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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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段飛雲不死心地緊追不捨。

廳中一大群人都被這奇異景象嚇呆了，冷靜得無懈可擊的鳳蝶，居然…會被一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書生追得狼狽而逃，世上還有什麼事能比這更駭人？

他們一個個愣在原地，忘了攔阻段飛雲，眼睜睜看著他追鳳蝶追進了內堂，而鳳蝶…她依然在逃。

“蝶！”雖然段飛雲還不希望鳳蝶發現他會武的事，但他更不願眼睜睜地看著她逃離他身旁，微施輕功，他假裝費盡氣力地趕上她。

“為什麼要逃？”她張皇失措地躲著他灼亮的眼神。

“誰叫你要追我！”

“是嗎？”因為他得太緊她才逃的。

“對不起。”他輕執起她的手。

“我不會再追你了，所以你也別逃了。”她低垂著螓首，凝望兩人握的雙手。

“你…為什麼要來找我？”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他想幫她啊！既然救不了她，他就陪她下地獄，這是他對她的愛。但卻不能讓她知道，因為他不想讓她心懷愧疚。

“我是你的未婚夫，不來找你，要去哪兒？”她尷尬地試著回自己的手，卻訝異地發現他待她的舉止雖輕柔，但堅毅得無人能撼動其分毫。

“那未婚夫之說不過是用來欺騙二叔的，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們…你還是另外去找個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娶她為吧！”想到另一個女人幸福地依偎在段飛雲身旁的模樣，鳳喋艱澀地開口。

“恐怕是來不及了。”他語含笑意。

她愕然抬頭。

“什麼意思？”

“那夜我們逃出鳳府後，你二叔就對外發你自動放棄鳳府裡的一切與我私奔的消息，並趁機接收了鳳府所有生意。如今整座鳳揚城都知道咱們是未婚夫的事了。”

“什麼？”鳳悅仁膽敢對她做這種事。

“所以羅！今生今世，除了你之外，我是不會娶其他女人了。”帶笑的聲音裡滿含柔情。

鳳蝶心頭一緊，眼眶逐漸發熱。這話他若在她尚未墮入魔道前說，她一定會很開心。只可惜如今她雙手沾滿血腥，他的誓言也只是徒惹她心傷罷了！

“我們之間無媒無聘的，你其實不必顧慮那些事。”

“要我置你的名節於不顧？”他怪聲怪調地問。

“對不起，我辦不到。”水霧染上她雙眼，這是他的正直，更是她的福氣。可是她承受不住啊！天大的福氣也變成壓力。

無邊無際的心傷不覺化成怨恨向鳳悅仁。這兩個月她因專心對付主要敵人冥教，才對他鬆懈一點兒，他竟敢在老虎嘴邊拔，妄想驅逐她，奪取鳳府產業。

哼！就算鳳府產業全讓鳳悅仁給奪了去，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經營啊！一個比豬還蠢的笨蛋竟不認呆，想跟她比心機，看著吧！一個月內她若不能叫鳳悅仁傾家蕩產，她就不叫鳳蝶。

“蝶，”他有力的大掌輕輕搭上她的肩。

“嫁給我吧！我會好好待你的。”化不開的苦澀在她心裡翻攪，她當然知道他對她好，但…她不配啊！

“別這樣，飛雲。”她閃躲著他的溫柔。

“你不須介意那些謠言，我不在乎的。”

“但我在乎啊！”他是如此深愛著她，怎忍心見她受傷而不顧？

她搖著頭，脫出他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