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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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沒有你，就沒有我；你活不了的話，我也活不了…嗯！若配上一段小俺格的音樂，大概可以翩翩起舞了。想著想著，她的手伸向前，腳向後，畫出一個美麗的圓。

幾個老女人旅行很妙，總是抱怨麻煩！喜歡舒適，每到一處，寧可把忙著探險的時間拿去逛街，或乾脆找個地方聊天講古。

這和雅一條牛仔褲和一雙球鞋，上山下海尋找新奇的方式完全不同。

比如目標是墾丁，她們在公園裡逛沒兩下，什麼海上活動也不參加，飯店倒成了她們最愛窩之處，雅很委婉地請老太太們多出去玩玩，沒想到她們的回答竟是…“哎呀！都來好多次啦！全天下的風景都一個款，不是山就是水，歐洲、美國都看透透，沒差啦！”

“沒差？那幹嘛還大包小包得出來度假？”雅問，她已經能聽部分的臺語了。

“裝個樣子嘛！一方面動動手腳不會生鏽，一方面也讓家裡的子孫去想念一下，免得他們天天說我們老不死！”高榮美說完，其它幾個人馬上笑個不停。

“小姐年輕，自己多去玩玩吧！”一位金阿嬤說。

既然要負起照顧的責任，她哪裡敢真的跑遠呢！

飯店住膩了，老人家又跑到臺東的山裡洗溫泉，倒讓雅見識到中混合的風味。

暖暖的浴場中，男女分開，大部分人半著，有人若全，也必須做到見怪不怪。

在雅紐約的家中，有三個不同的浴室，洗澡是非常隱私的事，在她的記憶中，她從沒和母親洗過澡，連在擁擠的大學校舍中，衛浴之事也非常注重個人隱私。

但她也不是沒穿過泳裝，自幼也曾被母親強迫上了好幾年的游泳課，後來大學女同學也有上空做光浴的，只是再怎麼說，泡溫泉，也就等於洗澡…雅下浴場時，用浴巾緊緊地裹著身子。嗯！是很舒服，但她看到高榮美她們上身都沒穿，下垂的部皆清晰可見，馬上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可那幾個老女人卻細細的對她評頭論足，對皮膚、脯、肢、部都讚不絕口，雖隔了一層巾，卻像有透視眼似的愈說愈開心。

“果然是吃牛、酪長大的，看她的皮膚細白細白，就象美國人，得教人想咬一口。”一位王阿嬤說。

“我喜歡她的啦！圓圓的，不輸給我少年時，喂十個孩子，汁都滴不完喔！”張阿嬤大膽的說。

“嘻！你家那一口，在新婚之夜，不是差點被壓死嗎…”高榮美也加入討論的行列。

“夭壽喔！都五十年前的事了，還講出來。”張阿嬤的臉，不知是蒸氣，還是躁氣，紅得像擦了幾大盒胭脂。

幾個女人水潑來潑去的互相取笑，後來又回到雅身上。金阿嬤說:“我較中意雅的腿，修長修長的，走起路來有力又漂亮，不像以前我們都是一雙雙的蘿蔔腿，遠看近看都難看。”

“真不知誰福氣大，能娶她做喔！”張阿嬤說。

“還會有誰？”高榮美得意地說:“還不是我家那個阿潛。”雅本在閉目養神，假裝要聽而不聞，但這下子，可被嚇得嗆了水“阿嬤，這種事你可不能亂講，我和阿潛又不是男女朋友！”

“愛騙我老人家喔！以前我也是風女哩！”高榮美笑著說:“我那阿潛孫我還不知道嗎？每次看到你，就像看到油蛋糕，眼睛盯得直直的，口水拚命咽，一副要把你下去的樣子。”她竟被比成油蛋糕，而葉辛潛則成了狼？

這幾個老太太，歷經人事，私己話說得肆無忌憚，一反人前端莊的形象。那些言談的尺度對雅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在情業發達的今天，要不懂還真困難哩！

在美國的孩子，很小就接觸到有關的事情，十二、三歲就有經驗也不算稀奇，但雅是華裔，又有大家族包圍，加上母親的教育，東方保守思想雖不能說生，卻也有某種程度的影響。

到青期時，朋友的力量大過一切，雅也開始化妝、穿奇裝異服及聽免費音樂，男孩子的邀約也一個一個接著來，然而，就在青扉頁還沒有真正開啟時，母親就生病了，十五歲的她也就遠離歡笑，有大半的子獨來獨往。

大學時，女同學換男友的速度令人目不暇接，保險套、避孕和病都如三餐的常課題。雅也曾想丟棄那像是一項怪印記的‮女處‬之身，但總是太忙，忙功課好可領獎學金、忙每個週末陪母親、忙社團活動，大家都說那漂亮的東方女孩太冷傲，結果大學四年就被“蹉跎”了。

和秦履宏往，是有情侶間的接吻和愛撫，但真正要肌膚之親時，又覺得彼此默契不夠，又或許是一種不信任及不確定吧！

老實說，她還真怕秦履宏發現她是‮女處‬後，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問:“你以前是不是搞同戀呀？”分析起來，最大的原因仍是母親的教養方式。雖然她還沒來得及對女兒講和愛的問題，但十五年已經有足夠的潛移默化了。

至少…至少她能辨清對葉辛潛的覺，那覺從沒在其它男人身上出現。當高榮美說到他一副想把她下去的樣子時，雅的腦？錇砩細∠殖鏊詈詡》艫謁┌準》羯系那榫埃？a情的吻、手觸碰的火熱、赤體的纏、滿懷的情慾高漲…想著想著，水竟如一波波愛撫由腳底傳來，如放線般，穿過每個細微的神經。她環著，幾乎要蜷曲起身子，及時阻上那即將逸出的輕。

一個星期不見，在這煙水瀰漫的空間，她發現自己好想念葉辛潛，恨不得他就在身旁，即使如此衣衫不整也好。

突然，高榮美的聲音喚醒她的遐思，另一頭的王阿嬤說:“雅，你的臉怎麼紅成那樣，是不是溫泉過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