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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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當躲開這些金髮女人。"斯克雷託醫生說。

"你說得對,"克利馬同意道,"金髮女人是我的禍水。斯克雷託醫生,你不知道,那簡直是一場夢魘。我一直敦促她去做一次體檢,可是,在懷孕的早期階段,體檢是查不出什麼名堂的,所以我就想要他們做一次妊娠試驗,他們把女人注入老鼠體內——"

"而如果這隻老鼠的卵巢開始排卵,這位女士就是懷孕了。"斯克雷託突然話。

"她帶上一小瓶晨樣品,我跟她一道去,正當我們到了門診所時,她忽然把瓶子失手落在人行道上,我猛撲向這些玻璃碎片,彷彿它們是聖盃,試圖救出幾滴珍貴的。她是故意這樣做的,她完全明白她沒有懷孕,她只是想盡量讓我的神經緊張。"

"典型的金髮女人的行徑。"斯克雷託醫生注重實際地說。

"你認為那些金髮女人與褐發女人的行徑不同嗎?"巴特里弗問,他顯然對斯克雷託關於女人的看法不以為然。

"當然,"斯克雷託回答,"淺和深代表兩類完全不同格的人。褐發意味著男人氣概,勇敢,直率,主動神,而金髮則象徵著女人氣質,溫柔、服從。一個金髮女人實在算得上兩個女人,這就是為什麼一個公主必須是金髮,而女人們——為了儘量女人氣——總把她們的頭髮染成金,而絕不染成褐。"

"我倒想知道染料怎樣對人的心靈產生影響。"巴特里弗說。

"這與染料無關。一個金髮女人,不管那是真的還是染的,都會下意識地使自己的格與頭髮相適合。她極力使自己成為一個脆弱的人,一個玩偶,一個公主,她需要禮貌、溫存、殷勤、讚美,她不能對自己做任何事情,表面上溫柔可愛,內心卻骯髒蕩。如果褐發成為時髦,整個世界將會更加令人愉快,那將是人們曾想得到的最有益的社會改革。"

"那麼,你認為茹澤娜可能只是在作我,"克利馬說,試圖在斯克雷託的話裡抓住一點希望。

"不,前天我已對她作過檢查,她的確是有孕了。"斯克雷託醫生回答。

巴特里弗注意到小號手臉蒼白,便說:"醫生,我相信你是產事務委員會的主席,對嗎?"

"是的,"斯克霄託說,"我們本星期五要開會。"

"太好了,"巴特里弗說,"在我們的朋友完全垮掉之前,這事得趕快解決。我知道在這個國家,要得到合法的產是一件麻煩事。"

"非常麻煩,"斯克雷託同意,"委員會里有兩個愛管閒事的老女人,她們本應代表人民的聲音,可是她們卻很乖戾,她們仇恨所有到我們這兒來的女人。世界上最厭惡女人的是誰?是女人!不是男人——甚至也不是克利馬先生,雖然他已經兩次遭到要求承認父親身份的訛詐——我認為,沒有一個男人象女人那樣怨恨她們的同胞。你認為她們為什麼要追逐我們男人?僅僅是為了傷害和羞辱她們的姐妹。上帝在女人心中播下彼此的厭惡,因為他想要人類繁殖興旺。"

"我要原諒你剛才說的話,但只是因為時間很緊,我們的朋友需要幫助,"巴特里弗說,"就我所知,你在那個委員會里有決定權,那些愛嘮叨的女人都聽你的話。"

"我的確是有決定權,這是事實,"斯克雷託反駁道,"儘管如此,我還是老早就想甩掉這一切。這簡直是費時間,而且在這上面掙不到一個錢。告訴我,大藝術家,你在一次音樂會中能掙多少錢?"克利馬說出的數字,使醫生呆住了,"我常想知道,作為一個業餘的音樂家,我是否也能掙一些很容易的外快。你知道,我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鼓手。"

"你會敲鼓?"克利馬問,儘量振作起熱情。

"可不,在我們的俱樂部裡,有一架鋼琴和一套鼓,沒事兒時我常到那裡去練習敲鼓。"

"這太想不到啦:"小號手叫道,很高興有一個恭維醫生的機會。

"問題是這一帶沒有人能組成一個合格的爵士樂隊,只有藥劑師的鋼琴還彈得可以,我們在一起玩得不錯。聽著,我有一個主意!"他頓了一下,"當茹澤娜與委員會約見時…"

"但願她會到場!"克利馬嘆道。

斯克雷託醫生搖搖他的胳膊,"別擔心,她們都會出場的。不過,委員會也要求父親到場,這樣,你就必須同她一道來,但你用不著僅僅為了這種無聊的事再跑一趟,我建議你提前一天來——也就是這個星期四——我們在那大晚上安排一場音樂會,有小號、鋼琴和一套鼓。海報上有你的名字,音樂廳裡肯定會座無虛席。你覺得怎麼樣?"克利馬一直帶著近乎狂熱的赤誠維護他那演出的專業水平,假若是在前一天,他會認為醫生的這個建議是十分荒謬的,然而,他現在除了對某一個護士的生殖器官興趣外,對什麼都無所謂了。他以一種適度的熱情響應了醫生的建議:"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是嗎?你真的喜歡這個想法?"

"當然。"斯克雷託轉向巴特里弗,"那麼,你認為怎麼樣?"

"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計劃,我只是擔心時間的安排——兩天不允許你們有充分的準備。"作為回答,斯克雷託站起來,走到電話機旁。他撥了一個號碼,但是沒有人接。"首先要辦的事是海報,我們得馬上著手搞起來,但我們的秘書象是出去吃午飯了,"他說,"借用俱樂部大廳沒有問題,公眾教育會在星期四要主辦一次有關酗酒的講演,由我的一個同事在那天晚上演說。但他會非常樂意託病取消它。當然,你得在中午前後到達這裡,好讓我們有時間排練一下,也許你覺得這沒有必要?"

"恰恰相反,"克利馬回答,"這主意很好,我們需要一道做點準備。"

"這正是我想的,"斯克雷託說,"讓我們準備一場轟動的演出,來幾個象聖路易的布魯士,當聖徒們…這樣受歡的節目。我還練習了幾首獨奏曲,我真希望你會喜歡它們。順便問問,你今天下午打算做什麼?也許我們可以來試奏一下。"

"狠不湊巧,今天下午我得同茹澤娜談一次話,說服她墮胎。"斯克雷託揮揮手臂,"讓它見鬼去吧,她會同意的,不會有什麼麻煩。"

"雖然如此,斯克雷託醫生,"克利馬徵求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還是把這事留到星期四再說吧。"巴特里弗支持克利馬:"我也認為還是星期四好,今天幾乎不能指望我們的朋友把他的心放在音樂上。另外,我相信他也沒有把樂器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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