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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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少華一臉驚愕，鼻端前的空氣像被人從中斬斷一樣，完完全全被阻絕了。

三個女人被驚得目瞪口呆的彩荷，還有瞿少華明顯被桃花大膽的舉止嚇一大跳的表情逗得笑翻了。

他…怎麼呼不到空氣？！

瞿少華這回再怎麼努力自持，假裝冷靜、但仍掩不住竄入心底的恐慌。

為什麼？這回又是為什麼了？

突然，桃花湊近了她的紅，堵住了她渴望已久的完美形時，瞿少華突然愕圓了眼睛。

天！他…他肺裡的空氣被光了！

發覺到他瞬間僵直一動也不動的桃花首先尖叫起來。

“哎喲！他怎麼又停止呼了？”這一驚非同小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回大家都知道要先探探他的心是否還在跳動。

只是這回瞿少華沒能像上一次那麼幸運，住在對面的大夫出診去了，要找其他大夫恐怕來不及。

“怎麼辦？”跑進門的老鴇一見哭得大聲。

她這杏花樓要是出了人命，教她如何做生意呀！

不能接近女人的傳說又再度被證實，所有的女人統統都靠邊站沒有人敢接近他，親眼目睹這空前慘況的彩荷直覺地想躲人女人群裡，卻被人不客氣地推了出來。

“你還不趕緊想法子救他，還想躲？”

“是呀，他可是你帶來的，死在這裡你可得吃上官司！”

“對呀，你還不快救醒他，當心我們剝了你的皮！”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破口大罵，全將矛頭指向罪該萬死的彩荷…誰教她沒事要帶瞿少華來杏花樓找死？

天啊，她們怎麼不想想，剛剛是誰拿著打賞的銀兩樂得眉開眼笑的，還直喊著瞿少爺真是大方？

還有，她是女的耶！怎麼救？真是一群眼拙的呆子！難道她們看不出她也是女的？愈接近瞿少華他會遭殃？

在心裡想歸想、罵歸罵，她還是很不得已的捱了過去，大夫遲遲不來，他的俊臉益顯青冷，如果再拖下去一定會鬧人命，而一出人命報了官，那麼她的身份就會被曝了光，到時候她不但完蛋，連玉織坊也跟著一起完蛋！

“快往他的嘴裡吹氣他才能活呀！”吹氣？！她赫然瞪亮了雙眼，抓住了一線契機。吹氣！他不是沒了呼了嗎？往他的嘴裡吹氣或許還有救！

已經慌得六神無主的彩荷在眾人的叫嚷聲下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忘了剛剛瞿少華便是因為被女人“子讜嘴”才立即停止呼的，此刻的她只想到救人。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小嘴輕輕覆住他的，緩緩地將自己的氣息吹入他的口中，一次又一次，在這生死接的當頭，望著他慘白的容顏，她的心竟然擰緊了。

拜託你…她在心底祈求著。拜託你，醒一醒好嗎？

一次又一次，瞿少華覺一陣溫熱的甜美氣息直灌入他的口中，活絡了他沉寂的口。

一次又一次，他覺一雙柔似花瓣的輕壓觸恍若烙印至他的心頭，讓他升起渴望繼續被“碰觸”的覺…

這是什麼覺？已經清醒過來的他，依然閉目側耳傾聽眾人的驚慌喊聲。

“！快將他的心臟！”彩荷緊張地在他身上一陣亂摸。

柔若無骨的觸竟奇異地帶動他的官知覺，他心裡頭竟升起一股異樣的受。

“再吹氣！再吹氣！”大夥又七嘴八舌的指揮，快被這一直不肯轉醒的瞿少華急死了。

當沁甜的瓣又輕覆住他時，他的心底陡地竄過一陣青澀的甜戰慄，剎那通向全身的電讓他有股突然被人由心底悄悄開啟的覺，於是他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