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氣氛異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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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晴稚的童音,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忍不住抬頭看去。站在這上面的人看起其他人來也會分外淼小嗎?
“師傅,我看不見,你抬我去看。”朱晴拉著我的袖子,低聲撒嬌。早晨少女的臉頰是蘋果般的鮮紅,非常可愛。
我難以拒絕,扶著朱晴纖細的讓她坐到我肩上。我轉頭看看,郝朋遠和葛通明以及一眾弟子臉上都有了尷尬之
。
師妹朱若蘭的不滿之更是形之於外。我苦笑了一下,恐怕點蒼有史以來最不成體統的掌門人就是我了。
師妹已經好幾次明裡暗裡提醒我,對這個小女孩過於寵縱了,朱晴興奮在我肩上扭動著細,嬌聲道:“嘻嘻,我比你們都高了。”眾人包括朱若蘭在內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如此天真可愛的丫頭,怎能不讓人憐愛。郝朋遠為人一向細心謹慎,我們尚在說笑的當兒,他已經把周遭情形給看個分明,此時沉聲道:“看來武林各大門派當真是在此地彙集了。
連巨鯨、長白、形意這些小門派都一個不缺,記得以前的武林大會絕無如此聲勢。”朱若蘭聞言,掩嘴輕笑道:“因為這次的武林大會可非比尋常,江湖上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絕美女想要一瞻我們嶽掌門的風采呢。”說完眼睛斜斜的瞟著我,三分戲謔中卻還帶著七分情意。我聽她故意重讀這“絕
美女”四字,心下忍不住一笑,師妹什麼都好。
但終是免不了女孩子家的小心眼兒。葛通明聞言,豪情頓發,忍不住大聲笑道:“正是,少林這十餘年來一枝獨秀,佔盡武林風光。十年風水輪轉,這次說不得這盟主一位也要易易主兒了。”聲音高昂狂傲。
一時間引得周圍各路武林人物,紛紛向我們望來,但一看到那兩面繡著“點蒼”
“嶽”的大旗,便不敢說話,紛紛垂下頭去。葛通明見狀,益增狂態,一路上縱聲談笑、旁若無人,顯得興致極高。
我皺皺眉頭,向郝朋遠詢問道:“葛師叔今天怎的這般興奮?”郝朋遠看了一眼葛通明,撫須微笑道:“點蒼上輩掌門也是我的恩師行事一向低調,所以武藝雖強,在武林中的聲名反而並不如何響亮。
及至朱師兄接任掌門,雖勵圖治,但對外卻依然保持低調。所以點蒼雖然依然能名列六大門派之中,但若論聲勢,則比起少林、武當來遠遠不如,甚至更在青城、峨嵋之下。”頓了一頓,他看看我笑道:“直到嶽師侄接位,點蒼山頭連挑華山、青城兩大門派,象我等老一輩人物無不有揚眉吐氣之
。
通明情狂烈、嘴上雖不說但心裡實在憋了一把火,如今我點蒼的聲勢正處在數十年來的顛峰期,通明自然興奮異常。”葛通明似乎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回頭施禮道:“葛某狂言亂語、還請掌門人恕過。”我絲毫不以為軒,笑道:“我輩學武之人若不能一展所學、笑傲山林,這‘武藝’二字又要來何用?葛師叔何罪之有?”葛通明大喜,點頭道:“凌風師侄此言真是深得我心,今次也叫天下武林再不敢小窺我點蒼。”
“嶽掌門武藝超群,又得葛兄和郝兄左右相助,點蒼門下更是人才濟濟…哪裡還有人敢小看了點蒼?”我聞言望去。
但見一群道人緩步登上山來,為首一人仙風道骨、貌相不凡,正是武當松風。我淡淡道:“道長過譽了。
倒是武當一門實力雄厚,又有道長這鎮山一劍支撐,武當這次便是壓下少林的聲勢,奪得盟主之位,也毫不奇怪。”松風看了一下坐在我肩上的朱晴,微笑道:“嶽掌門不失童真,真是難得,這女孩莫非是朱姑娘和嶽掌門的孩子嗎?當真可愛的緊。”朱若蘭玉臉霎時通紅,嗔道:“道長你怎可如此胡亂編排,何況晴兒都已經這麼大了…”說著嬌羞住口。話雖未完。
但誰也聽得出其言中之意。這女孩兒雖則幼小,但也已有了十四、五歲的年紀,與朱若蘭在一起便如同姐妹一般,哪有可能是師妹所出。我也未曾想到這老狐狸會拿我和師妹來作玩笑,心中暗罵,乾咳一聲道:“道長說笑了。
我和師妹尚未大婚,哪裡來的孩子。”旁邊的郝朋遠輕咳一聲,笑道:“晴兒,快快下來,莫要再纏著你師父了?過不了幾年便要嫁人了,總不能一輩子賴在你師父的身上吧。”我知郝朋遠向來老成持重,見有外人在旁,不願出些什麼惹人笑話的事情出來,便
叫朱晴先從我肩上下來。未料到朱晴素來得我寵縱,平
裡在點蒼山上呼風喚雨、無有不應,當真便是點蒼的小公主一般,平
裡便連師妹都未必喚的動她。
此時小姐脾氣一發,非但不依言下來,反而嬌聲道:“偏不,偏不,你們說什麼也沒有用,我就是不下來。
我才不會嫁人呢,我要一輩子侍奉師父,反正師父和我約好了,無論如何都不會不要晴兒的。”葛通明和郝朋遠面面相覷,兩個年過半百的人在軟硬不吃、且脾氣正旺的晴大小姐面前,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武當派中頓時響起一陣嘻笑聲:“傳聞點蒼嶽掌門武藝蓋世、神功非凡,豈知百聞豈如一見。”另一人介面道:“今真是打開了眼界,平
裡所見俱是男人騎女人的,未料到嶽掌門反其道而行,願意被女人騎。真是佩服啊…”此言一出,派中眾人無不大怒,一時間寶劍出鞘之聲不絕,只待我一聲令下,便要將那口吐汙言之人亂劍分屍。
我但覺肩上一輕,一個嬌小人影暫態從派中躍出,迅如鬼魅,直竄入武當陣營。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緊跟著一聲痛呼,晴兒已然從敵陣中倒躍而回。
武當那口出噦言之人已然捂臉哀嚎,聲音悽慘痛苦,顯然晴兒那一耳光刮的甚是不輕。武當眾人一來未曾防備這小女孩,二來晴兒身法實在太快,縱是武當高手如松風也未來的及阻攔。一般說來,女子的輕功俱較男子為高,朱晴身材纖細苗條實是練習輕功的上上之選。
而輕功本是速成的武功,故朱晴上山未久於此道便已進步神速。短程的縱躍,連我都未必攔的住她,何況是武當一干人,此時,武當眾門人也俱都擎出劍來,空氣頓時凝重起來。
局面已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但聽松風怒喝一聲:“誰叫你們把劍拿出來的,快收起來,”接著轉臉對我笑道:“小徒平裡缺少管教,素來口無遮攔,今次受罰是他咎由自取,尚要
謝令徒代為管教。”那受傷之人聞言,還想再辨,道:“師父…”松風截斷道:“住口,目無尊長,言語之間下
無恥,虧你還是個修道之人。回去面壁思過,若不能領悟你今
的錯處,以後也不用再叫我師父了。”那人知松風動了真火,不敢再辨,垂下頭去。我也在同時喝令點蒼眾人收起劍來,拱手道:“哪裡哪裡,小徒素來頑劣,不知輕重,回去必然好好管教。尚請道長念在她年紀幼小,原諒則個。”朱晴見我責怪,小嘴一嘟,生起悶氣來。我低下頭,微微一笑,用只有她才聽得到的聲音,輕輕道:“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必留情,殺了便是。”朱晴一愣,頓時眉開眼笑,美麗的臉有如花朵般綻放,緊緊倚在我身上。真是小孩子心
,我心道。
經過這番風波,兩派本有的隔閡已然增大…,雖然依舊並肩同行,弟子間互相眉眼來去,卻俱是挑釁之意。
恐怕若是我與松風不在,兩派早已殺的血成河,屍橫遍野了,雖然暫時有我們兩人的壓制。
但我與松風俱都明白,江湖人的仇怨便要以劍來償還,以血來洗輕。這場火拼終究只是個時間問題,雙方都在尋找著最合適的機會。一路上,氣氛異常沉重,偶而與松風幾句毫無意義的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