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如是我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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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夜,夜,秦淮舊院依舊一派燈紅酒綠,王公貴族,文人騷客將這沿河的***場得笙歌不斷。去了一半,卻依舊擋不住這無邊的***。

河邊靜僻的一角,尚書府的後花園,在皎潔的月中顯得十分安詳,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飄散在假山樓閣之間,忽然一陣香風襲過,一個倩影小步盈盈來到客廳的落地花窗前。

少女身材嬌小,杏紅的薄綢女衣,紫絨繡花湘裙,湘裙裡面是半指大小的桃紅繡鞋,烏亮的秀髮輕輕往上一綰,沒有繁複的珠墜,只在髻邊斜著一枝金嵌紅寶石的杏花簪,淡雅端麗。眼,彷彿兩泓甘洌的清泉,溢著波光。僂淡淡的雨霧裊繞著,好像秦淮河中的樓臺,朦朧中透著悽

半月之前,索虜豫親王多澤帥三十萬大軍攻破揚州,史閣部以身殉國!揚州八十萬百姓,慘遭索虜屠殺!奈何國人不醒,依舊夜夜笙歌,史閣部死得冤啊!

柳如是的眼眶中含滿淚水,聽著客廳中眾人輕聲泣,終於再也忍不住,猛地衝進客廳,燕般跪倒在地上,對著錢謙益大喊一聲:“尚書公!”喊罷已是泣不成聲。

眾人大驚,無不淚滿面,錢謙益更是老拳捶腿,徒呼奈何。裡覺得羞愧,自己堂堂東林黨的領袖,當世之大儒,南明的禮部尚書,若論血,卻教自己的娘子給比下去了。

“夫人快快請起!”錢謙益的門生,黃宗羲擦乾眼淚,急忙站起來說道。但為秦淮八豔之首,花容月貌,更是滿腹經綸,才情縱橫,尤為難得得是,柳如是風骨清奇剛硬,素有大義,所以才被冠以女中清之美稱。

柳如是止住哭聲,眼前恍惚晃動著史可法最後站立在城頭。畏的身影,大聲說道:“諸君皆是尚書公地友人,我也無需隱晦。索虜近南都,我大明亡國在即,各位皆是我大明中砥柱,就請放開黨派之爭,群策群力。

錢謙益心頭猛地一痛,眼淚又了下來。以為憑藉著清的力量能夠制衡把持朝綱的馬士英和阮大,不想自己提拔的那些東林黨人被掌握兵權的馬士英貶的貶,架空的架空。可法也被他們排擠到揚州,最終殉國。

我真的老了,沒用了!錢謙益老淚縱橫,無力得抬抬手道:“夫人,起來說話。

柳如是的鳳眼紅腫,看著丈夫憔悴地樣子。聲,緩緩站起來。

“夫人憂國憂民,我等深欽佩,奈何朝中馬士英、阮大之一手遮天,我們徒有報國之志,卻無報國之門啊!如今也只有步臥子兄之後塵,召集義軍。因為悲憤變得通紅。||政,辭官自組義軍抗清,也因此和柳如是擦肩而過,空留一段惆悵。

眾人慷慨昂之際,劉管家遠遠輕咳一聲,待錢謙益招手後,急忙走到錢謙益耳邊,低語了幾句。傳!”眾人紛紛停下來,心中猜測來人到底是誰,為何錢謙益如此驚訝。片刻只見門外大步走來一人,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劍眉星目,皮膚黝黑,身材壯實,走路也發出咚咚之聲。

“門生鄭成功見過老師!”鄭成功鞠躬行禮,同時大聲喊道。完老師這才見過師孃和其他人。

“成功,距離上次一別,不過半年,你不是回福建了嗎,怎麼會突然到訪?”錢謙益看著自己的高足,謹慎問道。代收的弟子,也曾在絳雲樓外驛館小住過一段時間,只是因為他老子鄭芝龍是個海盜頭子,錢謙益多少有點顧忌。那點師徒情分在,可是敵是友卻不大好說。

“說來話長,老師,各位,成功當聽聞北京攻破,便投筆從戎,告別老師回父親軍中效命。下帶兵出走,大舉義旗。|得以拜見老師,還請贖罪!”鄭成功說著話,向錢謙益鞠了一躬。

“你去揚州了?”錢謙益大驚異,道:“見到史閣部了嗎?”鄭成功點點頭,環視一下眾人,接著說道:“我接到的密報正是和史閣部有關,老師,我想替您引薦兩人,他們就在門外等候。

“哦,快請!”錢謙益不知道鄭成功賣什麼關子,卻也對鄭成功引薦之人到好奇。

鄭成功微微一笑,對著門外大聲喊道:“熊大人,有請!”眾人紛紛將眼光集中在門口,想看看鄭成功引薦的到底何人。一人大步走了。滿,一頭長髮向後紮起,垂在肩上,一雙虎目閃著光,鼻樑上的一道傷疤靜靜趴著,更顯得整張面孔充滿剛毅和冷峻。

“這位是我大哥,熊廷弼經略大人地後人,熊天賜千總大人!”鄭成功不無驕傲地大聲說道。盈眶:“難怪生的如此生有幸!”

“尚書大人客氣了,能在此見到當代如此之多的大儒,當是天賜的福分!”熊天賜微微一笑,轉眼看到正在打量她地柳如是,朗聲說道:“這位想必是河東君吧?”柳如是一愣,河東君這個名字好久沒有人叫過了,不由讓她聯想起曾經的快意人生,昂文字,她臉一紅,盈盈行禮道:“柳是見過熊公子,不知公子身後是哪位俊賢?”眾人聽聞柳如是的話,這才將目光轉移到熊天賜身後的黑衣人身上。

片刻,黑衣人聽得室內寂靜,肩膀顫抖片刻,緩緩抬起頭,摘下斗笠,一個文氣的書生臉出現在眾人眼前,與其不相稱的是,臉頰上掛著一道兩寸長地傷疤。

“史閣部!”眾人失聲驚呼。步走到史可法的面前,嘴角哆嗦著,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身體倒在史可法的身上,暈死過去。

“尚書公,尚書公!”史可法眼淚一個勁往下,忽然見錢謙益暈倒,急忙攙扶到太師椅上,柳如是快步上前,又是捶背不是捏人中,片刻錢謙益才長吁一聲幽幽轉醒。這種大悲大喜的刺

“史大人,您可真嚇著我們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黃宗羲見老師轉醒,鬆了一口氣,這才問道。

史可法眼中閃過痛苦,似乎不忍回憶揚州城破的慘狀,他的嘴已經不知不覺被咬破,頹然說道:“可法本來一心以死殉國,奈何鄭公子和熊大人在城破之時,帶人將我這幅皮囊搶回,這才芶延殘至今。

“不過近來,聽得熊大人苦心相勸,可法已經決定和眾位站在一道,反抗索虜,捍衛我中原,誓為揚州城八十萬百姓報仇!”史可法眼睛中似乎噴出火來,將在場所有人的熱血都點燃。

“誓滅索虜,還我河山!”熊天賜看著眾人,心中不動莫名。雖然他們有著宏偉地報國之志和犧牲神,但也因為秉直的個缺乏政治手段,這才被馬士英之壓得抬不起頭來。現實沒有任何意義。不知後面有何打算?”隨著熊天賜的問題,情緒動的眾人漸漸冷卻下來,頹然回到座位上,紛紛低頭不語。

“南都之危迫在眉睫,剛才聽聞鄭公子提及已經開始糾集義軍,熊大人也歸為千總,是否能夠派兵前來保衛南都,而且史閣部安然無恙,號召力仍在,索虜噬我江南之計未必能夠得逞!”史可法頹然搖搖頭:“夫人大義可法表示欽佩,只是朝廷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朝廷了!揚州城坡之後,我聯繫到一個親密舊部,他告訴我阮大暗中通敵,只怕朝廷之中抱此想法之人不在少數。聽,本不理朝政,南都怕是保不住了!再說,多澤三十萬大軍壓境,熊大人和鄭公子的人馬那是杯水車薪,至於老朽,只怕以面就會被投降派抓了獻給多爾袞!”

“難道天要亡我大明?!”錢謙益老淚縱橫,仰天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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