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生與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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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茨，你說我們會死嗎？”漢娜依偎在丈夫的懷裡，望著天花板上一盞昏暗的電燈，窗戶上厚重的鐵柵將他們與自由隔絕，也使這一對年輕的夫陷入到對未來的困惑中。

“你害怕了嗎？”路德維希輕聲問著子。

“不，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到害怕。”漢娜將自己深深埋進丈夫的膛。

路德維希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發酸，由於要協助齊楚雄照顧施特萊納，他平時很少有機會可以和子生活在一起，但是漢娜對此卻從無怨言，每當兩人相聚時，她總是像個勤勞的小主婦一樣忙碌個不停，把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端上餐桌，而當離別的時刻來臨時，她也僅僅是紅著眼圈叮囑自己要照顧好身體。

眼看著柔弱善良的子要和自己一起承受殘酷的命運，路德維希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對不起，親愛的，都怪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也牽扯進這件事情…”

“弗蘭茨，你別說了。”漢娜的手指落在了丈夫冰冷的嘴上“我們不應該後悔自己的做法，因為我們是在按照自己的良心做事，我相信上帝一定會保佑我們的。”

“不，這不可能。”路德維希痛苦的搖著頭“等待我們的必將是非常嚴厲的懲罰，甚至是被送上絞刑架。”

“弗蘭茨，你千萬不要灰心，”漢娜急忙對丈夫鼓勵道:“你不要忘了齊還在外面努力幫助我們，我想事情一定會出現轉機的。”

“他不可能把我們營救出去，因為這是本辦不到的事情。”路德維希沮喪的低下了頭，深藍的眼眸中充滿了對子的愧疚“我現在只希望統帥閣下能夠放過你，哪怕是用我的生命來作換…”

“弗蘭茨！漢娜！”隨著一聲悉的呼喚，齊楚雄突然出現在路德維希夫婦面前“你們自由了！”

“齊！”在短暫的震驚後，路德維希撲上去和他緊緊擁抱在一起“這是真的嗎？統帥閣下真的願意寬恕我們嗎？”

“這種事情我怎麼敢和你亂開玩笑。”齊楚雄嘴角雖然掛著笑容，可是眼中卻閃爍著動的淚光。

“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路德維希緊緊抓住齊楚雄的臂膀。

“是這樣的…”齊楚雄急忙把他的拯救計劃的全部過程詳細的講述了一遍，路德維希和漢娜全神貫注的當起了聽眾，聽到動情處，兩個人都忍不住下了眼淚。

“齊！沒有你的幫助，我和漢娜這次肯定活不下來，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才好。”

“弗蘭茨，我們是朋友，為朋友做些事情是應該的，所以你不用謝我。”齊楚雄掏出一塊手帕遞給路德維希，接著又嘆了口氣“眼下我雖然幾乎可以肯定你們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真正的危機尚未完全過去，要想讓人們接受我們的做法，並使你們真正擺脫遭受錯誤懲罰的命運，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齊醫生！”漢娜含著眼淚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上帝一定會保佑您的，從現在起，無論您要我們做什麼，我和弗蘭茨都不會拒絕。”

“瞧瞧我們在幹嘛？”齊楚雄急忙藏起心中的擔憂，像個孩子似的歡笑道:“這是個值得慶祝的時刻，我們應該高興一點，來吧，讓我們趕快回到阿爾海姆，施蒂爾和契爾斯卡婭一定在盼著我們早點出現在他們面前！”兩個多小時之後，這些飽受牢獄之苦的人終於相聚在一起，漢娜和契爾斯卡婭相擁在一起哭成了淚人，而羅森巴赫和路德維希也在一旁嘆命運的捉摸不定。

齊楚雄並沒有立即加入慶祝的行列，他把典獄長盧卡斯拉到一旁，詳細詢問了接下來朋友們的飲食住宿將如何安排的問題，當他聽到盧卡斯已經把自己的辦公室和臥室讓出來供暫時他們居住，並且將保證他們獲得充足的飲食供應時，他這才出了一絲欣的笑容。

當他再度回到朋友們身邊，大家像歡英雄一樣將他圍在中央，他們在房間裡又唱又跳，就好像是第一次知道快樂的滋味。

“施蒂爾，看樣子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做父親了，這種覺一定很美妙吧？”路德維希望著契爾斯卡婭微微隆起的腹部，情不自和羅森巴赫開起了玩笑。

“嘿嘿，你要真想知道，自己回家試試不就行了。”羅森巴赫巧妙的回答頓時讓兩個女人都羞紅了臉，而男人們則爆發出一陣朗的大笑。

笑聲剛一停止，齊楚雄就低聲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道路易斯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你們說，到底是誰會對這孩子下毒手呢？”

“齊，你好好的想一想，路易斯在失蹤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話，或者是做過一些反常的舉動？”路德維希提醒道。

齊楚雄想了一會，搖著頭說:“很反常的舉動倒是沒有，不過他曾經很偶然的聽到了弗萊舍爾和萊曼在一起策劃謀殺施蒂爾的計劃，當時如果不是他及時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說不定現在他們的陰謀已經得逞了。”

“齊醫生，您能不能把這件事情向我們仔細講述一遍，也許我們能從這裡面發現某種線索。”漢娜在一旁言道。

“好的。”齊楚雄點了點頭，便將路易斯那天是如何發現這樁陰謀的整個經過全部講述了一遍。

房間裡此時變的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在仔細回想著這件事情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就這樣過了好長時間之後，漢娜突然吃驚的喊道:“我的上帝！難道是他！”

“漢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齊楚雄緊張的看著她。

“是的！”漢娜著急的說:“您好好想一想，當時路易斯從弗萊舍爾房間裡跑出來之後卻撞上了統帥閣下，雖然他當時並沒有把自己偷聽到的一切告訴統帥閣下，但是如果統帥閣下在不經意間把這件事情透給弗萊舍爾的話，那麼弗萊舍爾就很有可能會猜出謀殺羅森巴赫上尉計劃失敗的原因！”

“也就是說，他害怕路易斯會成為一個對他非常不利的證人，所以就在帝國種族委員會的成立儀式上悄悄抓走了路易斯！”齊楚雄被這個大膽的推斷嚇壞了“上帝啊！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意味著路易斯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

“漢娜說的對！齊，弗萊舍爾這個混蛋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我看這件事情一定和他有關！”路德維希一想起路易斯天真的笑臉，心裡頓時燃起了一團憤怒的火焰“眼下他就關在我們腳下的監獄裡，我們一起去向他當面問個究竟！”

“好！我們走！”一行人在齊楚雄的帶領下快步走出房間，找到了典獄長盧卡斯。盧卡斯在聽明白齊楚雄等人的來意後也不敢怠慢，急忙親自帶著他們進入了地下牢房。

弗萊舍爾和萊曼這時分別被關押在兩間相鄰的牢房裡，他們一看到齊楚雄等人來到自己面前，頓時面恐懼，生怕這些人會突然掏出一把槍置自己於死地。

“你們…打算做什麼…”弗萊舍爾強撐著一副兇惡的面孔，可是他的心裡卻害怕得不得了。

“我問你！是不是你把路易斯給藏起來了？”齊楚雄用嚴厲的目光瞪著弗萊舍爾。

“您說的是哪個路易斯啊？”弗萊舍爾心頭一顫，立刻裝起了糊塗，但是他這種做賊心虛的表現卻並未逃過齊楚雄的眼睛。

“你少給我裝糊塗！快說，你把愛伯斯塔克先生的兒子路易斯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麼，這件事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您要是懷疑他的失蹤和我有關係，那麼最好拿出證據來。”弗萊舍爾很清楚自己要是承認了這件事情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於是他索扮演起市井無賴的角。

面對弗萊舍爾近乎無賴的行徑，齊楚雄雖然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被關在隔壁牢房的萊曼顯然不希望自己成為被質問的對象，他蜷縮在牢房的角落裡，用一種充滿恐懼和猶豫不決的目光盯著腳下的地面，彷彿一頭被獵人到絕路的野獸正在考慮是拼死一搏還是放棄抵抗。

他的這種表現當然不會逃過齊楚雄的眼睛“萊曼上尉，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單獨談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