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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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霍夫曼與羅蒙展開對話的同時，齊楚雄已經在施特萊納的辦公室裡坐了很久，雖然他心裡還在為羅森巴赫與契爾斯卡婭終於可以走到一起而動，但是直覺卻告訴他事情的結局絕對不會如此美滿。*文學網*！超。速！更。新“將軍，斯特倫霍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為什麼剛才有些人一聽到這個地名就顯得非常害怕呢？”由於施特萊納回到辦公室後一直站在窗戶前發呆，所以齊楚雄也不方便去打擾他，但是這個聽去非常普通的地名卻始終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以致於他還是不得不打斷了施特萊納的沉思。

“就連撒旦也不會願意在那個地方多呆第四百零六章保護一秒鐘。”施特萊納給了他一個匪夷所思的回答。

“那裡很荒涼嗎？”齊楚雄問道。

“何止荒涼，那裡簡直就是地獄，白天的溫度高達四十多度，而到了晚就會驟降到零下三十度，那裡沒有飲用水源，駐防部隊平均每半年才能洗一次澡，而且那裡常年免費各種疾病，平均死亡率位居整個地下世界之首…”施特萊納的話還沒有說完，齊楚雄就急了“將軍！既然您知道那個地方非常可怕，那為什麼還要把施蒂爾和契爾斯卡婭派去呢！難道您是想看著他們死在那裡嗎？”

“我從來都沒有那種想法。”施特萊納皺著眉頭說。

“既然您沒有這種想法，那您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決定呢？”齊楚雄追問道。

“傻瓜，我這是在保護他們。”施特萊納說。

“保護？哦！看在帝的份，您能把話說的再清楚一些嗎？”

“你向我提議免去施蒂爾的職務，並且把他調往其他城市服役，不也是為了保護他嗎”施特萊納從窗戶旁轉過身，用一種非常平靜的眼神看著齊楚第四百零六章保護雄。

“我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把他們放到那麼荒涼的地方…”

“你知道那位在薩拉熱窩遇刺身亡的費迪南大公和他的子的故事嗎？”施特萊納突然提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

“對不起…那段歷史我不太清楚…”齊楚雄雖然不明白施特萊納為什麼會把話題扯到另外兩個人身，但是他眼下也只有洗耳恭聽的份。

“費迪南大公的子索菲原本是一位宮廷女侍，當時的奧地利皇帝弗朗西斯？約瑟夫本就看不起她，老皇帝認為自己的侄子堅持要娶這個女人為的想法實在有失皇族身份，但是費迪南大公深愛著索菲，在經過長時間的抗爭後，老皇帝終於被迫同意了這樁婚事，但是條件也非常苛刻，首先是費迪南大公的子女將沒有權利繼承父親的爵位，而且索菲的行動也受到了限制，她既不能與自己的丈夫一道坐在屬於大公本人的馬車，也無權進入劇院的皇族包廂內，雖然大公本人非常愛她，但是他也無法讓自己的子獲得眾人的尊重，可憐的索菲只好在陰暗的舍恩布隆宮內過著飽受歧視的生活，終以淚洗面…”施特萊納用一聲輕嘆結束了自己的講述，他望著依舊茫的齊楚雄，道:“聽我說，雖然我的一紙赦免令讓他們躲過了法律的懲罰，但是卻並不足以讓他們逃脫世俗的審判，不管是在雅利安城也好，還是在其他的城市也罷，如果我讓他們繼續生活在公眾的視線裡，那麼契爾斯卡婭就不可避免的要面對類似於索菲的命運――沒有朋、飽受歧視、甚至不能和丈夫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如果有一天她因為受不了這種痛苦的生活而走絕路，那麼施蒂爾一定會很傷心，說不定會做出更加令人悲痛的事情。”

“我明白了，將軍。”齊楚雄恍然大悟“您是害怕他們無法面對世俗的壓力，所以就特意將他們送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在那裡不受干擾的幸福生活下去。”

“是的，雖然這對他們來說有些殘酷，但卻是唯一可以讓他們幸福生活下去的辦法，而且只要他們淡出人們的視線，若干年之後，這件事情所帶來的不利影響就會慢慢消失。”施特萊納說到這裡無奈的搖著頭“齊，請相信我並不是故意要傷害他們，但是我現在能為他們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將軍，再多的謝也無法表達我此刻的心情，但是我想施蒂爾、契爾斯卡婭還有路德維希與漢娜都會和我一樣您的仁慈和善良。”齊楚雄的眼角閃爍著動的淚光，就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馬到阿爾海姆監獄去一趟，把我的命令告訴他們，但是不要把話說透，而且無論他們是否接受這道命令，明天早九點鐘之前必須啟程。”

“好，將軍，我這就去。”齊楚雄立刻轉身離去。

“等一等。”施特萊納突然喊住了他。

“將軍，您還有什麼事情要代嗎？”齊楚雄急忙扭頭問道。

“你先去一趟陸軍醫院，看看路易斯的情況怎麼樣了，順便替我轉達對他的問候。”施特萊納的這番話頓時令齊楚雄剛剛有些興奮的心情又一次被憂傷所佔據，他點了點頭，便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艾德斯瓦爾宮。

一路，齊楚雄始終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既沒有開口說話，也無心觀看窗外的景象，但是當轎車剛一停在陸軍醫院門前時，他卻急匆匆的跳下車，衝向路易斯位於三樓的病房。

路易斯的病房佈置的非常簡陋，只有一張生滿鐵鏽的病和一把破椅子，而且地板還扔滿了浸滿鮮血的棉球和紗布，可憐的孩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嘴裡一面發出嗚嗚的哭泣聲，一面在髒兮兮的不停的打著滾，愛伯斯塔克站在一旁不停地抹著眼淚，看去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愛伯斯塔克先生，我們該怎麼辦啊？再這樣下去，我怕路易斯會活活疼死的。”埃裡克擔憂地說。

“有什麼辦法呢？”愛伯斯塔克悲傷的說“我已經去找過醫生了，可是本就沒有人理睬我。”

“您彆著急，我這就想辦法。”梅克費力的轉動輪椅，扭頭衝到病房門外，在空曠的走廊裡大聲喊道:“有人嗎？快拿點鎮靜劑過來！”走廊裡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人理會他的呼喊。

梅克又連著喊了好幾遍，才看到一個睡眼惺忪的醫生磨磨蹭蹭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難道不知道我正在睡午覺嗎？”當醫生看到發出呼喊的人是梅克時，臉頓時出現了惱怒的表情“都像你這樣大喊大叫，我本就沒辦法休息！”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梅克焦急的指著身後正在病來回打滾的路易斯“這孩子現在疼的受不了，請您為他注一支鎮靜劑好嗎？”

“開什麼玩笑！”醫生扯著嗓子吼道:“現在醫院裡的鎮靜劑數量有限，我們自己人還用不，憑什麼讓這小雜種佔便宜！”

“請注意您說話的口氣！”梅克的火氣噌得一下冒了來“他現在是個病人，難道不應該受到平等的對待嗎？”

“算了！”醫生不耐煩的說“你們猶太人本就沒資格獲得優待，要我說，還不如給這小雜種注一支毒針，那樣肯定能省下不少麻煩。”

“您這是在違背統帥閣下實現種族和解的意願！”梅克喊道。

“要是他知道了您說的這些話，一定會很生氣的！”

“你少拿統帥閣下的名義來嚇唬我！就算傻瓜也知道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用來騙人的…”醫生突然之間閉了嘴，因為他看到梅克身後的走廊裡出現了一張憤怒的面孔。

“齊醫生…您…怎麼也來了？”醫生被齊楚雄噴火的眼神嚇得渾身直顫。

“快去拿鎮靜劑！不然我現在就讓統帥閣下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齊楚雄的怒吼頓時讓這間陸軍醫院都在顫抖。

“是嚇得魂飛天外的醫生幾乎是用一種爬行動物的姿勢消失在齊楚雄面前。沒過多久，院長盧澤校就帶著一大群醫生和護士慌慌張張的來到了路易斯的病房，他們不但為路易斯注了鎮靜劑，而且還把病房重新打掃得非常乾淨。

但是齊楚雄並未對這種事後補救的做法表示肯定，等到德國人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毫不客氣的告訴盧澤，如果今後再有人說出類似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對其實施最嚴厲的懲罰。

當盧澤領著一群心驚膽戰的醫生和護士們離開病房後，齊楚雄氣呼呼的轉過身，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一幅令人印象深刻的畫面――剛才還在哭喊個不停的路易斯這時躺在父親的懷抱裡睡著了，雖然他的眼睛依舊被厚厚的繃帶所包裹，而且手臂也佈滿了累累的傷痕，但是他的呼聲卻變得非常均勻，嘴邊還出了一縷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又回到了一個美好的夢中。

“當他從夢中再次睜開眼睛時，他還會有勇氣面對這個世界嗎？”齊楚雄的腦子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問題，但是他卻無法告訴自己答案。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