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回害九月妖狐扮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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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湖女俠程姿英大為詫異,小牛說話竟然利起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幾眼,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正要問個明白,就聽嚴鴻昌失聲喊道:“這是怎麼回事?”宋世傑剛一進門,嚴鴻昌就看著他揹著的人很是眼,等把那個人放在椅子上,老人家不大驚失,上前就把他抱在懷裡,回頭問起李小牛來。

李小牛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臨了還補充兩句:“本來想過一會兒就沒事了,沒想到時間一長,越發地嚴重了。”嚴老前輩伸手扒開九月的眼皮,看了看說道:“不是那麼回事,好像他的靈魂不在體內,也許是中了什麼咒語。”宋世傑著急的問道:“老前輩!是否找個巫師來看看?”嚴鴻昌搖了下頭,又坐回椅子上,手捋著銀髯,陷入了沉思。

程姿英急得在一旁直手,實在忍不住了,就責備老頭子道:“你光捋那幾兒破鬍子有啥用?到底該咋辦吶?”嚴鴻昌深了一口氣,眼角含上了淚水,輕嘆一聲道:“他眼睛的瞳仁兒裡,有個人的圖像,光禿禿的瓦楞腦袋,好像不是人哪!”李小牛的眼淚順著眼角往下直,走過來說道:“爺爺!這個妖怪我認識,他就是寶宇雄。爺爺!快想辦法把他整出來吧,要不九月哥哥就沒命啦!嗚嗚、嗚嗚嗚。”嚴老前輩撫摸著小牛的腦袋說道:“好孩子!別哭了。九月的命大著呢,這個妖怪奪不走他的命,這也要看他的造化了。”酒宴之上,寶宇雄跟杜三娘說道:“夫人哪!那個謝九月給我施了咒語,當時我身上一陣發冷,是不是我的靈石出了問題?”杜三娘騙他道:“夫君且請飲酒,靈石乃是上天神石,誰又能把它如何?”寶宇雄說道:“我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事啊!”杜三娘臉很難看,拉著他的手問道:“那個叫謝九月的,說了什麼咒語呀?”寶宇雄想了一會兒道:“他說:‘天棄石呀天棄石!何不用來補上蒼?落人間成禍殃。莫如早隨風散,免在人間惡名揚。’他就這麼說的。”杜三娘又問道:“你說他什麼啦?”寶宇雄說道:“我是這麼說的,小菩薩呀小菩薩!西天淨土呆不下,來到人間求風,不如涅槃回寶剎。”杜三娘掐指算來,忽然睜開眼睛說道:“那個小子已經中了天魔玄音。!你變化成一個郎中,馬上下山一趟,到了宋家莊上,你就···”她在耳邊低語數句,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老俠隱嚴鴻昌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嘴角就急出了水泡,守著昏不醒的九月,不時地抹一下眼角的淚水,腦海裡浮現出當年的情景:那是一個風雪加的黑夜,聽得一聲嬰兒啼,嚴鴻昌尋聲找來,看見兩間草房,便推開了緊掩著的門。打著了火摺子,藉助那一點微弱的光亮,發現屋樑上吊著一個女人,已經凍得僵硬。低頭再一瞧,有個嬰兒,尚在襁褓之中,氣息很是微弱···一晃十六年過去了,老人家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了,眼下又發生了這種事,他的心碎了。

嚴鴻昌撫摸著謝九月的天靈蓋,呼喚了三聲:“遊離在外的魂靈啊,聽到親人的呼叫聲,就趕緊回來吧。”只見謝九月的眼皮稍微動了一下,並沒有睜開。

程姿英朝李小牛說道:“你來喊三聲吧,看看他能聽見不。”李小牛搖晃著謝九月的手呼喊道:“我的親哥哥呀!你在哪呢?快回來吧,兄弟我可想死你啦!”話音過後,謝九月的嘴動了一下。

齊雲萍急得來回直轉圈,嘴裡不停地說著:“這可咋好,這可咋好,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呢?”眾人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聽街上一陣銅鈴聲響起,又傳來了吆喝聲:“江南神醫,華佗轉世,妙手回,治各種疑難雜症!治好了要錢,治不好分文不取!”宋世傑聽得,眼睛一亮,開口說道:“外面來了個郎中,說是會治各種疑難雜症,是不是把他請過來呀?”程姿英說道:“合該這孩子有福,快把郎中請進來吧!”真是有病亂投醫呀,眾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趕上來了郎中,哪有不請的道理呢?

宋世傑出去不大會兒,就把郎中請了進來。

這位郎中看上去四十歲開外,身體微胖,戴著副老花鏡,留著半尺長的鬍鬚,身穿寶藍長衫,左手拿著招子,右手拎著個銅鈴鐺,肩上揹著藥箱子。

郎中前腳剛踏進門檻,程姿英火急火燎地說道:“郎中啊!你快來看看吧,我這個小孫子呀,也不知道中了哪門子的,就這麼沒魂搭世的。”宋世傑接過去郎中招子和鈴鐺,李小牛搬過來一把椅子,齊雲萍命僕人端過來洗臉水。

郎中洗手淨面之後,穩坐在椅子上,相看了一會兒謝九月的面,開口說道:“這孩子是中了咒語,靈魂已經過了蹉跎河,正在兩界山裡遊蕩。想登極樂世界,又戀及紅塵諸事,正是前行不得,後退遲疑,徘徊於困苦之中也!”程姿英焦急地問道:“你倒是說說怎麼個治法呀?”郎中不緊不慢地說道:“要治此病也不難,準備銀箔三五千。賄賂歸途當道鬼,揚起回家順風帆。”齊雲萍說道:“這些都好說,你還要些什麼?”郎中看了她一眼說道:“紋銀備下五百兩,吾上神壇降三香。呼魂招魄千里外,切切真言喚兒郎。”齊雲萍說道:“這些都不成問題,請您施法就是啦!”郎中從藥箱子裡拿出來一面小紙幡,來到院子裡,風一晃,小紙幡竟變成高逾丈二。他用一手指挑著,另一隻手舞動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腳下走著九宮步嘴裡唸唸有詞。少頃,郎中把銀箔揚在空中,隨後把紙幡拋將起來,竟然化作一團烈焰。郎中雙手合什於前,疾步往屋裡跑去,雙手按向謝九月的頭頂心。

眾人隨後跟進來,就看見謝九月渾身直抖。

郎中打開藥箱子裡,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布包兒,又從布包兒裡出來一枚銀針。這枚銀針長有一尺二寸,像銀簪子那麼,紫黑

郎中把它捏在手指間,朝謝九月的印堂就紮了下去。

在院子裡,人參娃告訴李小牛道:“這個郎中是假的,我認識她。她是飛雲裡的狐狸,來害九月哥哥的,快把抓起來吧。”李小牛驚問道:“這是真的嗎?”人參娃說道:“我不會說假話的。”李小牛這回可真急了,閃身衝進屋裡,摟住假郎中的後“哐嘰”一聲把他摔倒在地上,大聲吼道:“他是妖!快幫我拿住他呀!”這一針下去,便足以致謝九月於廢命,眼看就要得手,萬萬沒料到被李小牛給毀了。假郎中一時不知所措,想掙脫李小牛緊摟住不放的手,覺到是不可能了,便用胳膊肘掃向李小牛的下巴。

事發突然,眾人登時大驚,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雲萍上前說道:“小牛!快鬆手!這玩笑開不得,快讓郎中給謝九月治病要緊。”李小牛的下巴被假郎中擊了一肘,疼得差點沒昏厥過去,情急之下,張嘴就在他後背上咬了一口,覺到很不是味兒,直勁兒反胃,差點嘔吐起來。他這一口咬得也夠狠的,差點沒把咬下一塊來,疼得假郎中“嗷”地一聲怪叫,立時現出原形,竟然是一隻沒尾巴的狐狸。狐狸掙脫了李小牛的摟抱,轉身就要逃走。八步跨海嚴鴻昌掣出寶劍,朝妖狐當頭就劈了過去。鑑湖女俠程姿英掄起百寶鋼鬼頭杖,攔打向狐狸,嘴裡大喊一聲:“著!”狐狸就地一滾,借土遁而逃。

宋世傑再看謝九月,見他面如白紙,呼微弱,嘴角淌出來一絲鮮血,心疼得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眾英雄知道上了妖的當,都嗟嘆不已,也想不出什麼良策來。

李小牛扭了扭脖子,手著下巴說道:“咱光在這犯愁也不是個事呀,我家裡有雪蓮還魂丹,可是,遠水也解不了近渴呀!”齊雲萍猛然想起來,師父柳雨婷曾經留給她一粒保命金丹,就趕忙回到臥室裡,從佛龕後面,拿出來一個檀香木的盒子。她回到客廳裡,把木盒遞給了程姿英,輕聲問道:“師太!您看這個保命金丹,能幫得了他嗎?”程姿英看了看說道:“這種藥丸我這裡也有,我看是不對他的症候的。你還是收起來吧。”李小牛說道:“你們保護好他,我到城裡去找一個人來,她要是救不了他,我也就沒轍了。”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剛來到院子裡,人參娃說道:“咱這麼一走,九月哥哥就熬不過今天夜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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