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營中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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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已經降臨。

大順軍營，太子的中軍大帳。

燈火通明。

太子坐在正中的主帥位，笑意滿臉，不到他不笑，今天這仗贏得非常漂亮，婷玉郡主五千銳從背後襲擊得手，砍敵三萬五千餘，俘得輜重一大批，還火燒了一個叛軍糧倉；正面戰場在竹如風和海閔的率領下，克洛特的中軍大營被擊潰，殺敵雖然不多，但是這對軍隊的士氣起到的鼓舞作用是極大的，而對叛軍士氣的打擊也是極大的。

大順皇朝西征軍的高級將領這時除了要戰備巡營的悉數都聚在太子的大帳裡，參加過今天戰鬥的興高采烈的聊著當時的樣，沒有參加只能聽得耳恨恨的，還在一旁信誓旦旦的道:“要是讓本將軍上戰場，戰果肯定還會更大！”云云之類的豪言壯語。

太子這時大聲道:“各位將軍，今初戰，我軍收穫也算頗豐，旗開得勝，本應慶祝一番，但是彊場作戰，千變萬化，我們應該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這點在座的諸位都比本王清楚，本王也不多說，現在，本王以茶代酒向諸位敬謝，他凱旋班師之後，本王一定重重款待諸位！”太子說完，捧起桌上的茶碗，一飲而盡！

那些將領們大都是行伍出身，每人斗大的字不多識幾個，但太子的這番話還是明白，於是也捧起茶碗伸長脖子一飲而盡。

太子又道:“各位，以後還有不少的惡戰，諸位現在各自回帳休息吧。”眾人都向太子行過禮之後紛紛走出太子的大帳。…竹如風、陸小七和諸葛通三人走出大帳，一陣晚風吹過，剛才在帳內溫暖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三人沿著營帳順步走去，各隊巡營的將士見到三人都齊齊行禮，諸葛通道:“小七，今天對陣白王月時有沒有受傷？”陸小七搖頭答道:“白王月的刀法和腳法真的不錯，要不是他只剩下一條手臂，現在你們也見不到我了！”竹如風笑道:“廢話！要是白王月手腳齊全，我和姑爺有可能讓你打頭陣嗎？”然後他話鋒一轉“這樣也好，你在白王月的快攻下也應該有所見識吧？”陸小七知道竹如風和諸葛通心思，要是自己沒能力敵過白王月，他們倆人是絕對不能讓自己一人獨鬥白王月的。道:“當時頭腦雖然很亂，但是在頂過白王月頭一輪快攻之後，就清醒多了！”諸葛通道:“嗯，這就證明你是有進步了！”陸小七又道:“當時殺掉白王月之後太大意了，竟然沒有發覺松小風在背後偷襲，差點被他砍於馬下。”竹如風道:“你殺了他的兒子，他找你報仇也無可厚非。”

“什麼無可厚非啊？以少爺兄弟你的理論推下去，這世上找你我報仇的人還會少嗎？你我手上所染的血腥還少嗎？”陸小七馬上反擊道。

竹如風笑道:“我無所謂，反正老子天下第一，這世上能將我砍於馬下的高手又有幾個。倒是你，今天要不是姑爺救你一把，現在應該是躺在上和我們說話了。”陸小七雖然相信竹如風所說的“他竹如風是天下第一”但此時還是有點不服，頸子一伸正想回擊，但口裡卻道:“小七謝謝姑爺的救命之恩！”竹如風已經做好聽陸小七反擊的怪論的準備，想不他卻說出這樣的話，著實吃了一驚，雙眼驚訝的看陸小七。

諸葛通對陸小七笑道:“你小子這是什麼話，我們是什麼關係啊，用謝的嗎？”陸小七也笑道:“說的也是，我們的師姑都給你騙去了，我們再說客氣的話就見外了。”諸葛通罵道:“靠！什麼騙啊？”陸小七道:“這還不是騙啊？哪還叫什麼？少爺兄弟，你說對嗎？我們師姑以前一個人清閒自在，現在跟了姑爺你卻在外沙場風餐宿…”竹如風急忙向陸小七使眼，示意他這話說得有點過份了，陸小七也發覺諸葛通的眼角有了一點淚水，連忙道:“對來起，姑爺，我又說錯話了。”諸葛通雙眼看向前方，道:“你沒有說錯，清妹為了我確實受了很多苦，這些我都償還不起…”竹如風雙眼狠瞪了一下陸小七，道:“姑爺，這關你什麼事呢，這次不正是因為我們，你和師姑才隨軍出征的嗎？再說了，此戰一了，我們還不是一個消遙自在江湖人，到時在清靜的太湖裡泛舟晚唱，豈不快哉！”諸葛通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總是覺得我此生欠清妹的。”竹如風:“姑爺，談到這點，你可要向我和小七學習了，夫恩愛要講究論心而道，不能講恩怨，以往的事既然已成過去，也就不值得再論三道四了。”陸小七也道:“可不是，大丈夫三四妾最正常不過，像我和少爺兄弟這樣大英雄沒有十八妾又怎對得起上蒼的恩賜呢。可姑爺你就不同了，你雖然沒有我和少爺兄弟的氣語軒昂，英俊風，但你也是瀟灑不凡，你那憂鬱的眼神，希噓的鬍渣，神彩飛揚一頭銀髮，還有神乎其乎的劍法，再加上婉轉動人的簫聲都深深的將我們的師姑引，這一切都可以令師姑為你嚮往、著、鍾情…”竹如風和諸葛通本來是走在陸小七的前面，聽到陸小七的那些言語，都轉過身看著陸小七，但這時卻發覺陸小七久久沒有出聲，兩人等著下文，正想問陸小七時，卻聽到陸小七口啞啞的道:“師姑，嘿…嘿…你怎麼會在這裡呢？”竹如風和諸葛通轉過身，發現程清清和梅嵐正在一個帳前，在自己三人不遠處。

程清清笑道:“死小七，這裡是我帳蓬，我不在這裡能在哪裡！”梅嵐吃吃的笑道:“小七師兄，你真是好文采，想不到風情公子也有如此的一面！”她的言下之意，剛才你的大論已經傳入她師父的耳中了。

陸小七大言不慚的道:“那是，你小七師兄何時都是這樣的！不然怎麼做你的師兄呢。”梅嵐笑道:“你最了不起，也是風郎的跟班而已。”眾人哈哈大笑，只有陸小七尷尬站在地上，可風情公子的臉皮那會是一般的厚，聽得他道:“嵐師妹就有所不知了，能做少爺兄弟跟班是你師兄我莫大的榮幸，要知道做你風郎的跟班不是個個都做得來的，這個跟班不但要生得玉樹臨風，高強的武功，而且要有瀟灑的格，就這三點，當今天下又有人幾人？”梅嵐果然被陸小七問得目瞪口呆，但她素以冷麵、刁鑽聞名於物竹山莊，這時她笑道:“我們都知道小七師兄風瀟灑、玉樹臨風，也知道風郎還沒有回山莊之前風情公子聞名於秦淮河畔一帶歌聲燕語之中。”陸小七出他招牌式微笑，自信可以倒萬千少女的微笑…

梅嵐又道:“呵呵，小七師兄這些往年的戰跡，師嫂她們恐怕還沒有知道吧？”果然捉到陸小七的痛處，陸小七面一變，四周看了一下，發覺除了悉的人之外就是巡營的將士，於是放心的道:“她們知道了又如何？正如我剛才所說的，大丈夫三四妾是最正常不過的。”程清清這時臉上出一種對陸小七同情的表情，梅嵐笑道:“是嗎？”然後向帳蓬裡叫道:“海姐姐，你聽到小七師兄的話了嗎？”這時從程清清的帳裡走出兩個身影，正是婷玉和海閔，陸小七見到海閔，面大變，愣在一旁。

海閔笑道:“聽到又如何？像陸將軍這樣的大丈夫、大英雄沒有十八妾已經算委屈他了。”竹如風對諸葛通等人道:“姑爺、師姑你們聞到了嗎？是不是有一股很大酸味啊？”婷玉正經的道:“不錯，我也聞到了！”海閔面通紅，向眾人行了一禮，道:“下半夜我還要巡營，不在這裡陪各位了，我先走了！”說完狠瞪了一眼陸小七轉身就走。

陸小七拔腿就追，臨走時對竹如風恨恨的道:“管好你的好嵐兒！”竹如風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走向婷玉，一手攬著梅嵐，一手扶著婷玉的肩頭，笑道:“走，我們這些小字輩不要在這裡阻礙師姑和姑爺說悄悄話了！”程清清嗔道:“你要走就走吧，扯個像樣的理由都不會！”諸葛通看著竹如風三人遠去背景，扶著程清清走進帳內，程清清幫諸葛通脫下身上衣甲，動作溫柔，然後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諸葛通。

兩人相對坐下，諸葛通正想開口，程清清已經開口了:“通郎，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到了你們談話了，如風說得對，我們兩人恩愛是不應該說什麼誰欠誰的，知道嗎？你我既然能得重新走在一起，就是上天恩賜以及我們緣份。”

“清妹，你真理解我，你對我真好！”

“傻通郎，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