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酒中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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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寒心道:“屬下看得大怒,縱身撲去…”他說到這裡,口氣忽然一頓,抬目問道:“堡主可知她對屬下撲去,使了一招什麼武功麼?”夏雲峰微笑道:“索總管一定遇上了某種獨門功夫!”

“是的。”索寒心陰森一笑,說道:“她使的是‘拈花指’。”夏雲峰面變得灰白,說道:“你說會是小女?”索寒心陰側側的道:“只有堡主令媛,是九華老尼的記名弟子。”

“拈花指”正是九華老尼的獨門佛門神功。

夏雲峰似有未信,微微搖頭道:“小女雖是神尼弟子,但也只是記名而已,從未跟神尼練過功夫,她不可能會‘拈花指’。”索寒心道:“就算不是令媛,也一定和令媛有關的了。”

“晤!”夏雲峰點著頭,徐徐說道:“此事老夫把小女叫來,一問便知。”索寒心道:“那倒不急,依屬下看,令媛只怕不會把真相告訴堡主,堡主不妨過上一、二天,再去把何姥姥叫來,問何姥姥豈不勝過問令媛麼?”夏雲峰呵呵一笑道:“索總管說得不錯,老夫沒想到這一層。”說到這裡口氣一轉,說道:“老夫有一件事,正要和索總管相商。”索寒心忙道:“堡主請說。”夏雲峰道:“老夫今晚發現了一個絕頂的高手,此人名‘屈一怪,老夫許以重金,已經聘他為本堡總教頭。”

“屈一怪?”索寒心微微攢了下眉,說道:“屬下從未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個人。”夏雲峰得意一笑道:“不錯,江湖上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但他一身武功,確實高明得很!”索寒心望望夏雲峰,問道:“堡主之意,是要把此人收為己用了?”

“收為己用”這四個字,就大有文章,讀者不可不注意!

夏雲峰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索寒心皮笑不笑的道:“此事好辦。”夏雲峰道:“屈一怪定明一早,就前來本堡到差,老夫想在明中午,給他接風,順便也給大家引見。”索寒心點點頭道:“屬下省得。”旭初昇,道路兩旁青草上,宿未乾!

屈一怪蓬著一頭鳥巢似的亂髮,肋下拄一支鐵柺,走一步,就發出“篤”的一聲重響,他走在夏家堡前面一條十里長的石板路,正朝夏家堡走來。

他如今是夏家堡的總教頭,今天,正是到差來的。一個月有三千兩銀子的俸金,這可以說是練武的人,最高的報酬了!

人逢喜事,今天屈一怪確實朗,走起路來也特別輕鬆,就在他要走近夏家堡門前一片廣場之時,突然間,大門敞開,走出四名一身青衣堡丁朝兩邊閃開,垂手恭立。

屈一怪心下暗暗一怔,忖道:“自己還沒到門口,他們就打開正門,接我來了,看來這總教頭真還風光得很廠就在他思索之際,只見從大門緩步走出一行人來!

為首一人一身道裝,黑鬚飄,正是峨嵋青雲道長,接著便是峨嵋名宿紫面神婁樹棠、金吼姜子貞、星樊同和婁樹棠的門人呂秀。

緊跟著這一行人後面走出來的,則是堡主夏雲峰和九頭鳥索寒心。

屈一怪看到青雲道長等人,立即很快閃到路旁,心中暗暗忖道:“據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紫面神婁樹棠應夏雲峰之邀,進人夏家堡,從此就古無音訊,適值青雲道長來到金陵,得知婁樹棠失蹤,就專程趕來夏家堡,探詢師兄下落,結果也為夏家堡所軟

接著是姜子貞、樊同夜探夏家堡,復為所擒,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擒下了峨嵋的人,明眼人一看即知是夏家堡設計好的預謀,其中說不定有著什麼企圖,以夏雲峰的為人,城府極深,自然知道擒虎容易縱虎難的道理,豈肯輕易把他們放了…

青雲道長、婁樹棠等人已在大門前站停下來,對夏雲峰、索寒心再三攔阻,不讓再送.夏雲峰、索寒心也一一同諸人道別,賓主之間,看去似乎十分融洽!

青雲道長一行人別過夏堡主.飄然而云,夏雲峰、索寒心依然站在門口,臉上出得意的笑容,目送眾人遠去。

青雲道長走後,屈一怪拄著鐵柺,往前走去。

夏雲峰一眼看到屈一怪.不覺喜逐顏開,呵呵一笑,了上來,說道:“總教頭果然信人.兄弟已恭候多時了。”屈一怪臉上十分,連忙拱手道:“屈某江湖落拓之人,得蒙堡主不以殘廢見棄,委以重任,屈某心知遇,故而一早即來投效,怎敢有勞堡主進,教屈某如何敢當?”夏雲峰看他一臉恩了,心中甚是得意,雙手緊握屈一怪的雙手,大聲笑道:“屈老哥不必客氣,以屈老哥一身絕藝,到敝堡來屈就總教頭職務,已經十分委屈了,兄弟以萬分誠敬之心,歡屈老哥,今後咱們就是自己人了。”說到這裡,接著道:“來來,兄弟給二位引見,這位是本堡總管索寒心,這位就是本堡新任總教頭屈一怪,二位多多親近親近。”索寒心立即趨上一步,雙手抱拳,說道:“兄弟久聞屈老哥的大名,幸會得很!”屈一怪也抱著拳,呵呵笑道:“索總管好說,兄弟落拓江湖,草莽之人,若非蒙堡主慧眼識人,委以重任,只是一名要飯的化子而已,倒是索總管的大名,屈某聞名久矣。”索寒心笑了笑道:“屈老哥太客氣了,江湖上多少奇人異士,莫不隱跡風塵,不求聞達,屈老哥肯惠然光臨,屈就總教頭,輔佐堡主,正是本堡之幸,今後還要屈老哥多多指教。”屈一怪朗的笑道:“屈某初來,一切全仗總管提攜才是。”夏雲峰對屈一怪的舉動,表示十分滿意,呵呵一笑道:“你們二人都不用客氣,屈老哥新來,快請到裡面再談。”屈一怪拱拱手道:“堡主請。”夏雲峰也不再客氣,當先走在前面。

屈一怪和索寒心互相謙讓,還是由屈一怪走在前面,索寒心隨後相陪,大家由大門進入二門,再由長廊轉入夏堡主的書房。

分賓主落座,一名青衣使女替二人送上香茗。

夏雲峰含笑起身,從書桌上取過來一個紅封袋,朝屈一怪說道:“總教頭初來,兄弟為了聊表敬意,這裡是一萬八千兩銀子銀票一紙,屈老哥六個月的俸銀,先請屈老哥笑納。”說罷,從紅封袋中出一張銀票,上面赫然寫著紋銀一萬八千兩等字,他讓屈一怪過目之後,依然放入紅封袋中,雙手遞到屈一怪面前。

屈一怪一生從未看到過這許多銀子的銀票.目光之中巾不出貪婪之,臉上又驚又喜,伸出了手,一時不知去接好,還是不接的好?五又黑的手指,以他這般功力的人,居然起了一輕微的顫抖,抬起頭,望著夏雲峰,囁嚅的道:“堡主,這…這許多銀子,叫屬…屬…屬下如何好收?”看到銀子,改口稱“屬下”了,他這付見錢眼開的模樣,裝作得真像!

夏雲峰看在眼裡,笑容可掬的道:“總教頭只管收下,這是你應得的報酬,快不可客氣了。”屈一怪終於接了過去,神情動的道:“無功不受祿,屬下還未替堡主做事,怎好…”

“哈哈!”夏雲峰仰首敞笑一聲道:“總教頭不是已到職了麼?這些俸銀,本是你應得之數,兄弟不過先付給你罷了,區區之數,何足掛齒,江湖上道義為重,多說就俗氣了,兄弟之意,只不過暫時委屈屈兄擔任總教頭職務,若有機緣,還當借重屈老哥呢!”屈一怪手裡拿著紅封袋,的道:“堡主言重,堡主知遇之恩,對屬下山高水深,只要用得著屬下之處,敢不肝腦塗地,以報萬一”夏雲峰點頭道:“老夫昨晚一見屈老哥,就知是忠義之士,有範教頭這番話.去夫就放心了。

索寒心道:“兄弟今朝聽堡主說起昨晚屈老哥大顯身手,可未曾目睹其盛,不知屈老哥是哪一門派出身的”這話自然是夏雲峰叫他他問的了屈一怪微微吧了口氣道:“說來慚愧,兄弟出身鷹爪門.少年被逐,三十年來,兄弟從未向人提過。”夏家堡收容的大都是白道叛徒.黑道敗舉.他說出鷹爪門逐徒,自然可信,不然,以他這身功夫.怎會在江湖卜默默無間?

夏雲峰掀須笑道:“這就是了,老夫昨晚看你使的,正是鷹爪門的手法。”屈一怪笑了笑,抱拳道:“不瞞堡主說,屬下自從師門見逐,就遠走關外,另行投在長白派門下,只是從小練的武功,習慣成自然,有時還會在無意中使出來,逃不過堡主法眼。”他心存恩圖報,所以對夏雲峰毫不隱瞞,全都說出來了。

這就是說他一向都在關外,無怪中原武林,沒有人知道他屈一怪三字了。

夏雲峰微笑道:“這麼說,總教頭這屈一怪三字,大概不是原來的姓名了?”他還有些不大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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