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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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揚更忙了，三天兩頭不在家，害得孟穗的熊貓圈和兔子眼愈來愈嚴重。

忙碌讓他的脾氣更壞，冰臉、酷、冷眼、寒眉，近他二尺，寒霜降臨，冷氣團環繞。

本就不多話的他變得更不說話，連孟穗的歌聲也引發不出他的笑意，他總是憂心忡忡地凝視漸枯瘦的孟穗。

孟穗不解他的憂心，以為他不愛看到自己，以為自己的乖還不到程度。

只有在夜裡，他進屋恐嚇完孟穗快睡後，走到書房，關起門，和楚楚闊論高談，他的嚴肅才稍稍紓解。

名揚不曉得，孟穗總是尾隨他身後，將耳朵貼在門扇上，隔著厚厚的木板，偷聽他的聲音、他的笑語，溫習愛他的覺。

每次見到他，孟穗馬上揚起諂媚笑容，假假醜醜。

她沒照鏡子，看不見自己的瘦削容顏，只看到他滿臉不快樂，聽到他生氣的命令。

孟穗有點笨，不，不是有點，是好大一點笨，她不清楚他的不快樂是因著心疼，直覺以為，他愛看楚楚勝過見她一百倍。

於是她瘦得更離譜了。

名揚不懂問題出在哪裡，明明說她每餐都吃，他不懂她怎會變成皮包骨，她的兩頰凹陷、瘦骨嶙峋；她的神很壞，動不動就暈倒。懷孕的女人很多，沒有人情況像她那麼差。

每次問她，她都笑笑說，我有乖乖照顧寶寶，可是以她的照顧法，會把自己照顧掉半條命，得名揚不得不趁所有人不注意，請人在家中裡裡外外裝上針孔攝影機，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這天，她又暈倒，暈在花園裡，嚇得園丁打一一九找救護車。

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醒來後，她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裡面。

“孟穗，醫生說你嚴重貧血、營養不良，告訴，你想吃什麼，我讓下人去做。”睜眼，看到、公公和婆婆，名揚不在…空空的心，空空的覺。

“孟穗，你要多替寶寶想想，雖然他還小，可是他需要從你的身體裡面獲得養分，你不吃東西不行。”公公苦口婆心。

“我…喝水。”

“喝水沒營養，讓人熬魚翅粥好不好？”

“好。”無所謂，反正不管吃什麼，她都會在十分鐘內嘔出來，那種帶了胃的臭酸味兒，實在令人皺眉。可她又不能不吃，她不吃，會擔心，名揚要指責她不乖巧。

“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常常昏倒？”

“還好。”

“還好是指多久一次？”

“那好像不是昏倒，我只是太想睡，就睡著了。”近來名揚常兩三天回來一次，他不在、她睡不著，儘管人躺在上，但徹夜翻騰，她沒辦法入睡。

是紅紅的兔子眼太疲憊，才不小心閉上，那…不是昏倒吧！

“睡”在花園裡？

“睡”在廚房邊？她的睡眠方式真特別！

“這樣不行，孟穗，你聽話，醫生開的營養補給品要按時吃。”

“我有按時吃啊！”可是吐出來又不是她的錯。

“多吃東西、沒事就上休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