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寒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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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又知道,那個被叫做“軟蟲”的瘦弱少年心中,藏著多少的悲苦?

直到他最後死去時,也沒有一天是真正快樂的,除了,在認識撒加以後…

他想像那個逃兵一樣用力的活著,執著的完成生命中的每一個腳步。

克林克茲最終沒有做到,因為那個想要成為英雄的逃兵,本不明白戰場,本不明白那不是英雄的搖籃,只是你死我活的血之地!

是的,撒加是逃兵,無能為力的逃兵,眼睜睜看著朋友為自己死去的逃兵。

撒加的手,死死按住了那枚銅板,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是他離開塔羅納之後第一次有想哭的衝動,可他只能無力的顫抖,不出一滴眼淚!

這就是…

哭無淚的覺?

無助到了極點,無力到了痛恨自己?

啪…

一個物體從眼前掠過,咕嚕咕嚕滾了幾圈後,在離撒加幾米處的地方停下。

撒加吃了一驚…

那是一顆人頭…

肯尼特的人頭!

撒加猛地起身,眼神劇烈的波動,因為他覺到了一股異常悉的氣息,那氣息,無數次在‮夜午‬夢迴時出現,帶來了歡樂,帶來了溫暖,帶來了傷悲,也帶來了絕望…

“這就是你能做到的事情?趴在這裡搐?”烈站在山頂上,望著撒加,眼神中卻隱隱藏著一絲複雜。

撒加渾身顫抖的望著他,說不出話,只有眼神和他的身體一樣,控制不住的顫抖!

“你太讓我失望了。”烈的語氣毫無起伏,彷彿撒加對他來說本無關緊要,只是一件他失敗的作品“陰謀算什麼,在實力面前,也只有死去,就像你無法保護的人一樣。”烈指著肯尼特的人頭“對你來說,他很強,可對我來說,只需要一劍,就可以讓這顆腦袋中的所有詭計統統消失。”一道劍氣從烈的手指中出,將肯尼特的人頭轟的粉碎。

“自己沒有用,就不要怪別人。”啪…

一點白的漿濺到撒加臉上,他卻毫無反應,不要說是腦漿了,就算是現在一把刀在他的口,他也不會覺到疼痛。

因為心已經痛到了極限,也怒到了極限!

這就是我最敬愛的人嗎?我的老爸?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陌生,為什麼他的眼中看不到我,就因為我的弱小,就因為我達不到他的要求?

撒加膛都要炸開了,可他卻無言反駁,烈說出了事實,雖然語言就像把刀子。

“想不通嗎?”烈看著撒加。

撒加說不出話,腦中已經被憤怒和傷心佔滿,隱隱之中,那像針一樣的覺又出現了,一下一下緩慢的紮在他的大腦皮層上。

“想見識一下嗎?”烈輕蔑的笑著“什麼叫實力,什麼叫強者。”烈轉身朝山下走去。

撒加愣了幾秒鐘,也僵硬的邁開腳步,遠遠跟在烈的後面。

他真的想看一下,烈所說的強者到底是什麼樣子!

是不是就像他前面那個高大豪邁的男人一樣,是不是那就是真正的英雄…

可撒加沒有現的是,他前面的那個男人,此時,肩膀正在微微的顫抖。…嗖,嗖,嗖。幾個人影落在了希爾先鋒軍團駐紮的營地中。

周圍的盧士安士兵驚呆了!

原本他們正在打掃戰場,蒐集死去的希爾士兵身上的鎧甲和武器,盧士安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小國,經濟落後,一把劍一件鎧甲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他們很奇怪,為什麼肯尼特元帥帶著好幾百人去追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肯尼特元帥是回不來了,倒是來了幾個怪異的傢伙。

“火龍花?”一個大鬍子長到前的豪男子望著地上的屍體,滿臉驚奇,那嗓子比破鑼還難聽,光看他的模樣就知道是個老酒鬼。

“老火教育孩子,也要把我們拖上,聖城那些王八蛋,把峽谷外封得跟個馬桶一樣!”

“別亂說話,老酒鬼。”一個冷峻的黑衣男子開口道“峽谷是馬桶,那你住在裡面,你又是什麼?”這個男子穿著樸素的黑衣,整個人雖然瘦削,卻凌厲的像把匕。

大鬍子不說話了,了口唾沫,看起來他有點怕這個黑衣男子。

“你為什麼也要來?”黑衣男子回身望著一個靜靜站在不遠處的人影“不在你的絕情地裡悲傷了?”

“因為絕情地的木屋,用的是塔羅納的紅木。”人影說話聲音有氣無力,就像生了什麼重病。不過當看清楚他的樣子時,絕對沒有人再會說出任何貶低他的言辭!

多美的男子啊,白金的長梳在尖尖的耳朵後面,臉上的皮膚就像最純淨的白玉,藍的眼眸如同寂靜的湖水,雖然穿著一身布衣,卻絲毫不能掩飾他高雅脫俗的氣質,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站在那裡,周圍就像在飄著悲傷的雪。

“這個靈。”黑衣男子笑了一下“絕情地,那個峽谷中最寂寞的地方,也的確夠折磨人的。”

“你們羅嗦什麼。”一個疤面男子走了過來,一頭雜亂的棕碎,五短身材,模樣也是醜陋不堪。

“哈,你也來了,只知道躲起來的傢伙,老火的面子還真大,我是為了塔羅納的好酒,你是為的什麼,痴修煉的醜鬼!”大鬍子看著疤面男子,咧嘴笑道。

“塔羅納的治療藥劑。”疤面男子瞪了大鬍子一眼“我這樣刻苦的修煉,難免會受傷,你這種懶惰的酒鬼是不會明白的。”

“好了,好了。”黑衣男子縱身躍上了一頂營帳,翹腿坐在上面“等等吧,等烈把夜帶過來,我們就給那小子好好上一課。”

“有意思。”大鬍子從他的空間戒指裡拿出了一張缺腿的木桌,以及一張木椅子,還有許多酒罐子,然後,他竟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那個靈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安靜依舊,就像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一樣。

而疤面男子,則旁若無人的坐下,開始了他的修煉!

我的天!

這四個人居然無視上萬盧士安士兵,就在他們中間說話,做著自己的事!

沒有一個人敢動,只能驚訝萬分的看著他們,因為這四個人身上散出來的氣息,帶著讓這些盧士安士兵恐懼不已的威壓!

鐺的一聲,像是劍掉在地上的聲音。

疤面男子眉間微微一皺,醜陋的臉上帶著幾分怒意,他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安靜一點。”那個掉劍的士兵忙不迭的點頭。

然後,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出,整個營地佈滿了希爾人的屍體,還有僵硬的盧士安人。

哦不,是有聲音的…大鬍子哧溜哧溜的喝酒聲。

過了一會兒,坐在帳頂的黑衣男子嘴角出一絲微笑“他們來了,準備上課。”然後,他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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