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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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深的畫展我可能來不了了。”
“為什麼?”
“臨時接到通知,我要出國公幹兩週。”
“不能換別人嗎?”顧佩玉皺眉道。傅嶽池抿了抿:“其實是去學習,我們公司和某品牌巧克力簽下了長期合約,他們的巧克力廣告都由我們全權包辦,所以公司派了創意部和文案部門去比利時學習。”
“要兩週這麼久?”
“只是先定了兩週,可能會更久。”
“那沒辦法了,工作重要嘛。”顧佩玉摘下眼鏡了
眼角“那天我去送你?”
“不用了!”傅嶽池立刻道“集體活動,公司專門配車送我們去機場,所以不要你送了。”顧佩玉無奈:“好吧,那你什麼時候走?”
“後天…走之前我會給你電話的。”顧佩玉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額頭相抵:“半個月,我會想死你的。”
“…我也是。”傅嶽池回抱住他“這段時間阿深就拜託你照顧了。”顧佩玉失笑:“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個孫沫…你覺得怎麼樣?”傅嶽池突然問道。顧佩玉聞言有些詫異,坐到她身邊道:“我覺得是個不錯的女孩,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傅嶽池朝他笑了笑“你不是說阿深和她處得來嗎?那就讓他們多相處一段時間吧。”
“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想撮合他們倆嗎?”傅嶽池臉上淡淡的“有個人陪著他還是好的。”又坐了一會兒,傅嶽池起身告辭。
顧佩玉送她到門外,在她走之前拉住她誠懇地道:“這段時間一直都忙畫展的事,我們都沒有時間坐下好好聊聊,現在和你說是想讓你先有個準備,等畫展的事忙完,我要和你開誠佈公談一次,關於我們的未來,你也好好想想,我希望我們談的時候關於各自的未來,方向是一致的。”硬撐著開車回到了家,傅嶽池無力地坐到了沙發上,腦子裡一片空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呢?她不明白。
二十歲之前,知道自己終有因病死的一天,所以她活的恣意任,想怎麼傷害別人就怎麼傷害,為什麼不呢?反正生命了無樂趣,人生而就是經歷苦難的。
這種苦難可以是她強加給別人,相應的她會承擔疾病將給她帶來的痛苦,然而上天讓她遇到了秦宇,那個給她黑暗的人生帶來彩的男人,原來人生也可以到處充滿芬芳,陰暗冷漠的女孩也可以變得陽光而美好。
於是,沒有了疾病的困擾,傅嶽池無比的珍惜每一天、每一個陪在秦宇身邊的時刻,像是個虔誠的信教徒,用的心去對待老天賦予她的意外的生命,然而這一切也隨著秦宇的背叛而粉碎得乾乾淨淨。
之後呢,她又像個行屍走,惡毒地傷害生命垂危的繼母,冷漠地對待僅有的親人,甚至不無怨恨地覺得母親如同丟垃圾般遺棄了她,給了她最不屑的生命卻沒有給過她最需要的愛。
因為愧疚,她遵守了吳芳的遺願,將那個被她傷害過的弟弟接回了家。
於是,傅梓深成了她人生中的另一束光,他純真、善良,乾淨得純粹,正是這樣的特質才會引人去追逐、去觸碰,去
受那種聖潔的光,傅嶽池冰冷寂寞的心再次被治癒。
而現在,她以為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悲劇出現了,原本堅硬如鐵視死如歸的心動搖了,連冷漠都偽裝不了,只牽掛那個她永遠放不下心的人。
思及此不由自問,什麼時候起,傅梓深已經成為她心心念唸的一部分了呢?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傅嶽池給李醫生打了個電話,約好了複診的時間,接著又到公司請了一天假,一切等明天結果出來再作打算,這一晚,一夜無眠。
做完一系列密的檢查,傅嶽池忐忑不安地坐在醫生辦公室等消息。意識到自己的緊張,她自嘲地笑了,如果是過去的她一定會笑話現在的自己,不就是一個死嗎?反正活夠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她都嚐了個遍,沒什麼好遺憾的。
而現實是她遺憾的太多,她還沒有告訴過傅莊嚴她一直渴求父愛,她還沒有向顧佩玉道歉他們沒有未來,她還沒有謝秦宇給了她第一片有
彩的天空,她還沒有抓住傅梓深的手對他說一個愛。
然後李醫生拿著ct片對她說:“傅小姐,你的骨瘤是惡的,癌細胞已經擴散,需要立即治療。”於是,天塌了。傅嶽池聲音顫抖地問道:“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
“要怎麼治?”
“首先是化療,控制癌細胞進一步擴散,然後是手術,據具體情況進行…切除,傅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種病為了挽救生命需要進行必要的截肢手術。”
“如果已經擴散了很遠呢?”傅嶽池呆呆地問道。
“那樣…只能儘可能地多維持幾天生命。”深了一口氣,傅嶽池抬頭對他道:“我治。”給公司打了電話預支了長假,傅嶽池又給陳姐單獨打了個電話。
只含糊地說了自己在國外,讓她不要擔心,接著從銀行賬戶轉了一大筆錢備用,又從家裡收拾了一箱衣物,安排好這些,她辦了住院手續,正式住進了醫院。
許是因為住進了醫院,一直隱匿的病魔開始肆無忌憚了起來。疾病就是這麼可怕,沒被發現時,它的各種症狀都潛伏在暗處,一旦曝光了出來,各種反應紛至沓來。
折磨得人不成形狀,短短兩天,傅嶽池便因為噁心嘔吐、持續發燒而瘦掉了整整十斤,加上食慾不佳,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她已經完全看不出鏡子裡清瘦蒼白的人健康時的模樣。
更糟的是,癌細胞正以眼看不到的速度飛快擴散,物藥治療已經沒有多大用處,必須儘快進行放
化療。
傅嶽池被每晚不定時的骨痛折磨得筋疲力盡,每天醒來都是大汗淋漓,連守夜的護士都替她難過,但是止疼的藥都是有劑量的,除非人已經疼到休克,否則任何自作主張給病人用止疼藥的行為都是違規。
“我給你倒點水吧?”護士小林不忍地看著她在上蜷縮“怎麼都沒有家屬過來照顧你?你這個狀態必須有人看護。”傅嶽池緊閉著雙眼不說話,小林沒有探聽別人隱私的愛好,便建議道:“如果你不想家屬照顧的話,就請一個護工吧,靠你一個人肯定不行的。”
“謝謝,我知道了。”傅嶽池虛弱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