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恨得想毀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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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婕連避都沒有避,玻璃花瓶正好砸在她的額頭,花瓶裡面的水全部灑在她的臉上、身上,額頭的血迅速地湧了出來混合著水淌了下來,滴落在歐哲瀚的外套上。
臉上的傷本來就沒有完全好,此刻血混合著的水,讓她看起來猙獰得恐怖,林詩婕勾了勾
,彷彿
覺不到痛。
這一刻,身體上的痛絕不會比她的心更痛。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傷害她,之前的那些更殘忍百倍,但是沒有一次能讓她的心這樣的痛,此刻彷彿血的不是額頭,而是她的心。
他這一砸,將她的心砸出一個血淋淋的黑。
林詩婕垂下了頭,望著地面,此刻,她踩著一灘水,腳下是碎了滿地的玻璃殘片,還有綻開得極燦爛的不知名的花,很美的花,儘管離開了水份,依然無損它的美,這樣嬌貴的花恐怕也沒有想到它會被這樣殘忍的遺棄吧?
林詩婕畔的笑意似乎越來越深,她依然
覺不到額頭上的痛,血
和水從她的眼睛淌落,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開始看不清。
腦袋緩緩地抬起,這樣的臉是驚人的醜陋,血混合著水從她的睫上滴落,彷彿鮮紅的瑪瑙,紅得通透,紅得觸目驚心。
她一直都知道,不會有人比他更狠,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殘忍。
歐哲瀚望著她,心彷彿被利刃又狠又深的劃過,心先是一冷,然後痛楚才會隨著傷口的血湧出來才慢慢地覺到痛,這種痛才不會一下子讓你痛不
生,彷彿要懲罰他一般,只會一點一點地痛起來。
讓他不知所措,他努力想漠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明明血的人是林詩婕,而讓林詩婕
血的人就是他,可痛的人卻也是他。
他討厭這種莫名的痛,痛恨之極,他的心情瞬間煩躁,冰冷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戾氣,彷彿要毀滅撕裂一切才能得到渲洩。
林詩婕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勾成極諷刺的弧度:“歐先生,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動靜早就驚動了傭人,主人這麼大的怒火,林詩婕竟然還敢挑戰他的怒火,簡直在找死。其中一個傭人已經拿著掃把想打掃乾淨地上的玻璃殘骸和可憐的鮮花,卻又不敢走近,可是不打掃的話,林詩婕赤著腳
本不能從那一片凌亂玻璃碎片中走出來。
何況,大家都知道歐先生是潔癖很嚴重的主人,現在地面那麼凌亂的碎片,若是不及時打掃,她們怕會受到責罰。
傭人小心翼翼地準備掃,,歐哲瀚冷酷的聲線響起:“不許掃!”傭人嚇了一跳,掃把倒在地上,瑟瑟地看了歐哲瀚一眼,馬上又低下,那極寒的眼神,上去的話肯定會被凍得變成冰
。
歐哲瀚嗜血一般可怕的眼神緊緊盯住那平靜如水的臉蛋,殘忍地說:“那幾塊玻璃碎片,林小姐恐怕還不會放在眼裡,對嗎?”極
惡地勾起,分明就是想讓她這樣赤著腳走出來。
當然,他才不相信她會赤著腳出來,腳板心多嬌的皮膚,一踩下去,肯定痛不
生,他當然知道有多痛,所以才會讓她赤著腳走出來。
其實,她還有選擇的,那就是求他。
林詩婕輕輕地笑了,笑容讓她的臉看起來彷彿扭曲起來的恐怖,額頭上的血卻像一朵極妖繞瑰麗的花朵,明明那麼醜陋的臉蛋,但是她的眼神卻是清亮得彷彿天上的繁星,光異彩的光芒,美得驚心動魄。
歐哲瀚的瞳孔陡地一縮,她的笑容和眼神的平靜狠狠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清澈得如透明玻璃的眼眸彷彿醜陋的那個人是他,將他內心一切的不堪都顯得透明。
此刻,他竟然湧起毀掉她的衝動。
林詩婕的腳步動了。
傭人看見她漫不在乎地踩在鋒利的碎片上,一步,一步,似乎絲毫不到玻璃片劃過腳底的痛楚,臉
不由得蒼白了一些,只覺得林詩婕對自己真是夠殘忍的。
不,更殘忍的人是歐哲瀚,他們的老闆。
尖銳的痛楚刺進了腳底,林詩婕的腳步頓了幾秒,然後繼續緩緩地走向前去。
歐哲瀚的瞳孔狠狠地一縮,心裡彷彿有個什麼東西轟然炸了開來,炸得他大腦一片空白,心也被炸得血模糊,彷彿再也沒有了原來的面貌。
從來沒有見過倔強到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恨得明明想毀掉她,偏偏身體深處卻痛得他不能自拔。
此刻,他本分不清是怒還是恨,抑或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