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如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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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阿呆,是夜。或者說,是撒加。
總之,在他不告而別離開塔羅納之後的這一年時間裡,他的身體內,那種讓他覺怪異的因素,像是一隻煩躁不安的手,總是在他的腦袋裡抓啊抓。
似乎又不是在腦袋裡,彷彿那隻手處在更深的地方,那個位置很模糊,像是腦子,又像是心裡。
他只有通過不停的煉體,才能壓抑那隻手,他只有在睡著的時候,那隻手才會停止對他的折磨,但是,又變成了夢,一個接一個的噩夢,讓他經常在幕天席地的野外驚醒…
他只能怒吼,只能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傷害,就像只受傷的獸。
沒錯。
是傷,比那隻手還讓他痛苦的傷。
因為沒有任何傷,可以比最在乎的人帶來的更痛苦!
一旦爆,那種痛,無處可逃!
所以,他沒有在冰雪峽谷停留。反正一路上,那些峽谷邊緣的魔獸也不惹他,看到他就遠遠躲開,這點倒是很奇怪,即使他身上沒有一絲鬥氣或者魔力。
可能這些魔獸的階位都不高,保護意識都比較強,也許是它們遠遠越其它生命的直覺,受到了這個男子身上的某種力量?
不明白,反正,他一路,來到了希爾公國。他
本不知道這是希爾公國,他只是本能的
覺到危險,這種
覺,同樣像獸。
他本不懂外面世界的規則。
在經歷了幾次差點喪命的教訓後,他像只受驚的獸般開始躲避。畢竟,他煉體的效果再好,也不是一個初級戰士的對手。
初級戰士,即使是在希爾公國這樣僅僅商業達的小國家,也是多如牛。
他呆呆的到處。這個世界與塔羅納完全不同,人與人之間似乎總是隔著什麼,強者凌駕於弱者之上,權勢站在生命頭頂。
有時候好心人施捨給他吃的,他也不說話,接過來就吃;有時候一些貴族的女看他俊美帶他回去,他也傻乎乎的像塊石頭,只有沙啞的低吼時不時從吼間冒出,這很煞風景,而且他不和任何人說話,於是又很快被趕出來;有時候他只能去吃別人剩下的東西;有時候他正好在野外,就會去捕捉野獸充飢…
睡覺的地方,更是無所謂。隨便哪裡一躺,睜開眼睛,就是天亮。反正,沒有人會在乎自己。
一隻靠本能活著的像野獸一樣的人,一個本不敢回憶不敢思考的廢物,一個隨時隨地都可能痛苦得嘶吼的怪物…
還有要求?
活著就不錯了。
這也是本能,而且他的這個本能比任何意念都要強,他想活著,哪怕他經常倒在地上,痛苦的滾來滾去,讓偶爾經過的人們躲避不及。
這個世界這麼大,他就是一粒毫無生氣的塵埃。隨波逐,隨遇而安,沉默著,安靜地躲在沒有人現的角落裡,活著。
實際上,從他離開塔羅納…他心裡的家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就好像沒有了溫度,他找不到那種跳動的覺了,漸漸冰冷,只有從體內不知道在哪裡的深處出來的刺痛,蔓延在他的經脈中,蔓延在他的腦海中,也蔓延在他回憶的門前,遮住,不容進入。
好絕望的刺痛,彷彿心裡也下了場塔羅納的雪,堆積了厚厚的冰。
其實…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兩個月以前,由於他身上那種絕望冰冷的氣息漸濃重,他靈魂中阿修羅王七夜的傳承記憶,終於開始甦醒了。
對,靈魂。
那個他找不到,摸不到,甚至想不到的深處,就叫靈魂。…收拾完大堂,阿呆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那是一間簡陋的臥室,可以睡兩個人。與他同住的人叫簡森,樣子傻傻的,沒有阿呆高,卻有兩個阿呆那麼寬。
“傻小子,你又在呆了,難怪老闆娘叫你阿呆。”簡森剛洗完腳,那味道真是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