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侯青生擒尤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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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空空尤白給,發現盜來的只是一個空錦盒之後,氣得罵了幾聲娘,把錦盒扔進了山谷裡,繞了四十餘里的大彎子,殺了個回馬槍,又折回了寶珠寺,探聽了一下虛實。在寶珠寺轉了一圈之後,已經三更天了。

他進了樹木掩影的草屋裡,拿起白熊皮做的睡袋,在離房子十幾丈的雪地裡去睡覺,乾瘦的身子往睡袋裡一鑽,再細聽一下四外的動靜,覺得沒有人,就放心的睡了。他睡覺的時間很短,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半時辰。眯了一覺之後,聽見身邊有腳步聲,他憋住氣息,閃目觀察,見數十個身穿夜行衣靠的人,躡足向草屋圍了過去,看樣子是訓練有素的軍兵。等他們過去之後,尤白給從睡袋裡鑽了出來,把睡袋卷巴了幾下,往身後一背,撇嘴輕聲說道:“小子們!再見吧,白給爺爺不白給,我就是當今的諸葛孔明啊!”他那裡正在得意,忽聽身後有破空之聲傳來,回手一抄,那東西竟碎裂開來,涼冰冰的,借月光一看,原來是一個雪團。這回尤白給可沉不住氣了,身子往下一煞,就想逃之乎也。忽聽有人厲聲喝道:“尤白給休走!當心把你成刺蝟!”尤白給這會兒夠聽話的,人家已經點出了自己的名姓,說明是有備而來呀!他閃目一看,可了不得啦!

“呼啦啦”站起數百人來,三個人一組,一張弓,一杆長槍,一把鋼刀,不心裡暗道:完了完了!來的竟然是神武營的人,看來我難逃此劫了!他往樹上看去,見樹上也有人影晃動,這高來高去唯一的逃生之路,也被人家給封死啦。真是大大的不妙哇!今個落在他們手裡,縱然保得了命,也得扒一層皮去呀。他賊眼珠子一轉,馬上想出來個餿主意,尖著嗓子吼道:“哎呀!眾位軍爺!千萬別放箭,有啥事咱們好說好辦哪。”他身子靠在樹上,把睡袋往樹杈上猛地掛去,只見白光一閃。神武營的人不知是計,唯恐他逃走,各持兵刃圍了過來。一個仁勇校尉走上前來,伸手便抓住了尤白給的睡袋,往回裡一拽,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登時把這位校尉炸得血橫飛,離得近的也倒下了十幾個,其他人也被震得耳聾目眩。眼睜睜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走了曠世飛賊尤白給,侯青急得直雙手,身上冷汗都下來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準確信息,就這麼讓他全身而退,說起來簡直成了笑話,回去可怎麼向韓大人代呀?他一揮手中寶劍道:“弟兄們快追!若走了此賊,我們安有命在?抓住此賊,官升三級,賞銀萬兩!”眾軍兵急追而去。

侯青唯一的指望,就是第二道包圍圈了。無敵將熊振山的軍兵訓練有素,見雪地上有人飛馳而來,就做好了拿人的準備。

尤白給見神武營的人隨後追來,把嘴一撇,哪把他們放在眼裡?雙手往身後一背,腳下加力,嘴裡哼著小曲:“小妹子!你別急,哥哥給你送來了好東西。小花布、桂花油,還給你買了一個大繡球···”熊振山站起身來說道:“老大心情不錯呀!請慢走一步,熊某不才,想討教一下,為什麼如此樂呵呀?我是不是掃了您的雅興?還請不要見怪才是!”尤白給這一驚非同小可,沒料到來者安排的如此縝密,眼前又出現了一人,攔住了去路,便急忙停下腳步,暗自慶幸沒闖進人家的懷裡去。定睛觀瞧,認出了來人是無敵將熊振山,便施了一禮道:“呀哈!熊將軍一向可好?在下尤某這廂有禮了!”熊振山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然是尤大俠,幸會幸會!請賢弟暫留尊步,到軍中一敘。”尤白給微微一笑說道:“幾年不見,想必是熊將軍官場得意啦?”熊振山笑道:“哪裡哪裡!混口飯吃罷了,哪比得了賢弟逍遙自在呀?”尤白給嘆道:“唉!這是命裡註定的,豬往前拱,雞往後刨,求食之道不同罷了。在下今陷入窘境,還望仁兄網開一面,給小弟留一條生路,後定有重報!”熊振山嘆道:“賢弟呀!不是我不肯給留面子,是你惹的事太大了。”尤白給冷哼一聲道:“哼!莫非要用我這顆項上人頭,去換頂戴花翎麼?”熊振山慘淡地一笑說道:“賢弟也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愚兄也是自有苦衷啊!以賢弟的聰明智慧,若歸順了朝廷,定不失封侯之位,豈不比擔驚受怕的子好過麼?愚兄如此的不濟,尚混得了明德將軍,賢弟必然是前途無量。若在江湖上混跡下去,真可謂明珠投於汙泥之中也。當今聖上思賢若渴,尤兄如果肯屈就的話,在下當竭力保奏,何愁不得王侯爵位也!”尤白給撇嘴一笑道:“嘿嘿!跟大爺我玩這套小把戲,你熊振山還差得遠哩,尤爺我別的不知道,吃幾碗乾飯,自己還心裡有個數,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江湖巨盜,大小案子不下數千起,黃的、白的、紅的、綠的,大爺趟過的水多了去啦,哪一樁案子,都是要砍我腦袋的。哼!要我去侍候聖上,好比自取其亡!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小子是看來硬的不中,就想來軟的是不?你可要拎上二兩棉花紡紡(訪訪),尤大爺是幹什麼的?玩這套,老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一席話說得熊振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一咬牙惡狠狠地說道:“姓尤的!你仔細聽著!熊爺爺看你是個人物,才苦口相勸,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哼!可別怪大爺心狠手辣。來人!把這個江湖巨盜拿下了!”妙手空空尤白給閃目一看,四周圍一層層的人牆裹將過來,刀光耀眼,長槍林立,硬弩拉成滿月,遠處烈馬嘶鳴,可見身在重圍之中!

尤白給並不驚慌,眼珠一轉問道:“姓熊的!老子中了你的計,可你又能奈我何?”熊振山“嘻嘻”一笑道:“尤老弟!這都是你得,讓小可做出這等蠢事來。其實,在下只是想要老弟出一件那個,哎!您不值一提的東西。”尤白給可不想拿著命開玩笑,如今深陷重圍之中,若有個馬高鐙短,自己辛辛苦苦盜來的無數金銀財寶,就難得享受了。

聽熊振山這麼一說,他馬上改變口吻問道:“熊振山!你想要一兩件寶物,那還不容易?何必動用這麼多人馬耶?”侯青走過來,拉下臉來道:“你還算知趣!大爺我只要你從王家富窟那,盜來的一把蛟皮寶扇!”說完,立目怒視著尤白給。

“好說好說!不就是一把扇子麼?只可惜它不在我身上,放在我相好的那裡。趕明送給你就是了,我說話算話”尤白給快地答應著,心裡另有主意:他媽的!老子今個要是能逃出去的話,別說是一把稀世寶扇,就是一,尤爺也不給你!

侯青一笑,和顏悅地說道:“尤老兄既然有此誠意,就煩老兄辛苦一趟,把扇子拿來吧?”

“那好!咱們就去京城一趟。”尤白給樂呵呵地答應下來,心裡暗道:去你孃的吧!就我這身本領,半路上十八回我也跑得了,還跟你到京城取寶扇,取你娘個球!

侯青“哈哈”笑道:“老兄真是個快人,令在下佩服得緊。最好是先委屈老兄一時,用繩索輕攏一下,遮人耳目唄,兄弟對上邊也好有個代。”話音剛落,走過來一條大漢,手裡拿著一繩子,朝尤白給走來。

我要是讓你捆綁上了,還不是由你處置了嗎?哼!跟老子來這套,門兒都沒有!他“倉啷”一聲出來泰阿寶劍,把那位大漢劈成了兩段,大聲咋呼道:“哪個敢來!這就是下場。”今要是走了尤白給,侯青自知絕對難逃罪責,早就做好了各種應急準備,見尤白給在做困獸之鬥,便令軍兵用繩索來回絆他的腳,上面用網子兜頭罩去,把他扣了個正著,軍兵一湧上前,抹肩頭攏二臂,左三花右四道的,把尤白給捆得跟繡球一般。尤白給疼得大叫:“哎呦喂!我說各位爺呀,手底下輕著點呀!侯青!我你八輩祖宗的!你他媽的這樣對待你家尤爺爺!我就是死了,也不會說出來寶扇在哪裡!”侯青一咬後槽牙,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來:“你這個狗雜種!說與不說,大爺我管不著!刑部的十八般刑具,要知道是不吃素的,會讓你明白些事理。”侯青說著,跨前一步,揚起手來“啪啪”地扇了他兩個大嘴巴。這倆大嘴巴子,揍得尤白給是一佛昇天,二佛涅槃,後槽牙掉下來七八個,血水從嘴角往下直淌,腦袋一耷拉便昏了過去。

侯青揮動手中寶劍,砍倒了一棵茶杯口細的白樺樹,削去了枝杈,從半截上砍成兩段,留下來一丈來長,擲向捆在地上的尤白給,正好從他的臂彎處穿了過去,一邊一半擔得正合適。他拍了拍手,狡黠地一笑,命令道:“抬上他,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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