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兩儀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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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們在這裡已困了有一個多月之久了。

此刻,他們正在憂愁似結,驚惶無主之際,乍聽到那細小清晰的聲音,傳入耳內,初時,尚在猶豫疑惑,怕是敵人的計,自己的幻想,不敢有所行動,忽又聽那細小的聲音道:“三叔,目前你所在之地,是二十八宿角木蛟的方位,請避開正道,循右側華陰,過鵲橋,轉左變西北,入女士幅,你們就可會合了。”張逸叟究是一大隱俠,當然懂得,由於近月來神恍惚之故,經人一點,立即省悟,低喝一聲:“好!”身先疾轉,折轉迂迴,奔馳行走,果然沒用好久的工夫,已然出陣,不浩嘆一聲道:“唉!慚愧,我真是老糊塗了,竟枉受這一個多月的罪。”在這時,李曉嵐人已入陣,朗聲道:“茅屋中的鼠輩聽著,你小爺進陣來了,如果心怯,早早告饒,償你一個全屍,否則等你這小小竹陣破了之後,我要把你亂刀分屍,到時可就悔之晚矣!”茅屋中人卻報以“嘿嘿”冷笑。

曉嵐殺氣頓發,循著陣道,輕車路似的,蓄勁含威,疾轉腳步,但見彩虹橫飛,衣袂飄拂,風馳電掣,自圍漸向內,環行於二十八個方位之內,二十八宿每一星宿之間。

這時的竹陣,自曉嵐入陣之後,已然發動,由無生有幻出萬象,外表看來,平淡無奇,毫無應,其實他一路入竹陣範圍,幻象立生,即覺巉巖如劍,奇峰似矢,峭壁聳立,四處圍堵,眼前是阡陌縱橫,旁路叉,不可勝數,突然又轉變為大海阻路,懸崖截途,巨滔天,無路可通。

曉嵐目睹異狀,口角微含冷笑,將怪異視若無物,心靈澄澈,步踏天罡,飛身而起,身子卻毫不停留的在每一株青竹梢上點過。

他這一點,奇詭頓生,隨著他足尖所點之處,立即冒起一股白煙,淡淡的噴發,徐徐升起,轉眼間,會合成一股大煙霧,四下噴

煙霧中,但見鬼怪魅魑,張牙舞爪,排齒如斧,手指似鉤,地面上三步一阱,五步一坑,可說是寸步難行,曉嵐冷哼了一聲,提足一口真氣,奮發神威,身形疾轉,腳下走完了六十一萬四千六百五十六株青竹,搖身一晃,猛朝正面竹扉闖進,舉手發勁,猛然撲進。

當他腳步方一踏入茅屋,一步尚未落實,突然覺得茅屋中大氣如凝,陰森森的向自己全身入。

曉嵐倏吃一驚,好在他臨危不亂,腳下一沉,不待看清屋內之人,立即運起玄天罡氣護身,右手一招“威震四海”怒叱一聲,拍了出去。

他這一擊,恍如天崩地陷,山塌巖裂,八方雷震,這一間偌大的茅屋,竟在這罡風掌勁互撞之下,震得木屑紛飛,灰塵散揚,茅草布天,碎竹遍地,十丈之內,齊被潛力得風向逆轉,大氣迴旋,連屋外那些青竹,亦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東倒西歪,橫飛豎折,亂成一片。

這一掌,曉嵐送出全力,打出了九成功力的玄天罡氣,不但將茅屋夷成一堆廢墟,而且將那股四面襲而來的陰風擋退,不過,那陰風亦非泛泛,他也被那反震之力,震得後退七八步遠,到手臂酸楚,心壓抑,血氣翻騰,連忙拿樁站穩,暗中調元納息,將翻騰的氣血壓下,同時,俊目掃視,打量那茅屋中之人。

茅屋中那暗襲之人,此時也因被曉嵐的玄天罡氣,震出了十丈遠近,斜身靠在一株青竹上。

那人一瞼橫,滿布皺紋,身材短小,白髮如霜,虯髯如銀,巨眼中兇光微紅,身穿灰長衫,看來年紀已在八旬左右,其時,因身受內傷,口起伏如湧波動,手臂顫抖,雙眉緊蹙,口角含血,看他那樣子,大約在努力調息,不使傷勢發作,而眼中光閃爍,似乎擔心曉嵐會乘虛進擊。

曉嵐見狀,哈哈笑道:“在下以為青竹陣天羅地網,佈陣者三頭六臂,原來是條行將就木的老狗,哈哈哈哈…”那老者聞言,連忙掙扎而起,神一變,急退一步,見曉嵐沒有移動,仍又站定,鼻間哼了一聲,瞼兇殺之氣,喝道:“小子,你少逞強,賀蘭山處處關卡,定教你屍首無存。”曉嵐一聽,心頭火發,怒叱一聲道:“老狗住口,在下不管賀蘭山龍潭虎,這一番,我要你皆變成焦土,雞犬不留。老狗,你再吃在下一掌,到閻羅殿上,去等待吧!”話音未了,緩緩抬起右掌,平橫前,目注老者,口綻雷,平推過去。

那老者聞言,已加防備,早已提足真氣,此際一見對方掌心向外,朝向自己心坎,緩緩推來,塵不起,風不揚,心中雖有些不信對方小小年紀,會有多高的功力,但是眼見他殺氣騰騰,也不心驚,故此也不敢怠慢,猛提一口真氣,將數十年功力所聚的內力,盡運在雙掌之上,橫跨兩步,了上去。

兩股掌力甫一接觸,剎時間,狂風暴飆,有攪江翻海之力,熔鋼載鐵之勢,兩人皆含怒而發,全力硬拚,眼看若非你死,便是我亡。

就在兩股巨濤翻騰之際,生死立判的一剎那,驀地,一條黑影,恍如閃電,急如飛虹,由崖上疾而至,人未到,聲先至,跟著一股陰柔之氣,瞬息之間,向曉嵐頭頂。

曉嵐見狀,另出左掌,運玄天罡氣,掌而上。

“訇”然一聲悶響過處,黑影斜墜,那老者也橫飛三丈“砰訇”兩聲,齊齊落地,老者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那黑影也委頓倒地。

曉嵐近前一看,吃驚的道:“王奇新,是你!”來人正是玉笛書生王奇新,他現在已身受重傷,有氣無力的道:“李兄,請手下留情。”曉嵐冷冷一笑道:“王奇新,我已經饒過你好多次了,此次定不輕饒。”王奇新聞言之下,知道曉嵐恨自己入骨,今天犯在他的手下已是難逃一死,立即把眼一閉,默爾不語。

在這時,漁隱水上飄張逸叟和蕭氏三俠等人,也都進來,見狀之下,張逸叟先叫了一聲道:“天竺花坤…死了。”蔡玉鳳一看見王奇新,嬌叱一聲道:“好個該死的東西,我看你今天往那裡跑!”說著,縱身過去掄劍就砍,雪梅一順手中玉蓮,架住了玉鳳的劍,笑說道:“妹妹,何必殺他呢?我看不如把他送回苗疆,給玉花姑娘處理不好麼?”蔡玉鳳聞言想了想,道:“也好,免得汙了我的劍。”此刻,曉嵐也過來拜見了張逸叟道:“三叔,古屍魔教相當的不簡單,據說,它已聯合了各路派人物,聲勢甚大,依小侄愚見,不如暫時退出賀蘭山回到微山湖,重建三俠莊,然後再會合九大門派,齊心協力,蕩魔除惡,你看如何?”張逸叟和蕭氏三俠換了一下意見,然後點首道:“好吧!就依你,那麼你是否也要回去?”曉嵐思忖了一陣,道:“小侄打算潛入魔窟,相機行事,好歹也探出個消息,屆時咱們內外夾攻,可稍助蕩魔之舉,三叔,你以為怎麼樣?”雪梅、玉鳳姊妹一聽曉嵐要獨自冒險,未等張老三答話,已搶著說道:“嵐哥,你自己說的,魔窟厲害非凡,你切不可輕舉妄動,還是跟三叔回去,約齊九大門派,再來一次吧!”曉嵐笑道:“梅妹…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可是你也應該知道,不入虎,焉得虎子,如無人先行打開一條通路,則恐,武林前輩縱有百萬之眾,也難逃魔教預設之羅網。”雪梅見曉嵐語氣堅決,心中大急,忙道:“要去,我和你一起去!”張逸叟接著道:“我張老三今年已七十有三,死了也不算是天壽,我也決定不回微山湖,要去大家一起去!”曉嵐聞言,他可知道自己三叔的脾氣,勸他們迴轉微山湖是辦不到了,心中一忖念,道:“好,咱們就一齊搗毀掉這魔窟吧!我為各位當先開路。”說著一長身,飛縱而起,等張老三等人發覺,人已在十七八丈之外,倏忽輕靈,恍如煙閃電,瞬息之間,已消失在山嶺峰巒中了。

張逸叟眼見曉嵐去遠,長嘆了一口氣,道:“唉!這孩子,和他爹一樣的脾氣。”話落,又轉向眾人道:“走,咱們跟上去,也好給他打個接應。”且說曉嵐離開了張逸叟等人,施展開最上乘的輕身功夫,直向賀蘭山深處奔去。

賀蘭山山勢雄偉,奇峰迭起,丘壑連亙,密林蒼鬱,蔽天遮,疊障層巒,而懸崖絕澗,處處奇險。

曉嵐為了張逸叟等人的安全,是以自己單身赴險,俾能打開一條通路,他以電光石火之勢,飛越奔馳,眨眼之間,已越過數座山峰,其間狹谷、懸崖、密林、深壑,倍加戒備,然而,不但毫無聲息,而且連一些兒形跡,亦難覓出。

偌大的一座山林,寂寂如死,十分怪異,心忖:“狡猾的一些魔崽子,你們隱藏不出,能瞞得了誰,等我設法一一破之,看你們現身不現身。”忖念之間,他戛然在一條峽谷之前,煞住腳步,出現在他面前的,乃是夾壁如削,筆直飛,幾達雲天,兩壁之間,寬僅一丈左右,彎曲迂折,草木不生,石筍嶙峋,犀利似刀口金鋒,谷底似乎平淡無奇。

曉嵐是藝高人膽大,他明知,越是平淡無奇之處,越是危險,心意既決,雄心陡長,振臂一聲清嘯,身形竟如飛鳶般,扶搖直上,疾向谷中落去。

驀然,峽谷之內,傳出一聲佛號,聲音轟然如雷。

佛號過後,又是一聲洪喝道:“小施主,請勿進入!”曉嵐身形懸空,聞聲轉身,一式踏空換形絕技,憑空橫移兩丈,輕輕地落在一塊危石上,朗聲道:“你是什麼人?何不現身一見!”言尚未了,乍見一條紅影,自峽谷中緩緩而出,腳不沾沙,衣不揚塵,直到曉嵐面前一丈,方才立定。

原來是一老僧,身披紅袈裟,中等身材,長眉細目,眼皮開闔之間,寒光閃熾如電,一望而知,此僧內外造詣,已臻絕頂,未等曉嵐說話,他已先合掌當,打個問訊道:“貧僧少林悟禪,奉掌門之命,在此候駕。”曉嵐聞言心頭一凜,忙道:“怎麼,少林寺也投了魔教?”悟禪道:“敝寺一百零八名武僧,與敝派掌門,已攻入魔教腹地,這谷中埋有萬斤火藥,怕後來同道誤踏機關,引起爆炸,所以命貧僧守在此地,以免有人誤踏。”曉嵐一聽,少林寺的和尚們,已然入了魔教,心中一喜,忙道:“謝謝大師警告,不過,除此之外,可另有道路麼?”悟禪向上一指,說道:“施主祇要能飛過閻王壁,就可到達。”曉嵐循指而望,就見峽谷之側,乃是個斜形峭壁,上寬下窄,壁畫光滑,不可沾足,而峰尖直入雲霄之內,高越千丈,目光難透,峭壁距地約十丈左右,刻有三個大字“閻王壁”字如笆斗,入石徑寸,細辨之乃為手指所寫。

曉嵐打量了一下,朗笑道:“原來大師留此,旨在渡人,祇是在下恐怕無能上得了天險。”悟禪笑道:“除此之外,別無路走,因為谷底蘊藏石油甚豐,如果由爆炸引起,整個賀蘭山都將被炸裂,方圓百里之內的生物,都將被波及,不知要傷到多少無辜之人,所以敝掌門才派貧僧守此。”曉嵐聽人家說得合情合理,微微一笑道:“好,那我就獻醜了。”他話聲出口,身形竟同飛箭般,筆直而,疾向空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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