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奇信怪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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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振華辭去之際,三人也就各自回房休息。
範子云掩上房門,從貼身取出紫玉託自己捎來的信,那是一個空白的信封,封得極密。
範子云取出信封之後,不想起了紫玉,看著信封,怔怔出了神,才輕輕撕開封口,信封裡面,果然另有一個折得較小的信封。
他不知紫玉託自己把這封信捎給誰的?這就低頭看去,紫玉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不覺看得他啞然失笑!原來信封上寫著:“煩範公子子云親啟”幾個字,而且也封得密密的。
“這是她給自己的信!’範子云從未接到過女孩子寫給他的信,這是情書!”他心頭既興奮又高興,忙不及待的撕開封口,出一張素箋,只見上面寫道:“華山派商掌門人,就住在盛記鏢局門,你可能已經見過面了,他是一位極正派的人,你可把在夏家堡的所見所聞,找一個機會,詳細的告訴他。我知道你和夏堡主有著極深厚的世誼,但此事關係十分重大,也可以說今後武林是禍是福,全在你了,看後付丙,知名不具。”範子云看完之後,心中不
有些失望,也覺得有些
惑!失望,是因為他看到信封上是寫給自己的,還以為她一定會在信上告訴自己,她叫什麼名字,也會在信上表達思慕之情,綿綿之意,現在都沒有。
惑的是她為什麼甘心在夏家堡當使女,為什麼她的說法會和師傅一樣,把夏家堡看得像是罪惡之藪,還把今後武林是禍是福,都扯上了,事情會有這麼嚴重嗎?
心中想著,就隨手把信箋在燭火上燒了,就在此時,忽然門上起了剝啄之聲,急忙舉步走到門口,開出門去。
只見敲門的原來是盛振華,連忙招呼道:“盛老哥請進。”盛振華含笑道:“範兄弟還沒睡吧?”範子云道:“沒有,不知盛老哥有何見教?”盛振華道:“是家父要我前來看看,如果範兄弟還沒入睡,就請範兄弟到樓下去。”範子云道:“老伯見召,一定有事了,盛兄請。”兩人相偕下樓,盛振華引著他走入東首一間廂房,然後伸手拉開木門,說道:“這是家父的靜室,範兄弟請進。”範子云跨入室中,盛振華並沒跟著走入,隨手闔起了木門。
室中地方不大,除了一張木榻,只有一張小圓桌,圍著四把木椅,盛錦堂就坐在一把椅子上,掌心盤著兩顆鐵膽,抬頭笑道:“老侄臺請坐。”範子云走上幾步,在他側面站停,躬身道:“老伯見召,不知有何教誨?”盛錦堂伸手取過一隻白瓷茶盅,然後取起一把緻的茶壺,倒了一盅茶,才道:“老侄臺,你先坐下來,這是老朽的靜室,沒有人敢進來,老朽這時候請你來,就是想問你一些情形。”範子云想起師傅臨行前的囑咐,欠身道:“就是老伯不見召,小侄也正想單獨來見老伯呢?”盛錦堂“哦”了一聲,望著範子云,問道:“老侄臺有事?”範子云恭敬的道:“小侄在臨行前,家師曾叮囑過小侄,見了老伯,可把在夏家堡所見所聞的事,向老伯報告。”
“懊!”盛錦堂注意的問道:“令師是誰?”範子云答道:“家師姓屈,他老人家右腿已殘,用一鐵柺支撐著走路,就自稱一拐。
家師說,江湖上人因家師脾氣古怪,所以都叫他屈一怪。”盛錦堂聽得極為注意,微訝道:“老朽從未聽人說過,吼,老侄臺是從夏家堡來的,幾時見到令師的呢?”範子云道:“家師就在夏家堡擔任總教頭。”盛錦堂目中閃過一絲異,接著問道:“老侄臺幾時拜的師?”範子云道:“那是三年之前,小侄一身武功,都是家師所傳…”他把自己投師習藝之事,從頭說了一遍。
盛錦堂又問道:‘那時令師就在夏家堡擔任總教頭了麼?”範子云道:“不是,家師擔任夏家堡總教頭,還是最近的#。”接著又把師傅最近投入夏家堡的經過,約略說了一遍。
盛錦堂習慣的用左手摸著他一把白鬍子,微微點著頭,好像他已經知道,沉半晌,自言自語道:“奇怪,據老朽所知,江湖上似乎從未有這麼一個人…”他目光一抬,望著範子云,口中“晤”了一聲,才道:“老朽今晚請老侄臺到這裡,就是想明瞭一下夏家堡的情形,令師在老侄臺臨行之時,囑咐你見了老朽,要把夏家堡的情形見告,足見令師也是有心人了!’_範子云心中暗道:“盛老伯連夜見召,原來要問的,也是夏家堡的情形,看來大家都在注意著夏家堡的動靜,難道夏家堡真會隱藏著什麼事情不成?”他閱歷不足,自然不覺得夏家堡有什麼重大問題了,一面抬目道:“不知老伯要垂詢的是些什麼呢’!”盛錦堂朝他微微一笑道:“既然令師要老侄臺把所見所聞見告,老侄臺把在夏家堡見到的,聽到的說出來,大概差不多了!”範子云在夏家堡遇上了不少事故,但他從無江湖閱歷,是以並不覺得如何?此時經盛錦堂一說,一時之間,但覺事情很多,頭緒很亂,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知道哪一些才為重要?不覺臉
微紅,說道:“小侄也不知道哪些事情重要,小侄還是把到了夏家堡之後的事,都說出來,只是太瑣碎了。”盛錦堂知道範子云涉世未深,望著他微微一笑,點頭道:“不要緊,黃山之會,迫在眉睫,此次各大門派推舉第九屆武林盟主,夏堡主的呼聲最高,大家都希望能對他多瞭解一點,老侄臺在夏家堡停留過一段時間,自然說得越詳細越好了。”這下範子云才聽清楚了,原來端午黃山之會,是為了推選第四屆武林盟主。原來夏伯伯當選的呼聲最高,無怪紫玉信上,曾說此事關係重大,又說什麼今後武林是禍是福,全在我身上的話。
敢情夏伯伯能不能當選,華山派商老伯一定有著很大的影響力了。
這麼看來,紫玉的投身夏家堡,屈為使女,和師傅的擔任總教頭,甚至那天在夏伯伯書房看到的兩個唐少莊主。
以及九頭鳥索寒心要在自己酒中下毒,師傅說的萬選青也中了“迭散’,
給自己一顆解藥,要自己暗中設法,替他解去奇毒,凡此種種,都大慨和黃山大會有關了!
範子云想到這裡,近來在夏家堡所遇上的事情,壓在心頭的疑團幾乎全都得到了答案。
這些疑團,雖已解開,但隨著而來的一個問題,使他更到為難!
夏泊伯和自己父親原是八拜之的結義兄弟,自己投奔夏伯伯,他對自己視作猶子,而且還當面說過,要把玉容姐姐許配給自己。他這樣厚待自己,如今在他即將當上武林盟主之際,自己應該盡力幫助他才對,至少也不破壞於他。
華山商老伯既然對這次大會有著很大的影響力,自己該不該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呢?據自己推想,若是把這些事情和盤說出來,對夏伯伯的當選盟主,應該是不利的。
盛錦堂看他只是沉不語,不覺拂髯問道:“老侄臺,你在想什麼心事?”範子云俊臉一紅,囁嚅的道:“小侄因這些
子來,事情發生的很多,稍加理出一些頭緒,才能把不重要的略去…”盛錦堂微微一笑道:“老侄臺只要把經過情形,大概說出來就好。”這一瞬間,範子云突然有了重大的決定,夏伯伯對自己雖然不錯,但據自己這些
子的體認,夏家堡實在有些神秘,好像隱藏著見不得人的隱秘。
諸如在自己和師傅身上暗下“迭散”像對唐少莊主,
出一個假的種種,都不是正派的人應該做的。他目前還未當上武林盟主,就做這等害人的事來,如果當上了武林盟主.豈不是更要害更多的人嗎?
師博是自己授業恩師,紫玉和自己兩情所鍾,都不會陷自己於不義,他們要自己把在夏家堡的所見所聞,告訴盛老伯和商掌門人,自然不會錯的了。何況盛老伯和自己有三代勝蹟,商掌門人和父親也是素識,自己自然應該告訴他們的了。
範子云想到這裡,頓覺心頭一點私念,豁然開朗,這就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後把自己和老管家同去夏家堡說起!
老管家如何飲酒過量,中風身死,他在臨終時轉託如玉,叮囑自己及早離開夏家堡,前來金陵投奔老伯…
“慢點!”盛錦堂一擺手,攔著話頭,問道:“你說老管家飲酒過量中風死的?他喝酒之後,嘔吐得很厲害,臨終時身軀顫抖,兩手抓空,死後雙眼突出,嘴角血,對個對?”範於雲道:“老伯說的極是,老管家死狀確是這樣。”盛錦堂晤了一聲,目光一抬,沉聲道:“聽老侄臺所說,老管家極可能是中毒死的了。”
“中毒”範了雲只覺頭腦間轟的一擊,如遭重擊,瞪大雙目,說道:“這會是什麼人毒害老管家的呢”盛錦堂輕喟一步,說道:“這是老侄臺閱歷不足,老管家如此死狀,分明是有人在酒中下了穿腸劇毒,唉,依老朽看。
範子云急急問道:“老伯是否看出什麼跡象來了?”盛錦堂微微搖了下頭,沉聲說道:“老朽雖然不知害老管家的目的何在,但老管家也許有他致死之因…”他說得很含蓄“也許有他致死之因”是說老管家也許知道了夏家堡什麼隱秘,或是聽到。看到了夏家堡的什麼。(這話,範子云自然聽不出來。
範子云忽然大聲道:“那一定是翟總管.金管家那晚就是和翟開誠一同喝的酒,鑿開誠這匹大,他為什麼要毒害老管家?”他十分動,說到這裡,忍不住
下淚來。
盛錦堂望著他,緩緩吁了口氣,安道:“老侄臺,人死不能復生,你也用不著
動,還是先把在夏家堡的經過情形說出來,老朽也許可以找出一點眉目來。”範子云應了聲“是”接著就把如玉因隱瞞老管家的遺言,被換走了,另外派來的是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