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只剩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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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對不起，如果知道是你，我會忍住不哭的。當他訓斥你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又多痛麼？可是我卻不可以過去，腹部傳來的疼痛讓我到恐懼。小小你知道麼，我的肚子裡有一個孩子，是他的孩子，上天真的如我所願了。

我很愛很愛那個男人，我不想離開他。為了他我已經賠上了我的一切，你可以原諒我麼？小小我們都會幸福的對麼？你也會祝福我對麼？

——朱雲玉漫長的寒假，蘇小小除了見過幾次肖羽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個人窩在家裡。所以當新的學期馬上就要開始的時候，她似乎都沒有辦法想起這個假期自己是怎樣度過的。

可是她卻很清晰的知道，新的學期便預示著王鵬要離開了，蘇小小不知道這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只知道走著走著，所有自己在乎的人似乎都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可悲傷的是並沒有新的人願意填補進來。

機場，蘇小小安靜的站在送別的人群中，看著王鵬笑著向所有的人道別。大大的落地窗外，蔚藍的天空下，太陽溫和的照著空曠的大地，在那裡，一架大大的飛機有些孤單的停在將要起飛的跑到上，等待著將要離開的人們。

那是王鵬的飛機吧，蘇小小想，是要分別了吧，三年的朋友就要這樣分別了吧。在這一刻之後，就真的會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度了，會有不一樣的時間，會看不一樣的風景，就連頭頂上的天空都不會是一個顏了。

倘若想念的時候，會不會還會連說“我想你”的勇氣都沒有，那一句“我喜歡你”之後好久沒有油漆這樣說過了。不過那句“我喜歡你”也會忘記吧。那麼遠的距離，一切也就只能這樣了吧。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王鵬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了。竟那麼快，就要道別了。

“小小，我要走了。”

“嗯，保重。”蘇小小笑的一臉溫柔，像很久以前王鵬對著她笑的時候一樣，眼裡填滿了悲傷，卻依然溫暖。

“有事就給我發email，或者qq也可以。”

“嗯。”蘇小小用力的點了點頭，便又看到王鵬轉向下一個人。

我不是不想多跟你說幾句，只是我怕一開口。我就會捨不得，就會想哭。

——王鵬“王鵬。”蘇小小抬眼看著他，輕聲叫道。

“嗯。”

“我可以抱抱你麼？”王鵬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愣愣地看了看蘇小小，又看了看人群。

“好，我知道了。”看到他的反應，蘇小小笑著說道，臉上的難過一覽無餘。

原來你是在顧忌。那句“我喜歡你”麼？或者，你真的只是想跟很多人都保持曖昧，所以才不願在那麼多人面前抱我？我們之間竟變得連一個朋友間的擁抱都容不下了。

瞬間冷下來的氣氛，擴散到了整個空氣中，映在每個人的臉上，最後落入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在進安檢的前一刻。王鵬回過頭去看蘇小小，可是卻連一句“再見”都沒有等到。

那一刻，王鵬覺得整個世界都又重新迴歸到了冰冷。連同他的心都一起凍結成霜。

是我先對不起你的，小小你會介意我的拒絕對麼？可是沒有結局的故事，我不敢演給你。對不起，我愛你。

在飛機起飛大那一刻，蘇小小一直望著天空。還記得第一次像現在這樣望著飛機的時候是送龍莉走。之後是肖羽，現在是王鵬。只是前兩次自己都哭了，這次卻沒有。

你們都還會回來對麼？回到我的身邊，無論我們變成什麼樣子，都還是朋友對麼？蘇小小對著天空慢慢地說道。

小小，你會在下面看著我對麼？就像是你曾經向我描述你的龍莉走的時候那樣，你會不會也會為我離開而傷的眼淚。等我再回來的時候，你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一個人寂寞的時候，可以聯繫你麼？你會給我回email麼？會想念我麼?沒想到到最後離開的時刻，這個城市讓我最懷念的竟然是你。

這個從小到大生長起來的地方，真的就要離開了。那些疼痛的，開心的記憶全都可以拋在這裡麼？以後的以後我會不會變成一隻巨大的木偶，被那個叫做父親的人遠程調控著，會不會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會變成像他一樣的人？

王鵬將頭靠在椅背上，覺著劇烈的耳鳴，眼淚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了出來。

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抱著自己眼淚世絕強的臉。還記得那時她最愛說“我們小鵬要好好的加油，有一天帶著媽媽離開這個大大的牢籠。”那時自己總是想不明白母親的悲傷，可現在這種悲傷卻清晰無比。而這個大大的牢籠卻也將自己死死地困在了裡面。

轉過頭，可以看到窗外欺負的白雲和浩瀚的藍天。可是一閉上眼睛，卻又會想起，蘇小小曾經笑的那麼燦爛的臉。你跟我表白的那一刻，是什麼樣的表情，臉會紅麼？在被拒絕的那一刻呢？又會怎樣？

現在的你，也是一個很堅強的存在吧。在白俊畫衝你吼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你的絕望，也看到了你的堅強。是不是現在的你，也是這副模樣。

回到家，蘇小小躺在上，反覆的回憶著送走每個人時的場景，最後所有的場景都匯成了李雲峰躺在病上被推進機場的模樣。臉上的微笑像衝破烏雲的太陽，明亮而耀眼。

那一瞬間，你在想什麼？會不會記憶中也有一點我的回憶？

蘇小小將被子扯過來蒙在頭上，看著黑黑的空間，想起夏天自己曾躲在廚子裡時的摸樣。想起當時王鵬破門而入時緊張的表情，那種表情該是做不了假的吧。

蘇小小將脖子上的戒指輕輕地取了下來，到了枕頭中。一切都過去了吧，都過去了。

新的學期開始了，蘇小小拉著自己大大的行李箱從公車上下來的時候，因失神翻倒在了上面。新的學期，她卻依然忘不掉最後看到的那個背影。

“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要一個人抗，不是還有我麼？”蘇小小想起當朱雲玉站在自己面前說這句話時的心疼的表情。

“我喜歡你！”是白俊畫站在火車站裡衝自己大聲喊的聲音。

本以為會一直都會幸福下去的，可自己或許是個很壞的人，總要祝福兩個人的，可為何祝福卻卡在那個背影后面，無論如何都衝不出來。

蘇小小慢慢的從行李箱上爬起來的時候，聽見了後面的謾罵聲“前面幹什麼呢！擠在車前面死掉了麼？”向後看去的時候是一張長滿皺紋的臉，以各種奇怪的形狀在臉上扭曲著。碰上蘇小小眼神的一瞬間，便默不作聲了。

蘇小小微微地衝她笑了笑，便拉著行李箱走開了。那張扭曲的臉，讓她覺得無論自己回不回應她，她都是個悲哀的人。回應只會髒了自己。

而後蘇小小便被自己這個奇怪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打開宿舍門的一瞬間，一股濃重的黴味從裡面傳了出來。自己的被褥安靜的躺在上，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一層厚厚的灰塵在將上面蓋著的袋子變成了黃。一個假期原來是那麼久的時間，蘇小小突然意識到。

可是再往裡面看的時候，蘇小小便呆在了那裡。朱雲玉的上竟什麼都沒有，被褥或者其它都沒有。連桌子也是，空蕩蕩的，只有一疊草紙亂亂的散落在那裡。

蘇小小慢慢地將她的衣櫥打開，立刻發現了李安裡面也是空的。用手輕輕的擦了下櫥壁，抬手，沒有一點灰塵。是剛剛離開的吧，今天早上，還是昨天？

伸手將那疊草紙摸過去，可翻遍了所有的紙張都沒有見到寫給自己的隻言片語。

她也離開了麼？

蘇小小坐在自己大大的行李箱上，看著空曠的宿舍，以後這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吧。真的只有一個人了。

拿著掃帚打掃衛生的時候，蘇小小想起以前自己掃地時總會被朱雲玉嫌棄的場景，可是現在現在自己依然會掃不乾淨角落裡的頭髮，可是她卻沒有站在旁邊嫌棄自己。

索扔下掃帚爬到上，可是鋪開鋪蓋的一瞬間，又想起朱雲玉站在自己的上與自己打鬧的場景。

原來半年的時間都可以製造那麼多的回憶，原來你對我來說也是那麼的重要，原來我一直忘不掉那個背影，是因為太在乎。

爬下，蘇小小將自己所有的行李全都翻了出來，想要將兩個衣櫥都填滿，然後告訴自己她還在，還在。卻發現，無論自己做什麼，自己的心都空了，就像是那個衣櫥無論怎樣填，都還是一個人的東西。

所有的人都走了，都走了，以後的以後都只剩下自己一個了。蘇小小在心裡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眼淚順著眼角慢慢地了出來。

ps:當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小小一個，她會孤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