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談笑間懲惡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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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總兵丘磊的部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混帳,德州士民心中也是有數,禍害百姓大家也都是由心理準備,很多人都是預先做了防備,比如說把家中年輕的女孩和金銀細軟送到鄉下去。不過這些兵丁所做的遠遠超過了平民百姓的承受範圍。

一開始有幾部駐紮在城內,幾天就有十幾戶人家家破人亡,德州知州無奈只得懇求山東巡撫顏繼祖,顏繼祖也覺得丘磊的兵馬鬧得實在是過份,若是沒有約束,恐怕連呆在城內的自己也會被驚擾。

眼下總兵丘磊不像從前那麼目中無人,巡撫的命令他多少還是要聽些,所以只是在城內留下了親兵部隊,大部分的兵馬出城紮營。

但這親兵屬於丘磊部最強的部隊,為非作歹的禽獸行為也是最強的,因為有丘磊庇護,橫行不法一直是肆無忌憚,結果就出現了慈庵的這件大事。

慈庵雖然是尼姑庵,可在整個德州甚至是濟南府北部的名聲都是非常的好,本地的士紳大族的女眷和這個尼姑庵多有往來捐獻,這次出了這件事情,德州士民一下子作出了最烈的反應。

丘磊親兵們為逞自己的獸慾,讓慈庵幾十女子全庵自殺,這等傷天害理的大事是化矛盾的重要因素之一,還有一個就是總兵丘磊的部隊在德州做出的壞事實在是太多,德州士民的憤怒怨恨情緒已經到了個爆發的臨界點,恰好藉著這次事情爆發出來。

德州知州自然知道自己地品級和總兵天差地別。更不用說對方手裡還握著刀把子,可德州知州盤算著自己在這個地方最起碼還要幹五年,而且正也是德州本地人,如果這件事情不為民請命的話,恐怕自己本無法在任上呆下去。

這些德州的地主士紳豪門大族,對那山東總兵丘磊沒什麼辦法,但要對付自己可是辦法多多。為自己這個官做的安穩,怎麼說也要把事情辦出個結果來。

實際上,這知州心裡的算盤也是打的門清,丘磊只要是出幾個人頂罪,他這邊也有個下臺階的理由。

但總兵丘磊那邊更不可能讓步,李孟打垮他登州地部隊,在他鎮守的地盤內扣押他的軍餉和糧秣補給,這事情都只能是硬生生的嚥下去。下面官兵的軍心浮動。人心不穩。如果這邊再推出幾個自己手下去頂罪,怕是這總兵都沒有的當了。

德州知州和山東總兵兩個人都是堅持不讓,山東巡撫顏繼祖卻也是為難,眼下大戰在即,總不可能做損傷武人的事情。心中卻只是埋怨那德州知州不懂事,可卻這件事明明是德州知州為民請命,也無法訓斥。

那德州知州在平素裡自己處理公務的衙門大堂上不住地磕頭,上首坐著地顏巡撫面沉似水,邊上的總兵丘磊聲的堅持。

李孟知道經過之後,也不出聲。讓他們在大堂上吵鬧。自己卻找個理由走到了外面,把王海喊了過來,然後又是施施然的走回大堂,坐到位置上。

“夠了!這都是什麼時候,還為這等小事吵嚷,丘總兵,找幾個人出來給德州士民一個待。今後嚴加約束部署。不得再有這等的混帳事情。”山東巡撫顏繼祖重重的拍了下桌面,怒聲的呵斥道。這也算是給雙方個臺階,坐到這種位置的讀書人,腦子都是聰明的很,當然明白德州知州在想什麼,果然,巡撫這邊說完,德州知州馬上是不出聲不動作。

但丘磊卻馬上是跳起來聲說道:“德州知州怎麼可以誣賴好人,說是本將的屬下做地,可有證據?可有人承認?德州地民風不靖,或許是本地無賴所為,憑什麼就要賴來本將地兵馬身上?”山東總兵丘磊的一疊聲的反問回去,雙方撕破了臉,德州知州卻有些為難了,這等禽獸之事,受害者都已經是死去,那些兇手又怎麼會自己承認。真是讓人憤懣,明明知道是對方做的,卻沒法說明白。

“看二位大人這麼為難,李某不若在這裡幫個小忙,替你們查清楚真相如何。”在大堂內一直是看熱鬧的李孟突然開口說道,總兵丘磊愕然轉頭,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劉元斌也都是臉不善的看著他,心想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你來湊什麼熱鬧添亂,山東巡撫顏繼祖更是心中罵了句“年少輕狂。”整個衙門的公堂突然地安靜下來,李孟卻鎮靜自若地微笑說道:“本將已經吩咐人在查了,各位安心等待就是,一會就好。”話音還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還有叫罵和喊殺聲音,在屋中幾人都是神大變,山東總兵丘磊更是後退兩步,手按到了刀柄上,李孟神好整以暇,依然是用那不緊不慢的態度說道:“各位要是覺得擔心,不如把各自地親兵叫進來,圖個心裡安穩不也是好嗎?”這個建議倒是得到了在座諸位的一致贊同,李孟自己的親兵也是走了進來,好在這知州衙門的大堂頗為的寬敞,幾十個人擁在這裡面也不覺得如何。

只是李孟的親兵和丘磊的親兵互相怒目而視,顏繼祖和劉元斌的護衛儘可能的圍住自己的老爺,免得打起來被波及到。

好像是在衙門外面空地上爆發衝突,大響、喊殺和叫罵的聲音越來越大,裡面這些人的臉都不好看,原本來這德州是為了共御外敵,可在這城內的衙門邊上居然開始打起來了,到底發生什麼。

衙門大堂之中,也就是李孟臉上帶著笑容。還在那裡安煞白的德州知州:朝著這邊靠靠,讓我護衛圈著你。

《德州聞事記》----冀魯散人“李、丘二將齊入州衙,親兵在外不得入內,李部親兵隊列齊整,主將不在亦如大戰列陣,森森然有戰陣之氣,反觀丘部親兵。或坐或臥,喧譁吵鬧,有如集市,孰強孰弱,觀此可見…。。”李孟進入知州衙門院子之後,門外李、丘兩部地親兵分別在官道兩側列隊。丘磊的親兵們自己的主官在裡面議事,外面沒有個約束的人,這幫老兵油子也就變得隨便起來。有聚在一起聊天吵鬧的。有聚在那裡賭錢的,還有靠在牆邊曬太陽的。

反觀李孟地親兵,則都是在那裡站著,保持整齊的隊列,至多是一個“稍息”的狀態,李孟的親衛是由斧槍兵和火銃手組成,斧槍兵站在隊伍的最前列,長斧槍豎在地上,士兵們沉默的看著對面的“友軍。”這種整齊有紀律的狀態,在對面地總兵丘磊地親兵眼中看著極為彆扭。這自家不好也不願意他人好的心態。倒也是人之常情。這些老兵油子以近乎挑釁的姿態更加的放鬆,更加的吵鬧喧譁,一邊斜著眼睛看那邊“傻”站著的膠州營親兵們,還有人大聲的喊道“主將不在,還要這般,你們這親兵做的有什麼意思。”做軍將的親兵,勤練戰技上陣拼命這是必須要做的。但平素裡面十足餉銀是要拿地。在外面幹什麼,主帥都要包庇。這也是必要地福利之一。

丘磊的親兵們覺得那邊閒暇時候還要保持臨戰狀態的人傻,自覺得自己這方已然是佔了“上風“,很是可憐對方的境況,卻沒有想到他們的行為,讓對面的膠州營親軍十分的鄙夷,作為膠州營一分子地自豪和歸屬越發地強烈。

雙方這麼僵持還沒到一炷香的功夫,王海從院子裡面走出來,在那裡皺著眉頭看看兩夥親兵對峙地模樣,就走到親兵隊列的後面去。

也就是一會功夫,十幾名親兵隊的小頭目都是在隊伍中走動,傳達消息,這種竊竊私語的行為對面本沒有什麼人注意,反正雙方都是進城了,裡面還有巡撫、監軍和總兵、參將,暫時還要當友軍。

“前慈庵的那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站出來認罪!”膠州營的親兵之中有一名小校站在第一列大聲的喊道,這一嗓子喊出來,喧譁之極的環境頓時是安靜了下,很多背對著這邊的士兵們都是詫異的轉過了身子,愕然的看著依然森然列隊的膠州營。

“慈庵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站出來認罪!”那名小校又是加大了聲音喊了一遍,幾乎是意料之中的,對面的丘磊親兵們爆發出一陣鬨笑“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

“莫非是羨慕爺爺我那晚上玩個痛快!”

“來晚了,德州城還有不少大戶人家,去哪試試!”一時間,調笑和汙言穢語的咒罵紛紛響起。

喊話的小校回頭看了一眼,轉頭回來揚聲喊道:“不知悔改,應予嚴懲,打!”這“打”一出口,前面三排的斧槍兵齊齊的半蹲下,出後面排成兩排的火銃手,火繩已經要湊到引葯處…

丘磊部的親兵本沒有想到對方說打就打,而且李孟的部下火銃兵都多在斧槍兵的後面,那邊站得整齊,有什麼動作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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