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留給您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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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4月28上午9點，雅利安城帝國總理府。

“總理閣下，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羅蒙興奮地跑進霍夫曼的辦公室“鼴鼠剛剛給我們發來電報，由於美國政府認為目前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南極大陸上存在一座德國的秘密軍事基地，所以他們最終決定停止對雅利安城的調查，所有關於‘跳高行動’的資料也被列為絕密，而且為了防止蘇聯方面採取報復措施，凡是參加這次行動的軍官都被要求止對外界發佈任何關於這次行動的訊息，以求將這一事件給美國帶來的不利影響降到最低。”

“這麼說，我們已經安全了？”霍夫曼急忙問道。

“我認為是這樣的。”羅蒙笑著回答道:“先前還有人懷疑是雷納德殺死了拜德，但是隨著一場通意外的發生，直接導致調查失去了方向，再加上蘇聯方面一直懷疑美國人搞‘跳高行動’是為了對付他們，這就迫使美國政府不得不迅速終止了尋找雅利安城的計劃。”

“告訴鼴鼠，讓他密切注意美國政府的動向，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們報告。”

“是。”羅蒙點了點頭，接著又笑咪咪的建議道:“總理閣下，這段時間您一直在關注‘雅利安之劍’暗殺拜德這一計劃能否取得成功，如今他們已經給我們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我覺得您現在完全可以鬆一口氣了。”

“我當然想鬆口氣，可是施蒂爾現在還關在阿爾海姆監獄裡，他的事情一天不解決，我的心情就本沒辦法好起來。”霍夫曼在辦公桌後面雖然保持著一副平靜的模樣，可是他的手指卻不停地敲擊著自己的膝蓋。

羅蒙的臉頓時黯淡下來，羅森巴赫的事情若是不能得到徹底解決，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無形的威脅。他猶豫再三之後，終於壯起膽說:“總理閣下，您看是不是先把那個俄國女人處理掉…”

“不行！”霍夫曼的手重重的拍在辦公桌上“這個女人很重要，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傷害她！”羅蒙膽怯的望了一眼霍夫曼，不得不接受了這道命令。

“亞歷山大，您知道齊楚雄最近在幹些什麼嗎？”霍夫曼突然又改變了話題。

“哦，他最近一直呆在陸軍醫院裡照顧克勞柏森將軍，聽那裡的人說，他每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克勞柏森將軍的病情有所好轉嗎？”

“還是老樣子，他的夫人每天都在邊呼喚他的名字，可是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唉，”霍夫曼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都是因為我們的愚蠢才造成的，要是當初我們相信了齊楚雄的診斷，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對此事也到很悲痛，但是我認為我們不能就此放鬆對齊楚雄的警惕，他身上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損失。”羅蒙說。

“這個我知道。”霍夫曼凝神靜思片刻後，把手一揚“亞歷山大，請您立刻到陸軍醫院去一趟，把齊楚雄請到我這裡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

…

在我的淚水裡面，有許多鮮花怒放，而我的唉聲嘆氣，變成夜鶯的合唱。

如果你愛我，姑娘，我把花全部奉贈，而且在你的窗前，發出夜鶯的歌聲。

一個瘦弱的女人坐在克勞柏森的病邊低聲念著這首詩，她的臉龐因為痛苦的煎熬而變得十分憔悴，一雙黯淡無神的眼睛深深陷入發黑的眼窩內，她抓住丈夫的手，緊貼著自己冰冷的臉頰，彷彿是在懷念當初那熱烈的愛情，即使是長著一副鐵石心腸的人在看到這一幕時，也不會心生惻隱。

“這是海涅的詩，夫人。”齊楚雄在一旁忍不住發出了提醒“您最好別讓蓋世太保聽到，否則他們一定會認為您的思想出了問題。”克勞柏森太太對齊楚雄撇去一抹驚奇的目光，接著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我不管那些人會怎麼看我，我只知道我丈夫喜歡海涅的詩，他當年在向我求婚時，就是在我的窗前朗誦的這首詩。”

“很抱歉，請您相信我不是有意要說剛才的話。”齊楚雄頓時覺得有些羞愧。

“您不用為自己的言行道歉，因為我知道您是個好人，如果我丈夫當初能理解您的好意，那麼他現在也不會躺在這張病上。”克勞柏森太太將丈夫的手放進被子裡，然後依偎到他前，不知不覺中，淚水已經浸溼了她的眼簾。

齊楚雄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悲傷的氣氛，他起身走到病房外面，想要換一下心情，可是一出門就和羅蒙打了個照面。

“旅隊長閣下，您是來找我的嗎？”齊楚雄對羅蒙的出現略意外。

“是的，齊醫生，霍夫曼總理請您到他那裡去一趟。”羅蒙講明瞭自己的來意。

“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您去了以後就會明白的。”羅蒙說。

“好吧。”齊楚雄正好也想跟霍夫曼商議一下解救羅森巴赫的事情，於是便跟著羅蒙來到了帝國總理府。但是他剛一見到霍夫曼，兩個人幾乎都愣住了。

“您怎麼瘦成這副模樣了？”他們異口同聲的問著對方。

“一言難盡，請坐吧。”霍夫曼拉著齊楚雄坐到了沙發上，他正想開口，卻突然看到羅蒙沒有離開，於是他便對羅蒙微笑著說:“亞歷山大，您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有事我會再找您的。”

“是。”羅蒙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轉身離去，心裡不停地揣測霍夫曼把齊楚雄找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了，霍夫曼沉思片刻，改用中文說:“親愛的齊，您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以往，作為帝國種族和解事務委員會主任，您必須抓緊時間將這個機構儘早投入運行，否則人們一定會認為您和這個機構的存在只是個擺設，這對於統帥閣下實現自己的理想而言絕非幸事。”齊楚雄對霍夫曼的話頗意外，原本他還以為霍夫曼把自己找來是為了商議如何解救羅森巴赫，可誰知事情居然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總理閣下，我知道您說的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目前施蒂爾沒有獲救，我本沒有心情去從事這項任務…”

“請相信我的心情也和您一樣。”霍夫曼抬手製止齊楚雄繼續說下去“但是越是處在不利的局面時，我們越是要保持冷靜，否則事情只會變得更糟。”

“您是不是已經想出瞭解救施蒂爾的好主意！”齊楚雄頓時興奮起來。

“很遺憾，目前我還沒有能力把他救出來。”霍夫曼搖了搖頭。

齊楚雄到自己的心在一瞬間掉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窟窿，一股涼意頓時將他從頭到腳徹底籠罩。

“在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之前，我們只能等待合適的機會出現。”霍夫曼從辦公桌的屜裡掏出一份名單遞到齊楚雄手中“我打算兩天後正式舉行委員會成立儀式，這是預定要參加慶祝儀式的嘉賓名單，您先看一下。”

“兩天？”齊楚雄吃驚的說:“可是我現在甚至連那些人將成為我的屬下都不知道，委員會就這樣投入運行是不是太倉促了？”

“時間對我們來說是寶貴的，所以我們不能沒有節制的費。”霍夫曼駁回了齊楚雄的質疑“即將成為您的部下的這些人個個都非常優秀，這一點我可以用名譽來擔保。”看到霍夫曼態度如此堅決，齊楚雄也只好開始審視手中的名單，他發現這份名單幾乎囊括了雅利安城所有的頭面人物，由此可見，霍夫曼對即將由自己掌管的這個委員會確實很重視，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上面居然沒有施特萊納的名字。

“您為什麼不邀請統帥閣下出席這次慶祝儀式呢？要知道他可是委員會最忠實的支持者啊。”

“這是我特意留給您的機會，”霍夫曼說“自從施蒂爾被關進阿爾海姆監獄之後，您就一直沒有回過艾德斯瓦爾宮，這樣可不好，萬一統帥閣下要是認為您是在和他賭氣，那對我們營救施蒂爾出獄的計劃將造成極大的阻力。”齊楚雄苦笑一聲，不得不暗自佩服霍夫曼的眼力，他這段時間之所以一直不願意回到艾德斯瓦爾宮，除了是想關注克勞柏森的病情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對施特萊納下令將羅森巴赫關進阿爾海姆監獄一事深為不滿，可是又沒有辦法當面抱怨，只好呆在陸軍醫院裡生悶氣。

“好吧，我這就去艾德斯瓦爾宮邀請統帥閣下參加委員會的成立儀式。”他站起身準備道別，但是霍夫曼卻抓住了他的胳膊“在您回到艾德斯瓦爾宮之前，我希望您可以先到戈培爾大街五十六號去一趟。”

“為什麼？”齊楚雄不解的問道。

“您忘了嗎？”霍夫曼微笑著說:“那裡將成為委員會的辦公地點，我已經責成這座大樓原先的主人克拉邁爾將軍立刻搬走，您現在去和他見上一面，順便辦一下接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