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霍夫曼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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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楚雄和艾伯特不約而同的把驚訝的目光投向這個突然闖進船艙的不速之客,藉著船艙裡一盞電燈所發出的微弱光線,他們發現這是一個身著武裝黨衛軍少校制服、年齡大約有三十多歲的男人,他長著一張典型的雅利安人面孔,一頭耀眼的金髮梳理的一絲不亂,高的鼻樑上面那深陷的眼窩中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白皙的臉龐上看不出有任何的喜怒哀樂,完全是一個謎一般的人物。
“你是誰?”齊楚雄烏黑的眼眸中透出一絲緊張。
謎一般的人物走到他面前,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您好,尊敬的齊醫生,我是黨衛軍少校馬克西米利安。馮。霍夫曼,我很高興能在這裡與您相逢。”他隨即把一雙白淨的手伸到齊楚雄面前。
“原來他就是霍夫曼!”齊楚雄驚訝的望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覺得霍夫曼看上去很面,卻一時又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儘管有些好奇,但是出於一種厭惡的心理,齊楚雄並沒有去握霍夫曼的手,而是冷冰冰的說:“少校先生,你用不著在這裡假惺惺的和我套近乎,還是趕快告訴我,你準備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去吧。”
“哦,尊敬的齊醫生,”霍夫曼微微一笑,把手背到身後,不冷不熱的回應道:“看來齊格菲爾德上校說的一點都不錯,您是一位成功的醫生,可就是脾氣不太好,所以我奉勸您今後還是注意一下您的說話方式,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我這樣容忍您的這種不友好態度。”
“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很清楚,這一點用不著你來教訓我!你有這些說廢話的時間,還不如立刻回答我的問題!”齊楚雄的憤怒溢於言表。
可是霍夫曼卻依舊是一幅不冷不熱的模樣“如果您真的想知道將要被帶往何方,那麼我認為您最好學會像一位有教養的紳士那樣發言,而不是用這種魯的語氣跟我講話。”
“你!”面對霍夫曼的譏諷,齊楚雄不由怒上心頭,可為搞清楚他將要被帶往何地,他又不得不暫時按捺住心頭的怒火,沒好氣的說:“我沒時間和你打嘴仗,你想幹什麼就直接說吧!”
“看來我剛才的提醒並沒有起到作用!”霍夫曼掛在嘴邊的微笑出一絲嘲諷“您現在看起來
本不像一位受人尊敬的醫生,倒像是從某個原始部落裡跑出來的野蠻人!”
“如果你進來就是為了無休止的侮辱我,那我們之間的對話就到此為止!”齊楚雄忍無可忍的用手指著艙門:“請你立即出去,這樣的話,船艙裡的空氣就會好上許多!”
“好吧,醫生,剛才就算我們扯平,”霍夫曼聳了聳肩,打出一個暫停的手勢“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請跟我來吧,我有些事情想和您單獨談談。”
“哼!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來!”齊楚雄憤憤不平的瞪了霍夫曼一眼,就邁開步伐向艙門外走去。可就在他的身體即將走出船艙的一剎那,艾伯特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齊,等一等!”齊楚雄停下腳步,眼神裡充滿詫異“我的朋友,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艾伯特瞅了霍夫曼一眼,便壓低聲音叮囑齊楚雄道:“我知道你是個好樣的,可這幫傢伙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別和他們硬來。”一股暖湧上齊楚雄的心頭,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力的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就轉身走出艙門。
他剛一邁出艙門,就發現自己站在一條寬敞的通道里,通道兩邊每隔不遠就有一扇緊閉的艙門。他略微查了一下,驚訝的發現僅僅在他目力所及之處就有超過四十間船艙,每扇艙門之間的距離大概在三米左右,如此算下來,這條通道的長度至少在一百二十米左右,由此可見這艘潛艇該是多麼的巨大!
看到眼前的一切,齊楚雄心裡暗自吃驚“我的天!艾伯特上尉說的一點都沒錯,這鬼玩意真的是大得驚人!”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件更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從通道兩旁的船艙里居然傳出人說話的聲音!
齊楚雄立刻屏住呼仔細傾聽,雖然這些聲音不大,可他還是能夠清楚的分辨出這些人所用的語言,這裡面有英語、法語、還夾雜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語言,可就是沒人用德語講話,這無疑是在告訴他,這些船艙裡的人很有可能是和他一樣的囚犯!
“他們把這麼多的囚犯帶到潛艇上準備幹什麼?”齊楚雄在心裡吃驚地說。他已經完全被自己的發現所困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霍夫曼正悄無聲息的向他走來。
“眼前的一切讓您到很吃驚對嗎?”霍夫曼停在和齊楚雄並肩的位置“可是您想的一點都沒錯,這些船艙裡的人的確都是些從集中營裡挑選出來的囚犯。”
“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齊楚雄心頭一沉。
霍夫曼微微一笑“這並不奇怪,您只要和我多接觸一段時間,就會發現我這個人其實很善解人意,”他接著把手指向通道的遠端“請您跟我來吧。”說完他就向前走去。
齊楚雄目不轉睛的看著霍夫曼的背影,心裡突然冒出一股寒意,他覺到這是一個難以捉摸且心懷詭異之人,和這種人打
道必須十分小心,否則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他的圈套。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跟在霍夫曼的後面向通道的遠端走去,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一扇巨大的黑密封艙門前,兩名黨衛軍士兵手中緊握mp40衝鋒槍分別站在密封艙門的兩旁,用警惕而又狠毒的目光盯著跟在霍夫曼身後的齊楚雄。
“把門打開。”霍夫曼擺了一下手,一名士兵立刻像馴服的獵犬一般轉過身去轉動密封艙門的手柄。
“嘎吱!”當密封門被打開的一剎那,齊楚雄頓時到眼前一花,一間裝飾豪華的船艙呈現在他眼前,船艙的地板上鋪著繡有異國風情圖案的波斯地毯,而頂部則固定著一盞明亮的白熾燈,在這盞白熾燈的下面安放著一張長條餐桌,潔白的桌布上面整齊擺放著各式餐具和銀質的蠟燭臺。在長條餐桌兩旁的艙壁上還掛著幾幅油畫,從繪畫的手法上看,這應該是出自名家之手,從整體上看,這間船艙佈置的倒是頗有幾分宮廷氣派。可令人遺憾的是,在齊楚雄所處位置正對面的艙壁上卻掛著一面“?”字旗和希特勒的巨幅半身畫像,這多少有些大煞風景。
但是齊楚雄並沒有去繼續留心觀察船艙裡的擺設,他的目光此時已經完全被一束在餐桌花瓶裡的明黃
鬱金香牢牢
引,要知道這種花一般只在每年的三四月間開放,而眼下這個季節是
本見不到的。
彷彿是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齊楚雄情不自的來到那束花前,他彎下
深深地聞了一下,一股清新的芬芳味道立刻把他的思緒帶回到多年以前――那時他新婚不久,為了讓懷有身孕的
子放鬆心情,他特意陪著她到鹿特丹的市民公園裡觀賞盛開的鬱金香,兩個人手拉著手,肩並著肩,說著甜
的悄悄話,
漫的徜徉在一片五顏六
的花海之中,完全忘記了籠罩在他們頭頂上揮之不去的戰爭陰雲。
雖然時隔多年,可是他卻依然記得當初在他把一個用鬱金香製成的花環戴在子頭上時,美麗的人兒對他
出了甜美的微笑:“楚雄,謝謝你,我一定會記住今天這個幸福的時刻,將來講給我們的孩子聽。”而如今往事歷歷在目,伊人卻已化為天地間的一縷幽魂,這一切怎能不令人肝腸寸斷。
沉重的憂傷折磨著齊楚雄脆弱的心靈,他呆呆的望著眼前這束明黃的鬱金香,眼前漸漸幻化出
子美麗的臉龐,昔
裡那雙溫柔的眼睛此刻充滿離別的哀怨,晶瑩的淚珠順著冰冷的臉頰無聲滑落,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為
子撫平憂傷,可是一句冰冷的話語卻無情的把他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
“看來這束美麗的鬱金香似乎勾起了您深藏心間的悲傷記憶,此時此刻,我可以清楚的覺到您內心那種難以名狀的痛苦,不過我對此並不覺的奇怪,因為人往往都是在衝動過後,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