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賭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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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您就別再打啞謎了,趕快告訴我答案吧。a”布勞恩央求道。

霍夫曼微微一笑“這位中國醫生的名字叫做齊天勇,他就是齊楚雄的父親!”

“!”布勞恩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他竟然是那個雜種的父親!”

“世界很小對嗎?”霍夫曼由衷的嘆道:“還有一件事情恐怕連齊楚雄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我們曾經見過面。”

“少校,這也是在您姑父家中發生的事情嗎?”

“不,我們是在慕尼黑見的面,當時我姑父在身體痊癒後,為了表達自己的之情,領著全家到齊天勇設在慕尼黑的診所裡登門道謝,當時齊楚雄就站在他父親身後,時光雖然過去多年,可他的外貌卻幾乎沒怎麼改變,所以我才能在阿姆斯特丹憲兵司令部的囚犯檔案裡一樣就認出了他。”

“少校,看起來您和他還有緣分的!”布勞恩忍不住驚歎道。

“這只是你個人的看法,他肯定不會這樣認為,”霍夫曼繼續搖頭道:“幾個月前他剛被帶上潛艇的時候,我之所以邀請他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敘敘舊,順便和他商議一件事情,可還沒等我的話說出口,這個不識抬舉的傢伙就掀翻了餐桌,這件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中國人在我印象中,幾乎都是一副內斂謙虛,逆來順受的模樣,可他卻完全相反,那種被仇恨所發出的憤怒讓我很是頭疼…”

“少校,”布勞恩話道:“我要是您的話,就不會和他客氣,我就不相信還有人會在皮鞭和槍口之下依然不屈不撓。”

“這一套對別人也許管用,但是對他就不行。”霍夫曼斷然否定了布勞恩的提議,他接著又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奧托,你吃過仙人掌嗎?”布勞恩被霍夫曼的奇怪問題問的一怔,他隨口答道:“少校,我從來不吃那些奇怪的東西。”

“那麼我建議你今後應該去品嚐一下。”霍夫曼回憶道:“戰爭爆發前,有一年我去墨西哥旅行,當地的一個旅店老闆向我推薦了這道菜,我當時就在想,這玩意上面滿是刺不說,還有一層堅硬的外皮,用它做出來的菜能好吃嗎?由於好奇,我跑進廚房,想親眼看看這道菜是怎麼做出來的,當時我看到旅店老闆手裡拿著一把小刀,他先是耐心的把仙人掌上的刺一個個去掉,然後再輕輕的刮掉那層堅硬的外皮,一種淡綠的果實便呈現在我面前,當我試著把果實送入嘴中後,我驚訝的發現,原來仙人掌隱藏在尖刺和硬皮之下的竟然是如此柔弱的內心…”在一旁聽得如墜雲裡霧中的布勞恩忍不住打斷霍夫曼的話:“少校,您到底想說什麼,我為什麼一點都聽不懂?”霍夫曼沒有理會布勞恩的疑惑,他繼續說道:“那天我們剛一抵達雅利安城,萊希特博士就來到碼頭上找到我說,他發現有一個被打傷的猶太小男孩雖然下肢已經癱瘓,可不知為什麼部以下的肌卻還有微弱覺,他對此非常好奇,希望我能允許他對這個小男孩進行**解剖,以此找到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

“**解剖!萊希特博士一定是瘋了!他難道不知道施特萊納將軍早就止這樣幹了嗎?”

“是啊,我當時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萊希特博士的要求,可就在他走後不久,齊楚雄就給我們上演了一出惡作劇,當時我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就是讓我把那個猶太小男孩和他父親一起抓到消毒處!”布勞恩迅速接上霍夫曼的話。

霍夫曼讚許的點頭道:“沒錯,我這樣做的目的是要給齊楚雄一個機會,如果他的醫術沒有我想象中那樣高明的話,那他的人生之路也就走到了盡頭!”

“但是您沒有想到,齊楚雄不但準確的找出小男孩的病因所在,而且還奇蹟般地讓他又重新站立起來。”

“是啊,我原先以為只要他能夠找出小男孩的病因並且提出治療方案,我就會再給他幾天時間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可沒想到他居然幹得如此出,我當時心裡第一個覺就是上帝一定聽到了我的祈禱,他在保佑我完成自己的賭注!”布勞恩捂住自己的口,緊張而又期待的問道:“少校,請您趕快揭曉答案吧,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奧托,”霍夫曼突然神情嚴峻的對他說道:“我要你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情洩出去!”布勞恩心中暗自一驚,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霍夫曼如此緊張,但是為了讓長官放鬆心情,他在驚訝之餘還是堅定的答道:“少校!我從穿上軍裝那天起就一直追隨在您的左右,毫不誇張的說,雅利安城乃至整個德國都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您,至於說到我自己嘛,如果我是一個多嘴的人,相信您也不會一直把我留在身邊!所以請您放心,無論您接下來要告訴我的是一件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除非我死去,否則的話,我將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奧托,我就知道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霍夫曼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沒有理由懷疑這個自己最信任的親信。於是,他將自己的賭注和盤托出:“在許多人看來,施特萊納將軍是一個典型的普魯士軍人,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舉手投足之間總是蘊涵著一種偉大人物所特有的威嚴!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在這種威嚴的背後卻是一副飽受病痛折磨的軀體。”布勞恩登時目瞪口呆道:“這怎麼可能呢?在我印象中,施特萊納將軍的身體一向很健康,每次他出現在我們面前時,都是一副力充沛的樣子,本看不出來他是個病人!”

“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霍夫曼接著道:“將軍在三年前患上一種怪病,每當發作的時候不但頭疼裂,而且還常伴有咳血、暈眩、煩躁等症狀,我們的醫生們想盡一切辦法,可是都未奏效,萊希特博士在不久前甚至還悲觀的預測將軍可能只剩下一年多的壽命!”布勞恩聽著聽著突然聯想到一件事情“等等少校,我怎麼聽著將軍的病情好像和您姑父得過的那種怪病一模一樣!”

“不是好像,而是確定!”霍夫曼接著又說道:“想必你也知道,長期以來,一直有一小撮人躲在暗處,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將軍趕快完蛋,這樣他們就能夠把我們踩在腳下,進而實現自己的野心!而在最近,他們甚至正在策劃一場陰謀!”

“少校,您不是已經掌握了什麼消息?”布勞恩擔憂的問道。

“過來奧托。”霍夫曼把布勞恩叫到自己身邊,趴在他耳朵上低聲說了幾句話…

“太可怕了!”布勞恩頃刻間變得面無人,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一切!

霍夫曼此時卻冷靜的出奇,他盯著布勞恩的眼睛問道:“奧托,如果施特萊納將軍發生不測,你想過會發生什麼事情嗎?”布勞恩心驚膽戰道:“他們一定會殺了我們,他們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

“所以我必須保證施特萊納將軍的身體健康,只要將軍一天不死,那權力就會仍然掌控在我們手中,而當合適的時機出現,我就會毫不留情的剷除那些陰謀家!”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布勞恩此時已經不需要霍夫曼再為他做任何解釋“少校,我已經知道您的賭注是什麼了!”

“哦!”霍夫曼眼中劃過一絲詫異“接著說吧,奧托,讓我聽聽你的觀點?”

“既然齊楚雄的父親可以治好您姑父的病,那麼想必他的兒子也應該知道如何治好施特萊納將軍的病,而這也正是您把齊楚雄抓來的原因!”

“沒錯,還有呢?”

“但是您沒有想到,齊楚雄居然是一個寧死不屈的人,雖然您對他不合作的態度非常惱火,但是為了完成自己的預定計劃,您不得不暫時對他忍讓三分!”

“奧托,你可真是個聰明的人!”霍夫曼臉上出了野狼般的獰笑,他略顯得意的說:“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拒絕與我合作,但是在接觸的過程中,我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外表貌似堅強,實則內心脆弱的人,於是我就在他證明自己的能力之後,把他帶到山上的工地裡,讓他親眼目睹那悲慘的一幕,接下來我就用那些奴隸們的生命作要挾,強迫他接受我的條件!”

“可是少校,”布勞恩困惑的問道:“您怎麼就能肯定他一定會接受這些條件呢?”

“這隻能說你不瞭解中國人的格,”霍夫曼不慌不忙的說道:“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特別講究仁義這個詞彙,尤其是對醫生更是如此,你知道他們對這種職業的描述是什麼嗎?”布勞恩搖頭道:“不知道。”

“第一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第二則是醫者,仁者也。”

“少校,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第一句話的意思是指挽救一個人的生命是一件非常高尚的事情,而第二句話的意思是說作為一名醫生,他必須擁有一顆仁慈的心。”

“聽上去不錯,的確是種美德。”布勞恩點頭道。

“可是這種美德在我看來就是弱點!”霍夫曼眼中劃過一絲詭異的目光“他既然願意為拯救一個素不相識的猶太小男孩身而出,那麼當一大群奄奄一息的孩子們出現在他面前時,他自然不會無動於衷;這也就決定了他必須接受我的條件,並且聽從我的擺佈!到了最後,當他不得不垂頭喪氣的告訴那些專家們,除了與我們合作,他們別無選擇之時,不光是他的自信心受到極大摧殘,就連那些專家們也會到絕望!想想看吧,一個敢打德**官耳光的英雄,到頭來還是不得不向我們表示屈服,這種心理上的打擊難道不比你手中的皮鞭更具有殺傷力嗎?”

“少校,您真是太偉大了!”布勞恩趁機拍起了馬“我總算明白了您為什麼要給我講一個關於仙人掌的故事,雖然用皮鞭和槍口也許可以強迫他接受我們的條件,但是這樣做也很危險,因為如果他在給將軍治病過程中搞鬼的話,那我們就將死無葬身之地!”

“先拔掉他的尖刺!再剝去他的硬皮!最後控制他那柔弱的內心!”霍夫曼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施特萊納將軍必須活著!否則之前我所做過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對我來說,夢想的破滅遠遠要比生命的消失更讓人到痛苦,所以我必須百分之百的控制住這個中國醫生,不讓他對將軍做任何的手腳!”看到霍夫曼那副原形畢的模樣,布勞恩先是隨聲附和道:“是啊少校,只要控制住齊楚雄,讓他治好將軍的病,那麼您就能繼續掌控住雅利安城的局勢,剷除那些與您為敵的陰謀家!”接著他又口氣一變:“但是您下的這個賭注實在過於冒險,雖然您害怕用皮鞭和槍口威脅齊楚雄,會導致他在給將軍治病的過程中暗下殺手,可用別人的生命來要挾他,就一定可以保證他不這麼做嗎?我對此還是深憂慮。”高深莫測的神情在一瞬間又回到霍夫曼的臉上,布勞恩說中了他心底最擔憂的事情,他略作遲疑,就從口袋裡裡拿出一封電報,遞到布勞恩面前“你自己看吧。”布勞恩困惑的接過電報一看…

“天哪!怎麼會出這種事情!”他那張醜陋的刀疤臉在一瞬間變得面無人

“奧托,”霍夫曼沉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需冒險就能獲勝的賭注,我們已經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接下來就只有等待上帝的宣判。”布勞恩沒有再說什麼,他憂心忡忡的注視著霍夫曼重新坐回到靠背椅上,再次翻閱起那本《君主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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