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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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清晨莉雅睡得很晚，而克林早已離開了臥室。那正合她的意，因為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窘態；她渾身僵硬疼痛，下時活像個老太婆一樣呻不已。當她看見單上的血跡時，很自然地胡思亂想起來。沒有人警告過她做愛會使她血。她既擔心又憤怒地皺起眉頭，因為本沒人告訴過她任何事。血是正常的嗎？如果不是呢？如果是克林意外地把什麼給破而無法復原呢？

她試著不驚慌，直到洗澡時浴巾上新染的血跡嚇了她一大跳，而且也相當不好意思。

她不想讓富恩在換單時看到血跡，因此親自把單剝了下來。

莉雅著裝時仍焦慮不安。她穿上一件淡藍的裝，配以柔軟的皮鞋，衣裳的方形領口和長袖袖口四周有白滾邊。這是一件相當女化的洋裝，也是莉雅最鍾愛的衣服之一。她梳了梳頭髮，然後去找她的丈夫。

在昨夜的親密後，白天的第一次見面對她而言想必會很窘，因此她想盡快把它了結。

她確信只要她嘗試，就能掩飾她的尷尬。

克林坐在書房裡的書桌後，通往走廊的門是敞開的。她站在門口，躊躇著要不要打攪他。他一定是覺到了她的目光，突然間抬起頭來。他仍因專心讀信而皺著眉，但他的表情很快改變了。他朝她微笑，眼中閃爍著溫暖。

她想自己或許已報以微笑，卻無法確定？鹹歟贍苡惺視λ囊惶炻穡克歉穌餉從⒖⑶拷〉哪腥恕＝裉燜募綈蚩雌鵠此坪醺恚販⑺坪醺冢し粢菜坪醺詈凇┑陌壯納籃退姆羯閃嗣饗緣畝員齲康髁慫鑷攘a哪抗庖葡蛩淖歟睦鋃偈甭撬撬幕匾洹？br>莉雅的目光匆匆移下他的下巴。她不打算讓他知道此刻她有多尷尬，她會維持尊嚴和優雅。

“早安，克林。”老天，她的聲音像是蛙鳴，她的臉像著火般發燙。現在撤退似乎很合邏輯。她會等比較腦控制自己時，再試著面對他。

“看得出你在忙，”她慌忙說道，一邊開始往後退。

“我先下樓去好了。”她轉身開始舉步走開。

“莉雅。”

“什麼事？”

“到這兒來。”她走回門口，克林正倚在椅背上朝她勾勾手指。她直肩膀勉強笑笑，然後走進去。

她走到他的書桌前停下腳步，而那對他還不夠好。他示意她繞到他身旁，她保持泰然自若的態度繞過書桌。克林絕不會知道她現在有多尷尬。

他久久地凝視她。

“你要跟我說你怎麼了嗎？”她的肩膀下垂些許。

“你真難騙。”她說道。

他皺起眉頭。

“你再也不會試著騙我，那麼這也不重要了，對不對？”

“是的。”他等了一、兩分鐘還沒聽見她解釋，因此他再度問她:“告訴我你的心事。”她緊盯著地板。

“那是…我很尷尬在…之後…”

“在什麼之後？”

“昨晚。”她的臉頰一片嫣紅。克林發現她的反應讓他很愉悅，也很人。他把她拉坐在他腿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對她笑道“然後？”他追問道。

“在白天裡想到我們一起做的事，使我覺得有些尷尬。”

“那回憶使我想再要你一次。”他嗄的告白使她瞪大雙眼。

“但是你不能。”

“我當然能。”他喜孜孜地告訴她。

她搖頭。

“我不能。”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