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尤白給施毒計贈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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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空空尤白給回到草屋前,看見一位黃衫少年,還有一位年輕女子,不知在爭吵著什麼,一眼就認了出來,她身後的那件包裹,這是自己裹寶貝用的。
他心裡不由得一陣大喜,便唱起了小曲,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樣子,從他們身邊一過,來了個順手牽羊,取過來了自己最喜愛的寶貝,連謝九月懷裡的蛟皮寶扇,也一併拿了過來。
取這些東西,就談不上什麼偷哇盜的,那些字眼多不雅呀,就得說是拿,就跟拿自個的一樣,其實本來就是自個的嗎,拿過來沒有什麼過分的。
他從屋裡往外看著,見他們倆走了不遠,又折了回來,顯然是衝自己來的,便從房樑上拿下來隱身草。
隱身草可是寶中之寶哇,把它拿在手裡,輕輕地晃動著,就沒人能看見他了。如果走在市井裡,想要什麼就拿什麼,方便極了。
這棵隱身草,是尤白給小的時候,給財主家去放羊,在一個陡峭的山坡上,一隻黑羊忽然不見了,很快又從前面走了出來。他大為驚奇,把那隻羊牽回來又過了一遍,還是和上回一個樣子。他伸手一摸,原來是幾草,當時也沒多想,趕著羊群就走了。過了半個多月之後,他趕著羊群又從那裡經過,出於好奇,順手就拔下來一
,圍在了
裡。
等頭快要落山的時候,尤白給把羊趕進了圈裡。
使喚丫頭蘭花在一旁餵豬,看見羊進了圈,沒見著尤白給,羊圈的門還關上了,嚇得她扔了舀豬食的大勺,撒丫子就往前院裡跑去,大聲呼喊著:“救命啊!後院有妖怪啦!”長工於順水聽見了喊叫聲,拿起翻草用的叉子,幾步趕了過來,見蘭花臉煞白,便把她抱在懷裡問道:“蘭花!別害怕別害怕!有啥事呀?把閨女嚇成這樣啊?”蘭花哭著說:“叔哇!我看見羊群回來了,白給哥哥沒回來,羊圈的門自個就關上了。”於順水把她放在地上說道:“是真的嗎?你可別亂說!”蘭花撇著嘴說道:“是真的!我看見了。”於順水道:“好了!別哭了,去找王媽吧,我到後院瞅瞅去。”於順水拎著叉子來到後院,果真沒看見尤白給,羊圈的門關得好好的。忽聽身邊有人說道:“大叔哇!你上這幹啥來啦?”於順水光聽見聲音了,沒見著尤白給,登時嚇得愣在了那裡,腿肚子直打哆嗦,結結巴巴地問道:“呀!小爺們兒!可、可別、別、別嚇唬大、大叔哇,我膽兒、膽兒小,你是不是出、出事了,人、人沒回來,魂回來了?要是那樣的話,大叔就去找你,能告訴我你在哪呢嗎?”尤白給忘了自己
裡纏著隱身草,便笑著說道:“大叔哇!你說啥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於順水可真嚇壞了“啊”地一聲驚叫,掄起叉子朝尤白給就
了過來。
尤白給一邊躲一邊大聲喊道:“大叔!你打我幹啥呀?”這時候,聞訊趕來的人們,手裡拿著鋤頭、鍬、鎬,在後院裡就掄開了,嘴裡還大聲喊著:“打妖啊!快來人啊”老東家葛懷山也趕過來了,指揮著眾人往來衝殺:“往東、往東!往西、往西!於順水!你找找張大仙去,快著點!王三愣!你趕緊
些狗血來。”整個後院就別提有多熱鬧了,尤白給有心分辨,可就是沒人聽他的,急得淚都下來了,看來是再不跑的話,非讓這些人給打死了不可呀!他抹著淚就跑出來了,晚飯也沒吃,找了個草垛,扒了個窩兒,就在裡邊躺著。
躺了一會兒,他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跑了一大天,不吃飯哪受得了?這上哪吃去呢?反正我給東家放羊的,就上他們家吃去。他又回到東家的門前,見大門緊閉,就爬上了牆邊的大柳樹,拽著柳條進到了院子裡。後院裡沒人,地上潑滿了汙血,張大仙作法用的香頭,還有半截掉在地上,冒著一線青煙。葛懷山今天犒賞眾長工,殺豬宰羊,還來了兩罈子老酒。
看見他們大吃大喝,尤白給饞得直嚥唾沫。
王三愣拿起一大塊羊腿,咬了一口嚼著,隨手放在碗裡,又去拿酒碗,喝了半碗酒,再去拿羊腿,卻發現不見了,就問身邊的王二小:“二小!我的羊腿咋沒了,你拿去了吧?那麼多的,你非吃我這一口?”王二小說:“你別屈厭惡人,喝多了是咋著?這
隨便吃,我拿你的幹啥?”尤白給拿著羊腿走了,來到葛懷山的屋裡,見他正和張大仙推杯換盞的喝著酒,旁邊站著於順水,就聽他央告道:“老東家呀!白給那孩子肯定是出事了,咱還是找找去吧?”葛懷山寒著臉說道:“竟說點子傻話,他要是摔死了,早就喂狼了,上哪找去呀?放著酒不喝、
不吃,扯點子外五六的。願意找呢,我也不攔著,誰願意跟你去就去吧!”於順水討了個沒趣,蔫蔫地回去吃飯了。
葛懷山忿忿地說道:“便宜了那個死小子!他爹媽死的埋葬錢還沒還清呢,他就死個蛋的了,我可吃了個大虧,明兒個還得僱個放羊的。”張大仙勸道:“仁兄不必多慮!他們尤家欠你的,下輩子也得來還。”葛懷山道:“他爹媽就是賊痞子,偷我家的羊。”張大仙接言道:“打死他們活該!他的孩子,這不就給您放羊還債來了嗎?這就叫因果報應。”葛懷山道:“唉!不提他了,來!走一個。”在尤白給幼小的心靈裡,知道爹媽死得早,但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也沒聽別人提起過,今個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恨得直咬牙,上去就掀翻了桌子。
葛懷山驚叫道:“是、是白給嗎?張、張大仙!你、你快施展法術,拿住他,我再給你加上二兩銀子!五兩也中。”張大仙嚇得了褲子,心裡話:啥二兩五兩的,就是給我個金山,我拿他也沒辦法呀!他渾身哆嗦著,跪在那直磕頭:“白給爺爺饒命啊!我也不會啥法術,來蒙吃喝的,就饒我這一回吧,往後再也不敢了!”平
裡作威作福的張大仙,這回就剩下磕頭了。
葛懷山嚇得腿肚子都轉了筋,趴在地上往外爬。尤白給見他們這副狼狽相,高興的“哈哈”大笑,然後捲起炕蓆來,拿起燈點著了。
他逃出了葛家大院,站在山頭上,看著葛家大院的火光,解恨的點了點頭。從那以後,他落江湖,就靠這棵隱身草,吃喝自然是不犯愁。時間長了,就撿值錢的東西去偷,也就成了江湖大盜。
沒想到眼前這個黃衫少年,今個道破了我的隱身秘密。便開口問道:“小壯士!報個萬兒吧?師承何方高人?”謝九月微笑著說道:“我叫謝九月!江湖人稱風小菩薩,師承老隱士八步跨海嚴鴻昌!”尤白給沒聽說過謝九月這號人物,可以說是名不見經傳。至於八步跨海嚴鴻昌,他還拜過他為師,自然是認識了,便笑道:“哦!他老人家那兩下子不過爾爾,我看你為人忠厚,想收你為徒,不知壯士意下如何呀?”謝九月心裡暗道: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堂堂的風
小菩薩,能跟你這個賊拜師父麼?除非東海水枯,
出西山!便搖了下頭說道:“喂!尤老偷俠!你先聽個清楚,我謝九月可不是愛財寶的人,更不能認賊作父?望您好自為之。”尤白給吃了個燒雞大窩脖,臉上一熱,心裡暗讚道:嘿!你小子敢罵我尤白給,還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但我也不能讓你白罵了,給你來個當,看你上不上!他笑了笑說道:“謝壯士!老夫敬佩你是個人物。無論怎麼講,你我也算是有這麼一段緣分。這樣吧,我送你一件寶貝,千萬不要推卻。”說完,從百寶囊中拿出來一頂鬧龍金冠,往炕上一放說道:“謝壯士!些許薄禮,不成敬意,望乞笑納!”言罷,閃身而走。
謝九月哪裡知道其中的厲害,也不知道這是皇上戴的鬧龍金冠,認為就是一頂帽子,金絲編造,上有二龍鬥寶,一顆紅絨球,戴在頭上,覺得帥氣!
“就這麼讓他走啦,也太便宜他了吧?給你留下了個帽子,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哥舒玉梅說道。
“不就是一個帽子嗎?誰戴不一樣啊!你喜歡就拿去,啥禍不禍的,聽著讓人鬧心。”謝九月說道。
哥舒玉梅道:“我才不喜歡賊的東西呢,怕沾上一身賊氣。”謝九月白了她一眼道:“哪有那麼一說?荷出汙泥而不染,梅生數九不覺寒。尤白給是賊不假,而東西就是東西,拿上它就沾了賊氣啦?我才不信呢。”哥舒玉梅忿忿地說道:“那叫贓物,倘或被抓到官府去,就與賊同罪。這個賊能給咱好道走麼?說不定還要掉腦袋的!真是十三歲出門子,啥也不懂!”謝九月沒好氣地道:“就你懂!十八了還沒出門子呢!好點事,都讓你給攪得沒意思了。我還就想戴上它到城裡去風光風光呢。”說完,戴上了鬧龍金冠,還真上了官道,神氣十足的朝京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