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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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程,我早早買好話梅香口膠,再度邀請妍姐坐我旁邊,她不好意思拒絕。小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無視之,卻忽然失去了昨的健談。***新年過後,某個週六的晚上,我正式向研姐表白,然後被她正式拒絕。那本來就是預定中的必然,我不過是例行公事般演一番,實在談不上有多麼傷心。

然而,如果不切切實實地表白一次,完完全全地被她拒絕一次,我恐怕永遠無法跳出這個大火坑。所以,嚴格來說,那應該屬於一種自救行為。話雖如此,被心愛的人拒絕畢竟不可能若無其事。

那晚我心情複雜地回到公司,在不大的辦公室裡還有好幾個無聊人在此戀棧,其中就有小豬。

我敷衍地打了聲招呼,在自己的辦公區前無言地坐了兩分鐘,終於頂不住強烈地想要一個人獨處,於是步入了暫時閒置的經理室。

由於沒有鎖,只能象徵地關上了門。我坐在沙發上,從十層樓高的角度望著落地玻璃外的夜景,思忖一個十分可悲的命題:人為什麼要戀愛。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種殘忍事究竟有何意義?要知道,這種事只會令自己心痛,令自己挫折,甚至自暴自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負面的,與其承受這種種折磨,倒不如誰都不愛,或者只愛自己。

“喲,某人,臉好衰哦,被拒了嗎?”打斷我思考的沒有別人,正是那隻豬。我沒開燈,室內整個空間除了落地窗外進來的燈光別無其他,這種程度的光線顯然說不上明亮,但也絕不能算黑暗。這個空間充滿著某種明暗織的曖昧

我回頭看她,無力地應了一句:“是啊。”她坐到我對面,以一種頗為奇妙的語氣說:“我就猜到。”

“問你一個問題。”我故意不理會她的語氣,自顧自地說:“人為什麼要戀愛?”

“呃?”她遲疑了一陣,然後說:“大概是因為,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我陰沉地說:“但是,當你以為自己找到了的時候,對方卻不認可。最美好的事,剎那間就會變成最殘忍的事。”

“那只是戀愛的其中一種風險。凡事都會有風險。要追求那人世間最美好的回報,就要準備好承受最殘忍的風險,我想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她天真地說道。

“我比較保守,與其承受這種高風險,我寧願不要什麼回報。如果做得到,我希望,我可以不再愛上任何人。”

“嗯,其實啊,你就是那種只愛自己的人,所以才會那麼害怕受傷。”我點點頭:“也許吧,只愛自己沒什麼不好,就算受傷,也只是自作自受,心安理得。”她沉默著,眼直直地看了我二十秒,終於嘆了口氣,說:“有種說法,認為真正的愛應該是隻有付出,完全不計較回報的單方面情。”

“坦白說,回報什麼的,沒有也就算了,問題是,心會痛。實在不想平白無顧地去受那種罪。”我搖搖頭,無力地說。

“心會痛,才能證明你還活著。”她盯視著我,眼中似乎閃爍著某種光輝。

“你個豬,只要能思考,就能證明我還活著。”我不屑地說。

“你才豬,電腦也會思考,電腦也算是活著嗎?”

“唉?”我呆住了,雖說電腦只會按照既定的程式來思考,但誰又能保證,人類不是隻會按更高級卻依然是既定的程式來思考呢?默然良久,我再度轉身望向窗外,低聲說:“我忽然間很想喝酒,你呢?”

“我也想。”她說。

***以一般女而言,她的酒量不能算是淺,但無論是誰,想醉的話是一定會醉的。

凌晨一點,我在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酒店前臺很不識相地問我要單人房還是雙人房,我沒好氣地回答要單人房,那時候,她在我懷中用力捏了一下。進了房間,我將她扶到上,問她要不要洗個澡。她點點頭,勉力撐起身,卻又倒了下去。

“頭好暈。”她說。

我嘆了口氣,幫她脫了鞋,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才說:“睡吧,豬。”

“你呢?”她糊糊地問。我遲疑了一陣,終於說:“我也睡。”我和衣鑽入被中,規規矩矩地仰面躺好,閉目閤眼。事情到了那一步,要什麼都不做一覺睡至天明是不太可能的,我只是給足時間對方。

同時也給足時間自己,去醞釀那種曖昧的情調。時間在漆黑之中緩緩瀉,我傾聽著自己的慾望從心中低著氣逐漸爬上來的聲音。

她背對我,呼遠稱不上平穩,甚至還偶而發出一聲難受的悶哼。酒乃穿腸藥,更是腐蝕神識瓦解意志的毒水,尤其當你喝醉的時候,人如果不是犯賤想要折磨自己,讓自己痛苦得死去活來的話,絕對沒必要去碰那玩意。

但酒確實是一種很方便的道具,當你需要做一些不計後果的事,酒可以暫時麻痺你的大腦。約莫半小時過去。我終於轉過身,伸手攬住她的。女身體的柔軟從掌心傳了過來,還帶有少許酒燃起的溫熱。我緩慢地撫摸著她的軀體,隔著一層外衣。她沒有反應。

我將手伸入了衣內,從曖融融的腹部往上摸,摸到了罩。我的指尖翻過罩,觸到了軟棉細滑的。她抓住了我的手。我停了下來,姿勢維持,沉默繼續,二人不聲不響地等了足足一分鐘。

“你就會欺負我。”她說。

“是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準備好了呢。”她扯開我的手,轉過身,鑽進我懷裡,緊緊抱住我,只聽見她說:“不行,現在不行。”

“為什麼現在不行?”她抬起臉來,悽悽地望著我說:“因為,你現在還不愛我。”我撫摸著她的亂髮,嗅著她的體香,被她柔軟的身體緊緊擁抱,卻無言以對。那是我生平頭一次,抱著一個女人,清清白白地過了一晚。***兩個人在同一張上過了一晚,雖然什麼也沒有做過,卻好像忽然親密了許多。過了沒多久,在另一個晚上,我們再次到酒店開房,然後睡在同一張上。就原因而言,大概是因為,自從那晚之後,我們都覺得一個人睡太過寂寞。

這次沒有喝酒,所以我和她都切切實實地清潔了身體,而且,因為穿著衣服睡始終不舒服,所以我說服她脫得只剩內衣。

她的膚雪白,穿著一套紫內衣的身體相當可愛,就像只小白豬。她害羞地鑽到被窩中,縮在我的懷裡不停地發抖。我滿懷地擁著她,肌膚相觸,一種難言的安心由然而生。

“喂,不準亂摸,聽見沒有?”她輕聲說。

“我儘量。”

“什麼儘量,敢亂摸,我一腳踹你下去。”她故作兇狠地說。

“踹下去我再爬上來。”

“你試試。”她認真地說。

那一刻,我只是覺得這小白豬可愛得不得了,於是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她紅著臉說:“誰讓你親了?你愛上我了嗎?”

“快了。”我說,隨即再一次強吻,而且是溼吻,舌頭在她口腔中胡攪蠻纏了一番,卻得不到響應。

“你作死了。”她抹著邊的口說,氣氛頓時冷了三度。於是我明白了,不愛上她就不能再進一步的鐵則。***三月某個工作的上午,風和麗。那天,我和小豬出外開展業務,不順利,我又不想回公司,於是便在江邊公園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微風吹得人非常舒適,陽光的溫暖也恰到好處,藍天碧水,綠草如茵,周圍洋溢著一股油然自得的寧靜,而視界更是一片清明。她一臉幸福地依偎在我的懷裡,喃喃地說:“抱著心愛的人,曬著暖暖的陽光,真是舒服得幾乎想就此死去呢。”

“為什麼是幾乎?乾脆就這樣死吧。”我說。

“因為啊,明明抱著心愛的人,但他的心卻不在我這裡。”她淡淡地說。我的心狠狠地痛了幾下,默默發呆了十幾秒,才下定決心說:“小豬,我是真的喜歡你。”她語調平靜的補充:“嗯,是喜歡,不是愛,我知道。”

“好吧,我愛你。”我抱緊她,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放軟了身段,舌頭溫柔地回應著我,不算烈,帶著種懶洋洋的調皮。長吻過後,她撫著我的心口,說道:“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不過我還是喜歡聽,你再說一遍。”

“我愛你。”我忍住心痛說。

她說得沒錯,雖然可恥,但我必須承認,至少在那一刻,我的的確確不是真心的。

“嗯,現在大概可以去死了。”她說。我擁著她,默默地享受陽光。

“喂,覺不覺得我們坐在這裡,好像民工?”我忽然說。

“對啊,你就是那民工甲。”她笑說。

“嘻,那你就是民工乙。”那是我人生中,最溫暖祥和的一個上午。***紅酒,零食,然後是,安全套。

“喜歡哪一種?”我站在各種牌子的安全套面前若無其事地問她。

“普通的就好。”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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