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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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悉你的聲音漸漸地傳人耳裡，苗宛佾聽到這細微的聲音，緩緩地從昏沉的意識中醒來，他半合著朦朧的雙眸，模糊的眼瞳慢慢地尋回了焦距。

苗宛佾這才發覺自己躺在上。他不是在和谷應？聊天嗎？怎麼…

咦？谷應？呢？

苗宛佾驚坐而起，谷應？不告而別了嗎？此時腦海裡浮現之前他說的每一句話，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在作夢？

***的聲音又從廚房那頭傳來，苗宛佾翻身而起，來不及將凌亂的衣襟整理好，隨即衝出去。

衝出屏風後，苗宛佾停下腳步，呆楞的看著前方。

他沒有離開，沒有棄自己而去。

看到站在廚房的谷應？背影，苗宛佾頓時安心，他輕輕弒去眼角因焦急而泛出的淚水，走向前去，想看看谷應？在忙些什麼？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谷應？回頭望著苗宛佾笑著打招呼。

“宛佾，你醒了，睡得好不好？”苗宛佾吃驚地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看著前方的人，驚訝地問著:“你、你是誰？”谷應？看到苗宛佾神驚惶，似乎不認識自己，他不覺得驚訝反而揚起了一抹微笑。

“宛佾，是我小三子啊。”已經恢復原本面貌的谷應？，從身旁拿出步杭三的人皮面具遞到苗宛佾跟前。

“現在的模樣…才是真正的我。”苗宛佾低頭看著谷應？手中的人皮，內心五味雜陳，腦中一片空白。

原本再悉不過的臉龐，此時竟只剩下一張皮。

苗宛佾抬起頭呆望著谷應？的面容，呆楞良久，才吶吶地說:“我好象曾經在哪兒見過你。”谷應？立即想到了龔卿雲。

他沒有響應苗宛佾的疑惑，只是但笑不語。

苗宛佾側著頭想了好久，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看過這張臉。

谷應？見他發楞的直望著自己，一把牽住他的手，將他帶往桌邊，此時桌上早已擺放著幾盤煮好的菜餚。

“我怕你醒來餓著，所以用現成的材料做了幾道簡單的菜，看起來不好看，聞起來還算香，你可別笑我竟敢在你面前班門斧。”苗宛佾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桌子的菜，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君子遠庖廚”立志當廚師的除外。

想不到他竟怕自己餓著而甘願下廚，苗宛佾覺得心裡暖呼呼的，似乎所有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這是我四處雲遊時學得的手藝，只會這幾樣，早知道有一天會煮給我心愛的人吃，我就認真多學一點。”

“這幾樣就已足夠了。”聽出苗宛佾語氣的不對勁，谷應？勾起低著頭的臉龐，只見他眼眶泛紅，在抬起頭的一瞬間，兩行淚珠便順著臉頰滑落。

谷應？心想自己這樣做，該不會又不小心觸動苗宛佾內心深處的痛處吧，否則他應該是開心的微笑，怎麼反而是傷心落淚呢？

殊不知，苗宛佾其實是喜極而泣。

谷應？看著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滑下苗宛佾的臉頰，落入他凌亂而略微敞開的衣襟內。

他忍不住緊盯著衣襟內白晰的肌膚與誘人的鎖骨，艱難地嚥著口水，直覺得腹下又開始蠢蠢動起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谷應？伸手輕輕拭去苗宛佾的淚水，誰知在看到他紅腫的眼眸、粉的雙頰以及誘人的朱後，下腹的灼熱竟在瞬間爆發，熾烈地燃燒，蔓延到全身。

他額問微冒著汗，努力的以殘存的理智剋制心裡強烈的慾望，沒想到自己已經飢渴到這種地步。

苗宛佾止住淚水，不解地看著谷應？。

他做了這麼多菜，這麼多汗，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