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邋遢僧施法大牛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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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淑紅一下子傻了眼,右手食指含在嘴裡,呆呆愣在當場。

李夫人的喊叫聲,把她從呆愣中驚醒,轉身跑出門外便大喊道:“來人哪!救命啊!蒯老頭要非禮夫人啦“清晨的山野,寂靜異常,高呼聲顯得異常刺耳。

正在陪著兩位盟弟飲酒的李大牛聽罷,猛然跳將起來“倉啷”一聲掣出寶劍,也來不及向吳正青、謝九月致歉,急衝衝直奔後宅。

待來到夫人屋裡一看,夫人站在側,面慘白地悄然落淚;丫鬟淑紅周身慄抖,神茫然得望著腳尖;再往上觀瞧,老管家蒯睿四腳朝天地仰躺著,氣如牛,鼾聲大振。

李大牛見此情景,心裡明白了八、九分,氣得虎鬚倒立,二目瞪圓,一張黑臉上的肌搐個不停,隨著“哇呀呀”一聲暴叫,舉劍向蒯睿當刺去。

李夫人嚇得一捂眼睛,再想攔擋已經來不及了。

隨後趕來的八臂哪吒吳正青,風小菩薩謝九月,見李大牛手持寶劍,刺向躺在香上的老管家蒯睿,急忙上前攔擋。

他二人和蒯睿剛認識不多時,認為老人並非惡之徒,如今私闖後宅,其中必有原因。

謝九月從李大牛手中奪下寶劍,開口勸道:“大哥!你且消消氣,依我看,老管家並不象惡之徒,想必是酒後有誤,尚情有可原。”吳正青抱住李大牛的手,死死不放,急得他直跺腳,開口大罵道:“老匹夫!膽敢如此無禮,我非宰了你不可!”吳正青勸道:“大哥!你先別發火。依我看,還是等老管家酒醒後,問個明白,再作處置也不為遲晚。”吵鬧聲驚醒了老管家蒯睿,他了下醉眼,發覺自己躺在李夫人的香榻上,登時打了個寒噤。又聽李大牛那裡高聲叫罵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哇!多少年來,我李大牛對你不薄哇,你怎麼能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來呀!”李夫人在淑紅的攙扶下,暗自落著淚,轉入內屋去了。

蒯睿很快明白了發生的一切,翻身從上滾落在地。

老人家輕輕向李大牛叩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身來,低下頭道:“老奴蒯睿!給莊主叩個頭,聊以謝罪。老奴活到這把年紀,做出這等事來,愧對蒼天啊!且容老奴把你的身世講明,老奴自會了斷,以彌補酒後之失。”老管家蒯睿輕咳一聲又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悲。也不瞞吳盟主、謝少俠了。我原本是李林甫府上的護院教頭。”說著,掃視了一眼驚訝的眾人之後又道:“那一年,李林甫新娶了一房小妾,名叫嚴秀芝。住在長安城外的民宅裡,生有一子,便是我家莊主。李林甫當時膝下無子,便要接嚴夫人入府立嗣。李林甫的大夫人名叫葉晚英,當時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得知此事,她表面上裝的很高興,答應收拾下西園,過個三五天,便派人去接嚴氏回府。李林甫以為葉晚英大仁大度,滿心高興地把葉氏的意思告訴了嚴秀芝。嚴氏出身寒門,聽李林甫這麼一說,自然喜悅非常,收拾好李林甫給她的金銀細軟,隨時等候葉氏派人來接她。”蒯睿緩了口氣又道:“就在那天夜裡,颳著北風,下著大雪,天冷得很。我正在東廂房屋裡睡覺,有人把我喚醒,聽聲音是葉晚英。我慌忙起來,將油燈點著。看到果真是她,臉陰得瘮人,眼裡冒著兇光,一口氣吹滅了油燈,狠辣辣地說:‘蒯教頭!你是個明白人,我現在喊一聲救命,你的一條小命就算是沒了!’當時我驚得兩眼發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聽她一陣‘嘿嘿’冷笑,鼻子尖都快貼到我臉上了,才開口說道:‘你立刻去殺掉嚴秀芝那個小狐狸,還有她那個孽種。事成之後,本夫人必有重賞,你若是敢向外人吐一絲口風,小心你項上這顆人頭。快去快回吧!’我被無奈,知道遇上了惡差,殺了他們母子我也活不成,不殺他們我也得死。唉!我從牆上摘下寶劍,頂風冒雪,直奔城外嚴氏住處。”眾人鴉雀無聲,靜聽老管家訴說那一段駭人的隱秘。

蒯睿聲音低沉,略顯嘶啞地往下講道:“那時候,我趁著夜,翻身進了院子,輕輕撥開門拴,來到屋裡。嚴氏夫人睡得正香,我心裡為她祈禱著:嚴秀芝啊嚴秀芝!這可怨不得我,是葉晚英我這麼做的。我揮劍殺死了嚴夫人,手腕一翻,便要向剛剛滿月的莊主你下殺手,忽然腦袋裡靈光一閃:我這不是造孽嗎?看到你的小臉,我的手軟了下來,左思右想了好半晌,最後懷抱著你,逃到此地,一晃就是三十六個年頭。我的心無時不在到愧疚哇!如今我可要得到解脫了!哈哈哈!”他大笑一聲,舉右掌拍向了前,震斷心脈而亡。

有詩評曰:一生忠直,誤投佞門下,做下虧心事。悔恨終身,自古無人自拔。唯有黃泉路上,獨臨望鄉雲臺。

老管家蒯睿生前,待李大牛視同己出,三十六年如一,都是為贖自己的罪過。眼看著他長大成人,娶了,生了子,蒯睿心裡才到一絲寬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聽罷蒯睿慢慢道出自己的身世,李大牛心如刀絞,悲憤集,雙膝一軟,跪倒在蒯睿屍體前,大放悲聲。眾人苦勸方住,命家人安排後事,高搭靈棚。

眾鄰里紛紛前來弔唁,燒化冥錢。

李大牛以孝子身份,跪眾賓客,七天七夜沒閤眼,茶不思,飯不想,整悲泣不止。

待厚葬了蒯睿,李大牛也一病不起。

看著漸憔悴的丈夫,夫人李氏急得二目赤紅,命家人四處去請名醫。

前來的大夫把脈之後,皆言其五行不振,難以藥石之力使他康復,便紛紛離去。

這一,從外面進來一個邋遢僧人,說是前來化緣,上去攔擋他的莊丁,俱被僧人推倒在地,嘴裡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徑直來到李大牛臥榻前。

李夫人接出來,親奉茶盞畢,跪倒在地道:“神僧到此,可要救奴家丈夫一命啊!”邋遢僧人喝了口茶,在嘴裡“咕嘟嘟”地漱了漱口“噗”地一聲,把水噴在了李大牛身上,口中唸唸有詞地道出些瘋話:“生即生,死即死,生生死死度輪迴。乾枯的草木,當逢玉淨瓶內的聖水,方遇復生之源。該死的人哪,須得還魂之雨,才能得以還陽。哈哈哈哈!幽路茫茫無盡頭,望鄉臺上早回首。金光動處是陰曹,陽世榮辱瞬時休。汝為何追隨故人去?歸來歸來兮,此處有糧也有米。”見他如此瘋癲,幾位有把子力氣的家丁,推推搡搡,把僧人趕出了青雲寨,他還在狂喊:“貧僧雲遊四方啊,普度天下眾蒼生。爾等驅我到野外,好酒大誰來嘗?”一個家丁道:“你看他瘋成什麼樣子了,現在還討酒吃,分明不是個出家人。”另一個家丁道:“管他呢,咱們還是回去吧!”這些人剛一轉身,那僧人還在他們眼前,手伸入破僧帽裡,撓著腦袋,緊了下九結八的水火絲絛,攏住破碎僧衣,趿拉著缺幫少底的破僧鞋“趿拉呱噠”地又往李大牛的屋裡走了去。

眾人到蹊蹺,便紛紛前來圍觀。

邋遢和尚朝眾人看了一眼,目光忽然停在謝九月臉上,趨步上前打了個稽首,用手指點著道:“哇呀呀,哇呀呀!西天淨土待不下,追隨紅顏走天涯。俗風凡雨似刀劍,忍看虛無布晚霞。嗚呼呀,嗚呼呀,嗚呼呀呀呀呀呀!”謝九月覺得他好生面,只是想不起來哪裡見過,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邋遢和尚搖頭嘆息一聲,用手指點著奄奄一息的李大牛道:“汝還不醒來,更待何時?!唵嘛尼巴彌吽!”李大牛在冥冥之中,緊跟著老管家蒯睿,來到一座豪華的宮殿前。忽然看到眼前有一條大河,蒯睿到了河邊,有一條船飛馳而至,船上有一盞紅燈籠。蒯睿向他們亮出一塊牌,即登船去了河對岸。他也往裡摸去,卻沒有牌。正在犯愁的當口,到腹中飢餓,聽有人說這裡有糧有米,便尋聲音往回走,眼前猛地一亮,竟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嚇得扭頭便逃。就見來了一個邋遢和尚,伸手把他推入火堆之中。他大聲驚呼道:“救命啊!可燒死我啦!”李夫人坐在他身側,看見丈夫那乾裂的嘴微微一動,趕忙搖動著他叫道:“小牛他爹!你快快醒來呀!你這個黑傢伙,可千萬不能丟下我們母子不管哪!你聽到了嗎?這還有你的親朋好友吶!”只聽李大牛腹內“咕嚕嚕”作響,少時,連放幾個響,然後翻身坐了起來,拉住夫人的手道:“夫人哪!快備下酒,可餓死我了!”李夫人見丈夫剛從昏中醒來,就想酒吃,覺得不妥,便囑咐淑紅道:“你去廚房一趟,快去熬些稀粥來,順便切點兒鹹菜。”淑紅答應一聲,疾步朝廚房跑去。

謝九月見結義大哥清醒過來,心裡就別提有多高興啦,拉住吳正青的手道:“二哥!看來是大哥他命不當絕,我們可該好好謝謝那位仙僧才是!”吳正青知道是邋遢和尚施了法術,大哥才死裡逃生,之情自是難以壓抑。閃目再找邋遢僧人,卻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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