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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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越半個城市,滿身風霜,手上的灼燒還在痛她的泣還在耳邊。他的心再硬,終究抵不過她一顆眼淚。愛一個人是卸掉自己最堅硬的売,心甘情願把最柔軟的地方給她。

天上沒有星,只有一輪獨月,走廊的應燈熄了又亮,他伸手敲門“餘真。”沒人應,推門,開了一條縫什麼東西擋著。他再一推,門開了,屋子沒開燈,只有一團黑影窩在門後。

“餘真。”他聲音很輕,她縮成一團,他脫下外套彎下披在她身上,“發生什麼事?”她伸手抱住他脖子,抱得很緊,許戈跌坐在地板上,他口有溫熱迅速浸透,她埋在他口,“…我好害怕。”聲音脆弱得他心一的疼。

他大手掌著她腦後,按在心口“我在。哭完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她肩膀動,額頭抵著他,眼淚滿過睫大顆大顆往下砸,她哭得氣,語言有些混亂“馮陳的媽媽去逝了,他怪我連說一句謊話都不肯說,只是說一句謊話讓馮姨走得安心,我都不肯。他說我欠他七年,可是…可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他走。我不跟他走,他們就讓你去坐牢。我怎麼能讓你去坐牢,你怎麼可以去坐牢。你是許戈啊,是我們所有人的方向,你怎麼可以因為我毀了人生,我會恨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這大概就是年少輕狂的代價,一句承諾,你在哪,我在哪,在不足以守住承諾的年紀固執的橫衝直撞,最終傷痕累累,七年分離,這代價對他來說太沉重了。

許戈抬起她的頭,親她眼睛“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你的許戈。你怎麼這麼傻。”她是很傻,一直都這麼傻,怕他傷心,寧願他誤會她。

愛情裡誰不是傻子,自己下所有,只願你明媚一生。

餘真吻他,丟掉矜持烈的想要他,想要身心契合,想要真切的擁有彼此。

月光讓她的皮膚泛出光澤,他沿著她肩線咬,迫切在她身體的每一寸留下印記,他沒有愛錯,這是他的女孩,花掉了前半生用盡全力愛的女孩。

他吻過的地方,每一寸皮膚都染成粉,她嗚咽著從喉嚨發出叫聲,沒有害羞,叫給他聽。他膝蓋頂開她,一下輕一下重磨著她,問:“還疼嗎?”她下意識夾|緊腿,亂擺頭,身體記得初|夜的疼痛,心卻瘋狂的想要他。

地板很硬很涼,她渾身是汗,發散下來隨著月影搖動,他從背後抱住她,這樣的姿式心臟是離得最近的。他太烈,她溼得一塌糊塗,膝蓋硌腫了都覺不到疼。

瘋狂是因為刻骨銘心的思念,思念堆積太久,爆發的力度讓兩人筋疲力盡。

最後兩個人就裹條毯子在地板上睡著。

清晨的陽光溫柔撫摸她的睫、眼睛、鼻子,她躺在他懷裡,那一刻許戈覺得心臟被陽光充盈,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值了。

餘真眼皮動一動,睜開,許戈在看她。她抬手捂住眼睛“別看,眼睛哭腫了好醜,別看。”許戈拉下她的手“又不是沒看過。”他抱著她往上提一提讓她正面對他“你什麼樣子我沒看過。”堅硬的膛擠壓著她柔軟的心臟,她抱緊他“你還怪我嗎?”許戈冷臉“你說呢?”餘真咬一咬“那你還要怪多久?告訴我個期,我好有心理準備。”

“準備什麼?”許戈咬她一口“準備怎麼睡服我?”餘真垂著眼睛“…不是。”

“從第一面你就想把我睡了,還說不是?”

“那是,你裝不認識我。”餘真聲音有些委屈。

許戈的手滑下去,十指相扣“再敢離開,這輩子都不原諒你。”餘真拱進他懷裡“死,或者世界末。”

“傻!”美好的清晨在深吻中開始。

扭結的披肩,狼藉的沙發,她破掉的領口,許戈大概猜出發生什麼,他沒問她。找到馮陳的時候,他被人群圍著,空的聽著節哀順便的安

許戈走到他面前,他抬頭,照許戈臉上就是一拳,許戈沒躲。

“這拳我替餘真還給你,她不欠你了。”許戈擦下角血漬“接下來,是我跟你的帳。”醫院的空病房,門口擠滿了人,門鎖著,裡頭的打鬥聲很嚇人。

兩人都打紅了眼,馮陳瘋了一樣,每一下都想要他死,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椅子砸在身上發出沉悶巨響。許戈一腳踢到他肋骨,他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嘴裡都是血,眼睛淤腫。

馮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劇痛讓他的臉都扭曲“像你這種過街老鼠,待在陰暗的地溝永遠不要見天就好,為什麼要放出來,為什麼要跟我搶,為什麼七年她還想著你看不到我!”許戈脫掉打爛的外套,擦一把血“你以為我坐牢,你就有機會,要我告訴她你做的那些事嗎?”

“我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己活該。”馮陳捂著口,用力大吼就疼得厲害,應該是肋骨斷了。

“法庭上我和餘真早戀的照片,在學校霸凌女同學的證詞,你做的這些餘真知道嗎?你是以什麼心態待在她身邊七年?你還敢說她欠你?”馮陳很動,大聲是為了掩蓋心虛“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她好,我在他最需要安的時候陪伴她,不離不棄陪伴她七年,她一輩子都欠我!”許戈冷笑“求愛不成,就來道德綁架?你真孬種得讓人瞧不上。”他輕而易舉就戳中馮陳痛處,他一直以來小心掩藏的陰暗,馮陳目眥裂“我他媽殺了你!”他發瘋撲過來,許戈抓過移動輸杆從背後卡住他脖子“你再敢去騷擾餘真,老子真會殺了你。”他手下用勁,缺氧讓馮陳臉漲成紫,眼睛充血佈滿血絲,真的差點勒死他。

護士終於找到房間的鑰匙,保安衝進來,三個人才拉開許戈。馮陳捂著喉嚨劇烈咳嗽,身子蜷在地上搐。

餘真從單位飛車去警察局,闖了多少個紅燈她沒數。

許戈坐在那裡,外套不見了,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臉上掛著彩,他卻看上去心情大好。

餘真一臉驚愕喊他“許戈!”許戈抱住她就親,在眾目睽睽的警察局,就是很想親她。

老警察敲敲桌子“當這是你自個兒家呢,注意影響!”餘真臉紅有點惱,推他“你怎麼成這樣?”

“打架鬥毆。”老警察低頭寫表格。

餘真睜大眼睛看許戈“打架鬥毆?因為什麼?”

“手癢。”許戈說再平常不過。

“你,你…”餘真都氣結巴了“你多大了,還學小青年打架鬥毆?!”老警察抬抬眼皮“打架鬥毆都是輕的,我們保留他故意傷人的刑事追究,主要看傷者的態度。”

“傷者是誰?他傷得怎麼樣,我們可以賠償,可以道歉。”餘真很緊張。

老警察瞅許戈“你媳婦吧?有這麼好的媳婦就回家好好過子,惹事生非不怕家裡人擔心啊。”表格遞給餘真“在這裡籤個字再去保釋金,把人先領回去。”餘真趕緊簽字,怕錢不夠還借了樊姐的卡。

她剛辦完保釋手續,顧成西帶著一隊律師來了“許哥,你別怕,我帶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襲|擊|警|局。

許戈皺一皺眉“誰給他打的電話。”餘真拿手遮住臉“我…只是讓他帶一個律師來,怕有什麼事有備無患。誰知道他…我們現在能裝不認識他嗎?”

“你說呢?”顧成西見許戈臉上掛著傷,擼起袖子“誰打的?把那個王八蛋叫出來,老子打得他滿地找牙!”

“嚷什麼!”老警察吼一聲“要不要去牢裡打?”餘真著急站出來解釋“誤會誤會,他是我弟弟,年紀輕好衝動,我們手續辦完了,馬上走。”她一手拉許戈,一手拽顧成西“還不走!”顧成西出了警局還憤憤不平“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哥你告訴我。打架都不叫上我,我真是,傷心了,到底是不是兄弟!”

“打架鬥毆是光榮還是怎麼著!”餘真拎著袋子回來有礦泉水、碘伏紗布還有消炎藥,拿冰礦泉水直接貼許戈嘴角。

“嗤——”許多久遠的記憶湧上來,像是發生在昨天。

餘真替他上藥手勢很輕,沒有那時的笨拙,還是把他的手包成粽子。

顧成西還在旁邊balabala,許戈想起來她問他,幫顧成西是不是因為他像吳俊?是像。他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回到最初那個美好的時候。

他握住餘真手腕,拉她上車。

“誒——我話還沒說完,你們去哪兒?”顧成西追不上。

“去哪兒?”餘真也問他。

“回家。”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學校報名一直忙到現在,抱歉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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