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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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後見他模樣心中有數,輕輕一笑:“看樣子你的翅膀是越來越硬,情願聽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的話也要忤逆我!”太子低下頭去:“兒臣是心疼母后。最近言四起,母后身體欠安,兒臣也同樣是吃不好、睡不好,自然不忍心再給母后添加心事了,所以這件事情才一直沒有稟報您,兒臣可不願意做個不忠不孝的人!”裴後盯著他的頭頂,心頭無數個念頭轉過,終究輕輕一嘆:“做事總是不動腦子,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除掉贏楚嗎?想的太簡單了!”她這樣說著,卻是揮了揮手袖子,冷漠地道:“下去吧,你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的!”太子悚然一驚愣在了當場。他完全想不到裴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即他心中湧起的是狐疑,上一回沒能殺掉贏楚,他總覺得是贏楚命大,也可能是自己的護衛背叛了他,所以他才會命人撤換了府中的護衛。這一次更是將贏楚送入了天牢,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當眾處斬,哪怕贏楚有通天之能,也是無力迴天了。他想到這裡冷冷一笑,便低頭退了出去。
裴後轉過身來,看著兒子的背影,卻是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淡淡地道:“真是個蠢東西,竟然會相信一個女人之言,江山若是落到了你的手上,早晚有一天會徹底的毀了!”她這樣說著,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
郭府,李未央沒想到自己前腳剛一進門,王子衿就追了進來,她將對方邀請到大廳中坐下,才微笑道:“王小姐,這麼晚了不回去休息,可是有什麼要事?”王子衿連忙道:“我知道旭王殿下在京兆尹那裡很有法子,我希望他能夠藉此機會除掉贏楚!”李未央輕輕揚眉:“除掉贏楚的事情並不急於一時,王小姐不必過於心急。”王子衿咬了咬牙,道:“恐怕明裴後就會想法子將這贏楚救出來,所以今天晚上是我們最好的時機!當然若是你覺得不穩妥寧願放過這個機會,我也無話可說。但只要你相信我一回,我一定會除掉這個人!”看著王子衿一派堅定的神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王小姐這是要為令兄報仇?”王子衿點了點頭,神
之中閃過一絲冷芒:“這贏楚是殺害我兩位兄長的罪魁禍首,我是絕對不會饒了他的!這一次他雖然栽了,可惜太子的手段卻並沒有那麼高明,很容易就會讓他逃脫,不如今天晚上就下手,將他殺死在天牢!”李未央不動聲
:“天牢是朝廷重地,又豈是你我可以隨便進的?”王子衿淡淡一笑:“我剛才就已經說過,旭王殿下和京兆尹大人關係非同一般。若非如此當初的裴輝、後來的裴弼又是怎麼死的,這一切不都是你們從中動了手腳嗎?”對方分明是打探的一清二楚才會行動,未央輕輕一嘆:“既然如此,那我今夜就陪王小姐走上一趟,不過後果如何我就不能向你保證了。”王子衿眼中一喜,鄭重點頭道:“你放心,不管結果如何我不會連累你們就是!”天牢之中,贏楚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喧譁,立刻有人大聲道:“起火了,起火了。”贏楚就是一驚,隨即他站了起來,立刻向外望去。而這時候天牢之中的犯人也開始躁動不安。獄卒卻揮舞著手中的鞭子不斷
打著鐵柵欄,大聲地呵斥道:“還不坐下,全都坐下!”他這樣喊著,卻是無濟於事,越來越多犯人湧向了門口,不停地拍打打著自己面前的柵欄,瘋狂地道:“失火了,快放我們出去!”他們的聲音傳過一道道的門,一直傳到贏楚的耳邊,而他鼻端隱隱地已經傳來一種燒焦的味道。
整個局勢更加混亂,一時之間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牢房的動靜。數名黑衣勁裝男子悄悄從後門進入天牢,接著王家特別訓練的護衛也全副武裝的出現,他們不動聲之間對整個天牢形成了包圍。裡面的火勢已經越來越大,火光漸漸衝著贏楚所在的東牢房而
近,他正凝神細聽,牢門突然被踢開了,數名黑衣男子手持鋼刀便向他衝了過去。贏楚冷笑一聲,雙手一推,一股勁力憑空而去,隔個一丈的距離竟把領頭一人彈出門外,如同疊羅漢一般十來人皆被他這一陣掌風掃過去,全都仰面倒地。
一旁暗中觀察局勢發展的獄卒突然大聲道:“贏楚,你竟然敢趁著火勢逃獄,真是造反了!”說著,他大聲地道:“還不將他捉住!”那些人已然反應過來,毫不猶豫提起鋼刀又刺過來,他們不但個個身手高強,而且訓練有素。贏楚知道對方是要殺人滅口,不由冷笑兩聲著他們走上去,當領先一人向他刺過來的時候,他竟然伸出一手猛然攥住對方的咽喉,刀劍砍在他身上卻是留不下半點傷痕,五指一緊,對方氣息立刻斷了,垂著脖子如同一隻死去的仙鶴。他隨手丟下了那人,卻又一步步帶著死亡氣息向其他人走去,轉瞬之間已然有七八人折在他手上。這些人武功再高,卻也不能傷害贏楚分毫,他簡直像是刀槍不入,眾人能奈他何?當他再次向另外一人走去的時候,那人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場景,竟然渾身顫抖,步步後退,一不小心絆倒、向後摔翻,手中的長劍飛了出去,竟然被贏楚一把接了個正著。
殺手首領見狀惱怒道:“誰敢臨陣退縮,就地斬首!”這樣一來,剩下的殺手再往前的時候就懷著一故拼命的勁頭。剩下的十餘人被編排成了兩組,一個個輪番地往前衝殺,頭幾個都被贏楚的內功彈了出來,漸漸的贏楚氣息衰弱,便索使用長劍
擊,接連殺了數人,屍體堆在地上竟把道路也擋住了,暗紅
的鮮血躺了一地。
贏楚終於一步步出了牢房,此時殺手統領冷笑一聲,讓人牽來事先準備好的一頭牛。它的尾巴上還拴著柴草,殺手統領狠狠在它股上紮了一刀,那牛嚎叫一聲,發瘋似地衝著贏楚衝去,殺手們發出吶喊,手持長劍尾隨其後。贏楚見到發瘋的牛向自己奔來,卻是不慌不忙
面而上,竟然大喝一聲,長劍
頭刺去。劍自牛的頸下刺進去,直戳進肺腑以內,竟深入半截長劍。他力道極為可怕,竟將那頭瘋牛猛推了三五丈開外,把後面跟著的殺手踩死數人。牛發出一聲長長的鳴叫,終於倒在地上死了。眾人沒有想到贏楚竟然有這般神力,皆
出恐懼的神
。
殺手統領冷喝一聲:“加大火勢。”隨後他指揮著其餘人等退出了牢房。
火一大,煙便也跟著十分燻人。贏楚被燻得氣淚齊淌,不過氣來,他知道這一次是有人故意讓自己死在牢中,唯一的活路便是向外突圍。想到這裡,他
足一口氣便衝殺了出去,一路殺了無數的獄卒和護衛,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前面就是一片亮光,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卻突然聽見一道聲音沉穩道:“犯人妄圖逃獄,快放箭!”刷刷刷,無數支利箭從四面八方
向了贏楚,眨眼工夫,他周身便扎滿了長箭,從旁邊看去就向一隻巨大的刺蝟,隨後他一聲不吭地摔倒在了地上。
如同預料中一般,贏楚死了。
李未央遠遠在小樓上的窗前瞧見這一幕,不由眯起了眼睛,道:“我想去確認一下。”旁邊的元烈連忙攔住她,道:“就在這裡看,前面比較危險。”李未央蹙眉道:“王子衿的計策,真的成功了?”她的神之中有一分疑惑。
元烈微笑道:“這王子衿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畢竟贏楚也不是刀槍不入。”他這樣說著,笑容更深了:“不過這還是要歸功於你之前挑撥太子的舉動成功了…不然她也沒辦法就此栽對方一個逃獄的罪過,雖然有點拾人牙慧,可殺人的法子倒是不弱,不管對方逃還不逃都是死定了。”李未央目光深邃地看著遠處,漸漸笑容卻變淡了,神之中似乎有些躊躇。
元烈看到她出這樣的神情,不由就有些奇怪道:“怎麼了?”這時候李未央揚起眉頭,輕輕道:“噓,你接下去瞧吧。”只瞧見人群之中,一名宣旨的太監匆匆忙忙趕到,他大聲道:“奉陛下旨意,贏楚乃是無辜受累,真兇早以捉住,贏楚可開釋。”他說完這一句話,京兆尹卻是淡淡一笑道:“大人你來晚了,今
天牢之中無故失火,贏大人為了躲避火勢從天牢中逃了出來,誰知還是不幸罹難…”那太監吃了一驚,看了一眼紮成篩子一般的贏楚道:“這是怎麼回事?”京兆尹充滿委屈地看了王子衿一眼,王子錦便柔聲解釋道:“我是因為家中失竊一事才來向京兆尹大人報案,卻不料聽聞天牢突然失火,因唯恐那些犯人逃竄出來驚擾百姓,在京兆尹大人的請求之下,我不得已才吩咐了護衛們上來幫忙,卻不料贏大人從牢中逃出,守衛天牢的
軍和護衛們誤以為他是逃犯,竟將他
死了。”說著,她指著地上的贏楚,無限惋惜:“陛下的旨意終究是晚了一步!”王子衿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那地上那人突然大笑,道:“不晚,不晚,剛剛好!”原本應該已經死透的贏楚,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那些利箭刷刷地又掉落了下來。
王子衿驚駭地看著對方,嚇得倒退了三步。
贏楚皮笑不笑:“我大難不死,想必也是定有後福,勞煩王小姐費心了!”他說著突然朗聲大笑了起來,那笑聲驚動了四野,旁邊梧桐樹上的一隻飛鳥竟也振落在地。
贏楚那寒光閃閃的面具,在月光之下出一絲猙獰,王子衿看著他,眼中
出了恐懼的神
。
贏楚微笑著走向宣旨的太監道:“走吧,我還要進宮向陛下謝恩呢。”說著他已然揚長而去。
王子衿不敢置信地看他的背影,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直到李未央腳步輕快地來到她身邊,王子衿才指著對方早已瞧不見的影子道:“你瞧見了沒,我明明已經命人死他了,他怎麼會好端端地活著?”說著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箭,那被拔出的箭頭隱隱還有血跡,顯然是真的刺入了人體。可是瞧贏楚的模樣卻
本並不像是受到絲毫的傷害,這一幕實在給王子衿太大的震撼。她著實無法理解,難道贏楚是不死之身?刀槍不入的人…若非親眼看見,她
本不能相信。
李未央輕輕一嘆,心頭也是無比驚異。她輕輕地道:“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殺掉贏楚,他卻至今安然無恙了。”說到這裡,她皺起來眉頭:“只是這麼一來,咱們要殺他…就有些困難了。”王子衿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顫抖,她搖了搖頭道:“不,師傅說過,世間絕不沒有這樣的奇術,那不過是江湖上騙人的玩意兒!”她不由轉頭看向自己的護衛們,神情充滿了懷疑,顯然她也和太子一樣覺得護衛之中有細,是他們在箭頭上動了手腳。
元烈撿起了一落在地上的長箭,仔細檢查了一番:“不必懷疑,這箭都是貨真價實的,而我剛才在遠處也瞧得很真切。這箭頭的確是刺入了對方的身軀,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絲毫沒有對他造成影響。若非是這贏楚命大,就是他真有神通。”李未央淡淡地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更何況此人
通巫術,未必沒有保命之法!”但剛才這一幕,實在是叫人驚駭,若非親眼瞧見就連她也無法相信!
王子衿攥緊了手,看著李未央道:“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李未央微笑道:“世上每一個人都有弱點,贏楚也是一樣。哪怕他刀槍不入,哪怕他長生不死,只要能夠找出他的弱點,他也一樣會被送進地獄!”王子衿追問道:“那他的弱點是什麼?”李未央輕輕一笑:“這個嘛,並不難猜。”聽到未央這樣說,唯獨元烈畔的笑容更深,他望著天空的月
,目光悠遠道:“好了,白白忙碌了一個晚上,我送你回去吧。”這話是對李未央說的,說完,他便和李未央一起轉身翩然離去,留下王子衿在原地默然了許久,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李未央來的時候曾經勸過她不要
之過急,現在看來對方說的沒錯。這贏楚經歷無數變故卻依舊活的好好的,說不準他真有什麼神通…
此時,贏楚已然大搖大擺進入宮中,他微笑著向裴後謝恩道:“多謝娘娘搭救之恩!”裴後微微一笑:“這又有什麼,不過是找個人替你頂罪罷了。”裴後的方法很簡單,既然銀針驗毒沒有驗出來,一切的答案就在那太監的身上。只要能夠證明那太監的上本身有毒,自然就可以證明贏楚是無辜的了。這件事情說來說去也怪太子手腳並不乾淨,以至於讓裴後輕而易舉找到了方法,足夠證明贏楚的無辜。另一方面…皇帝是不可能現在處死贏楚的,因為他還需要他,否則頭痛症只會讓他更早地走向死亡。
因為贏楚覲見,女官特意領著宮中的宮女全都退了下去。裴後坐在殿上懶洋洋地道:“過來吧,替我捶捶背。”她這一聲令下,贏楚低垂著眼簾走上前去。隨後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裴後的背後,輕輕抬起雙手為她捶背。雖然是一個男子,可是他這一雙手卻是不輕不重,不緊不慢,比任何人的功夫都要好多了。
裴後雙目微閉,輕輕嘆息道:“除非我想讓你死,否則這世上沒有人能要你的命。”她的聲音十分溫和,竟然如同
水一般潺潺動聽。
贏楚恭恭敬敬地道:“是,除非娘娘讓我死,否則微臣絕不敢先死。”
“油嘴滑舌,你說的可當真?”裴後伸了個懶,不知道為什麼窗戶一動,一陣涼風吹來,裴後喉嚨一癢,輕輕咳嗽了一聲。贏楚立刻知情識趣地將一件狐狸
披風披了到裴後的身上,就在他的那雙手觸到裴後肩膀的一瞬間,裴後身體輕輕抖了一下。幻覺之中,他的那雙手如同記憶中某個人的雙手,溫柔而又寬厚,十分有力度。
贏楚見裴後抖動了一下,不由關切地道:“娘娘,您還好嗎?”裴後眼中似乎有些離:“我沒事。”接著,她有意地靠近了贏楚。
贏楚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地緊貼著對方那散發著幽香的身體。他心中一嘆,輕輕地將手搭在了對方的
間,裴後也就勢靠在他的
前,兩人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而這時候,一個宮女已然推門進來,稟報道:“娘娘,太子殿下到。”裴後猛地從贏楚懷中閃出,惡狠狠地道:“把她拖下去!”那宮女嚇的面無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可是她話說得已經太晚了,黑暗中立刻有兩道悄無聲息的影子出現將她拖了下去。
太子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的目光落在了裴後和贏楚兩人的身上,出一種震驚的神
。他沒有想到經過這件事,贏楚居然還活著!昨天晚上在天牢發生的事情有太子在推波助瀾,他是故意將贏楚送到王家的手上,想要借王家的手除掉贏楚,這不過是一個互相利用的關係。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贏楚在被人追殺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安然地回到宮中。
看見太子面無人,贏楚淡淡一笑道:“殿下,微臣已經說過,您是除不掉微臣的,勸您還是不要白費心機,多多將心思花在政務上才是。”太子心頭急跳,他反覆的問自己該怎麼辦,這個人竟然還活著!
裴後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快:“你做的蠢事還不夠多麼,現在這個時辰又跑到宮中來做什麼?”太子強行壓抑憤怒道:“母后不讓我進宮,卻讓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陪伴在您的身邊,您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他真是您身邊不可或缺的人,比我這個兒子還要重要嗎?”裴後被撞破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事,向來平靜無波的面上出現一絲裂縫:“我讓你滾出去!”剛才裴後在贏楚的懷中還像溫馴的綿羊一般,此刻已經變得像一隻兇猛的母狼。這讓太子到膽戰心驚,他恨自己無能,無法奪得母后的歡心。但話又說回來,這贏楚不過是一個閹人,縱然他在母后身邊再得寵,他也翻不出天去!太子撲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道:“兒臣只是一時糊塗,今天是特地來向母后請罪的!”說著他抬起手來便打了自己幾個大耳刮子,卻不敢心疼自己的面孔,打的連口角都
血了。
裴後不為所動:“好了,不要惺惺作態。你真正應該說句對不起的人是贏楚才對。”贏楚連忙跪下,道:“微臣不敢,太子殿下只是一時糊塗而已。”裴後看他們二人,緩緩吐出一口氣:“你們兩個就此握手言和,若是下一回再讓我知道誰要是先做出不利於對方的舉動,你們兩個就都別活了!”她這樣說著,已然目光陰寒。
太子低下頭去,他突然意識到在裴後的心中自己跟旁邊這個閹人竟沒有絲毫的區別。果然冷蓮說的沒錯,自己這個太子實在是太窩囊了,不過是裴後手中一介傀儡而已,他一定要掙脫這種局面,一定要!
------題外話------特別謝526039113,北兮月等童鞋的鮮花和打賞,我知道你們都是來賄賂小秦用朝天椒去抹栗子的
,我收到了…咳咳咳咳咳咳贏楚愛裴後,裴後愛皇帝,皇帝愛棲霞,棲霞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裴後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