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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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牆這邊爬過去還算好,因有他的小廝給他了梯子,那邊就不好下去了,柳之平只好揚聲喊“小妹妹,小妹妹,二哥哥來了,快給我
個梯子來…”柳貞吉正膳後站著練書法,先聽到聲音的時候都有些呆了,問身邊的水月“可是聽到了?”水月無奈地點頭“是二公子。”柳貞吉頭都大了,立馬放下筆,提起了裙子“快給他搬梯子過去。”這又翻牆了,這登徒子乾的事,她這二哥哥可算是全給她做全了不算,還三翻五次的再來一次。
這腿要是摔斷了,可咋辦?
她可一點也不會覺得芳心受鼓舞。
柳之平七手八腳地進了柳貞吉的院子,見妹妹狀似不滿地看著他,他馬上反身把*在*
*後的扇子
了出來,勾起妹妹的下巴,笑嘻嘻地道“來,給二哥哥笑一下,可是想哥哥了?”柳貞吉用多年修煉出來的忍耐力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伸手去挽了兄長的手臂,走著與他道“二哥哥可是用了晚膳了?”
“未曾。”柳之平搖頭晃腦。
“可跟二嫂嫂說要回來?”
“未曾。”柳之平一擺扇,毫不在意地道。
柳貞吉搖頭,與跟過來的鏡花道“去跟二公子夫人說一聲,就說我二哥哥回來了,正在我這說笑呢,回頭就回去用膳。”這柳府用膳的時辰都過了,要是不先傳一聲說廚房先備,他等會回去還得等一下才有熱飯吃。
“還是小妹妹心疼我。”柳之平瀟灑地打開扇子,哈哈直樂。
“也不跟嫂子說一聲,”柳貞吉秀秀氣氣地埋怨道“回頭趕你出房門,娘又要氣得腦袋疼了。”
“氣就氣,她們就愛生氣,可不關我的事。”柳之平一提老孃,夫人,他也頭疼得很。
“唉。”柳貞吉都不願意說什麼了,這一家人,一見面個個都張牙舞爪對著對方,如果不是他們自己私下明白他們之間其實還是有情的,在外人看來,他們兄妹之間,還有與母親之間的關係簡直就是支離破碎得很。
“不說這些了,今天獅王爺來看你了?”柳之平轉過了話。
“嗯。”
“又給你捎東西來了?”
“是。”
“啥東西?”柳貞吉伸出了一隻手給他看。
柳之平看了一眼之後,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翻,點頭道“好東西,戴好了。”他這心裡好受了一些,連帶的,臉也稍微鬆懈了一點。
這要是換一個人,也看不出什麼來,但柳貞吉來這周朝,掌握得最好的生存技能就是察言觀,這時她又離柳之平有點近,於是她這二兄長臉
這點小變化她還是看出來了。
不過她也不知道他這是為了什麼,也不能問,也就跟以前那些她看到的一樣,不動聲地當不知情。
而柳之平這時之所以覺得輕鬆了一點是,在這個千瘡百孔的家裡,至少小妹妹這邊還是穩的,太子雖然與聖上這幾年的情淡淡,但對獅王卻是重用有加,前兩年派了他去兵營鍛鍊,回來後,又拔了大理寺的案子讓他負責,獅王這人,看似狂妄囂張,但做任何事他都會讓自己處在有理的這邊,他就是掀了別人的家,還會有理得讓人去跟他賠不是。
這也是皇上最喜愛他這個四兒子的這點。
獅王得聖眷,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對柳家動手之前至少還會想想獅王,這好歹還能保他們柳家幾年。
“哥哥,你吃點這個。”等柳之平坐下,柳貞吉大方地拿出了兩粒果子到了柳之平手裡。
柳之平嘴邊的笑意深了“獅王爺給你拿來的?你也捨得給我?”
“捨得。”柳貞吉非常大方地點頭。
就兩粒,她還是捨得的,最主要的是,她還有許多。
要是沒多少,她也不會讓自己這麼大方,偷偷躲起來吃還來不及。
“那哥哥再跟你拿點東西,你舍不捨得?”柳之平逗她。
這下,柳貞吉就猶豫了。
她頓時又覺得她這哥哥來,又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哥哥缺銀子花呢…”柳之平似真似假地笑道,風倜儻的柳二公子臉上一片不正經。
“哦。”果然又是來要銀子的,柳貞吉馬上把頭低下去了,打算裝死。
“你們下去,去給我拿點吃的,我餓得很,都下去下去,讓我跟你們小姐說會兒話…”見丫頭們忤著不動,柳之平乾脆揮袖趕起了人。
“下去吧。”見丫頭們不走,看她,柳貞吉朝她們點了頭。
她的丫頭們是她從小帶到大的,看似哪個主子的話她們都聽,但實際上,還是隻聽從她的命令。
“二妹妹,有一萬兩沒有?”丫頭們一走,柳之平就坐到了柳貞吉身邊,乾脆地說“哥哥有急用,特別特別急的急用。”說完,他看著低頭不語的柳貞吉,心裡也是揪著的。
他這也是沒辦法了,大哥那邊的窟隆,只得想辦法先堵上再說,要是到時候真出事了再收拾,就沒那麼好收拾了。
一開口就要一萬兩,柳貞吉都傻了,覺得她這二哥哥還是乾脆殺了她算了…
見她不語,柳之平也知道這是為難人,隨即哈哈大笑一聲,想把這此帶過去“哈哈,得,可把你給嚇住了,看你這嚇傻了的樣,怎麼樣,這次你又上你二哥哥我的當了吧?”柳貞吉聽得情不自地嘆了口氣,她起了身,去了自己的臥屋…
柳之平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臉上不正經的笑頓時全都消了。
他低頭看著妹妹那張梨花木的茶桌,他知道在這個家裡,他能想到的能幫他一把的,也就他這個看似傻蠢的小妹妹了。
柳貞吉那廂從臥屋裡搬了她的錢箱子出來,進堂屋的時候看到柳之平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不知怎麼地鼻子突然酸了一下,隨即,她朝他甜甜地笑了起來。
柳之平看著她,慢慢地也隨著微笑了起來。
兄妹倆什麼都沒再說,那些不能用言語道出的東西,一切皆含在了兩人彼此溫暖又坦承的笑容裡。
“沒有一萬兩,只有六千兩,”柳貞吉打開箱子,把銀票拿給了他,又把裡頭的珠寶首飾翻了翻“這裡的是娘前年之前給我的,都是前些年當時京裡別的小姐有的,她給我打的,現在不時興了,但還能值些錢,你先拿去。”柳之平看著箱子裡那些首飾發出的珠光寶,默默地挑了五樣出來,隨著銀票放在了一邊,與妹妹道“就這些了。”
“我去拿個盒子來裝。”柳貞吉又起了身。
“吉兒。”柳之平突然叫了她一聲。
她回頭看他。
“就沒什麼要問二哥哥的?”他問。
柳貞吉想了想,朝他搖了搖頭,見他慢慢地朝她笑了,她便也笑了,道“以後二哥哥記得還我就好。”這麼大一個家,父親那麼多的兒女,也只有他們四兄妹,才是一母所生,他們同被一個女人養育,同被一個女人保護,一起共用同一份情誼。
她能幫的時候,不幫他們,還能幫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