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謊話捏來瞞俠女災星得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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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梵聽了他們姐弟相稱,心裡更不舒服,冷冷說道:“你歡喜和底下人稱姐道弟,那也由你,但我可要勸你不必再住氓山了,縱然要去,也不能讓李光夏去。”竺清華道,“為什麼?”楊梵道:“你爹爹昨天在氓山與江海無比武,兩人都受了傷。約期在三天之後再比。如今你爹爹正在生江海天的氣,你還怎能帶江海天的弟子去見他?”竺清華吃了一驚,道:“有這樣的事?我爹爹說過是隻想與江大俠切磋武功的。”楊梵一臉正經他說道,“這是我親眼見的,哪能有假?不錯,你爹爹只是想切磋武功,可是江海天卻未必是這樣想法。而且高手比鬥,難免都有爭勝之心,又焉能恰到好處?這次比武,是江海天先用狠毒的手法傷了你的爹爹,你的爹爹才發起怒來,也傷了他的。”楊梵又道:“你爹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生平從未吃過別人的虧,這次給江海天打傷,雖然後來報回一掌,但也總是恨在心頭的了。你爹爹正在火氣頭上,你還帶光夏前去見他,這可不正是自觸黴氣?”竺清華道:“夏弟不過是個孩子,我爹爹總不至於就殺了他。”楊梵道:“你爹爹或者不會殺他,但總不會把他回江海天的了。你爹爹喜怒難測,說不定也可能廢掉他的武功。”竺清華半信半疑,給他說得也有了幾分害怕,於是便向楊亢討教:“梵哥,那你說該怎麼辦?”楊梵道:“你爹爹叫我趕回去給你媽報訊,你們不如就隨我回家吧。”竺清華道:“不,我爹爹受了傷,我一定要去照料他。”楊梵道:“好,那麼光夏跟我回去吧。如今正在有人設法給他們調解,但願這場風波能夠平息,那時雙方怒氣過了,你再求我姨父讓你去找師父,也還不遲。”李光夏也搖頭道:“不,我不跟你走。好壞我也要到氓山見見我的師父。”楊梵發現他說話之時,眼睛直瞅著那個布袋。

原來李光夏年紀雖小,江湖經驗卻遠勝竺清華,人又極是聰明,所以一見了這個大布袋,便起了疑心,暗自想道,“走江湖的人隨身攜帶的最多不過是幾件替換衣裳,哪有帶上這種笨重的大布袋的?尤其是楊梵,他既然有緊要的事,急著趕路,就更不應該給自己多添累贅了。”另外他也討厭楊梵以“主子”自居,瞧他不起。故而說什麼也不願意跟隨楊梵。

楊梵半是作賊心虛,半是老羞成怒,登時翻了臉道:“我抬舉你才要你跟我走,哼,你倒拿起架子來了!你別以為你是江海天的弟子,你現在可還是竺家的童僕身份!”李光夏變了面,冷冷說道,“楊大少爺,我就是不喜歡跟你走,你待怎樣?”竺清華連忙勸解道:“你們兩人一人少說一句,行不行?”竺清華有了幾分怒氣,說道:“梵哥,我早已說過光夏不是我家僕人,他是我的弟弟,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他?”楊梵尷尬笑道:“其實我也是為了他的好處,一時失言,你別見怪。”楊梵也有點害怕惹惱了竺清華,毀了自己的計劃。

竺清華道:“梵哥,不是我說你,你的少爺脾氣也是委實大了一些。好啦,大家都不要吵了,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楊、竺二人坐了下來,李光夏卻不肯就座,說道:“你們商量你們的,我有我的主意。總之,我要前往氓山。”竺清華道:“夏弟,你的脾氣也是執拗了些。噫夏弟,你去哪裡?”李光夏走了開去,說道:“我叫夥計給我們沖茶。”原來那店小二驚魂未定,遠遠的站在一旁,還是出神的盯著楊梵的那個大布袋。連茶杯都忘記給他們拿來了。

李光夏走到他的面前,俏悄說道:“喂,你瞧什麼瞧得這樣出神啊?”那店小二嚇了一跳,驀地指著楊梵問道:“客官,你這布袋裡裝的什麼東西?”原來那店小二發覺布袋的“古怪”之後,又聽得他們老是談論些什麼比武、傷人之類的事情,不由得懷疑他們是一夥“童匪”說不定這布袋裡裝的就是那一家被擄的孩童“票”這店小二心想,“廚房還有兩個夥計,這三個童匪,我何必怕他?”就大了膽了發問。

楊梵大怒道:“多事!你管我的布袋裝的什麼?”竺清華這才注意到這個布袋,笑道:“梵哥,你怎麼帶了這麼一個大布袋呀?店小二同一問有何關係,我也覺得奇怪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總可以告訴我吧。”楊梵慌忙遮掩,說道:“沒、沒有什麼,到了路上我再告訴你。”李光夏道:“我是童僕,你要趕路,我替你拿東西。”楊梵大喝道:“不許動。”就在此時,那布袋忽地“咕咚”一聲,跌了下來,布袋裡,透出一個鬱悶的叫聲:“夏哥,救我!”原來布袋裡的林道軒聽得李光夏的聲音,一急之下,猛地一股真氣衝開道,身子已是能夠動彈,立即大聲呼救。

李光夏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去搶布袋。楊梵跳過桌子,一掌向李光夏劈下,這一掌是楊家的殺手絕招,竺清華驚惶之中,無暇思索,駢指就向楊梵脅點去。竺清華年紀雖小,點手法卻極妙,點的是楊梵麻

楊梵識得厲害,只得先避開竺清華點這招。李光夏又去搶那布袋。

楊梵焉能容忍他搶得到手?當下一招“鎖龍手”迫退了竺清華,縱身一躍,後發先至,攔住了李光夏,便使出了大擒拿手法,要抓碎他的琵琶骨。

竺清華怒道:“楊梵,你豈有此理,還要欺負他?”如影隨形,聲到人到,也是一招擒拿手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她卻並非想廢掉楊梵武功,只是想解李光夏之困。

楊梵在背腹受攻之下,驀地一個斜身,化抓為椎,雙掌分敵兩人。竺清華的招數極為妙,但氣力卻是遠遠不及楊梵,給他一推,不由得踉踉蹌蹌地退了六七步,幾乎跌倒。

李光夏以全身之力,接了他的一掌,雖然也晃了一晃,卻隨即就穩住了身形。他的功夫是自小跟隨父親熬煉出來的,臨敵的經驗還在楊梵之上。楊梵的本領是勝過他,可是要想三招兩式將他打倒,卻是不能。

竺清華一向受楊梵捧承慣了,做夢也想不到楊梵會出手打她,這一氣非同小可,“嗖”的就拔出劍來,指著楊梵喝道:“好哇,你連我也欺負起來了。你停不停手?”楊梵也橫了心,抄起他那青竹杖說道:“華表妹,不是我欺負你,只是要你別管我的閒事。咱們是表兄妹,倘若你認為表哥還不及這小子和你的親,那我也沒有辦法,只好任由你啦!”楊梵口中說話,手底毫不放鬆,青竹杖有如毒蛇葉信,招招都是指向李光夏的要害道。李光夏亦已拔出刀,使出了家傳的八卦刀法。他這八卦刀法,封閉謹嚴,毫無破綻。但他的武功畢竟與楊梵相差還遠,招架了十數招,已是險象環生。

竺清華氣得柳眉倒堅,斥道:“好呀,你如此欺負我們,我倒要領教領教你楊家的天魔杖法了。”楊梵以一敵二,脫不了身。但李光夏在他的杖勢籠罩之下,也設法去搶布袋。竺清華本來可以出身子的,但她怕李光夏受害,不敢片刻離開。於是成了個相持的局面,只能似走馬燈般的廝殺,竺、李二人聯手,恰恰與楊梵旗鼓相當。

那布袋是用一種特別的布料縫製的,十分厚堅韌,林道軒撕它不破,在布袋裡大力掙扎,布袋到那店小二的身邊,那店小二不敢參戰,心想救人要緊,便去解那布袋,不料他心念方動,布袋尚未碰著,楊梵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筷子,當作短箭,就入他的太陽,把他時斃了。

竺清華更是惱怒,罵道:“楊梵,想下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你怎麼可以濫殺無辜?”楊梵冷笑道:“什麼叫做濫殺無辜?這店小二不來搶我的東西,我會亂殺他嗎?這布袋裡的東西我是決不能讓別人拿去的,表妹,我勸你也不好多管閒事了,否則,嘿、嘿…”竺清華大怒道:“否則怎樣?要連我也殺了是不是?”李光夏也罵道:“這布袋裡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是人,不是‘東西’!你竟敢把他捉去,我是非救他不可!”雙方手上動武,口頭也在罵戰。在這時間,店中的幾個夥計拿了火叉、菜刀都跑出來,楊梵一下做、二不休,把他們也盡都殺了。

竺清華動了真怒,說道:“好吧,你有本領就連我也殺了吧!

你殺不了我,我可就要廢掉你的武功了!”劍法驟然一緊,展開繞身遊斗的步法,劍刺指戳,招招都是指向楊梵的要害道。

竺清華年紀雖小,家傳的武學卻是非同小可,招數要比楊梵妙得多,所輸的不過是氣力不如而已。初時她因是姨表之親,尚留三分情面,此刻她見楊梵如此狠毒殘忍,連她都想殺害,手下還怎能留情?雙方認真較量,楊梵若只單打獨鬥是可以勝得了竺清華的,但加上一個實力也頗不弱的李光夏,楊梵可就兔不了漸漸處於下風了。

但在這樣熾烈的火併中,竺清華當然更不能身去搶布袋。

布袋裡的林道軒用力掙扎,這個布袋便似圓球的在地上滾動,滾到了門外,滾到了路上了。

楊梵眼看不敵,忽見一騎快馬,跑到這路旁茶店的門前,馬上的漢子“咦”了一聲,立即下馬,跑進店來。說道:“楊公子不要慌,我來助你。現在咱們是自己人啦。”這漢子頭上長著一個瘤,不是別人,正是祁連三獸中的“獨角鹿”鹿克犀。

“祁連三獸”原來是給楊鉦收服當作奴僕的,後來逃了出來,投奔大內總管樸鼎查,當了個掛名的衛士,實際的任務則是在江湖上充當清廷的密探,後來楊鉦之所以歸順清廷,就是由他們拉攏的。

楊梵本來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才有去年在藏龍堡附近的那一場誤會,當時江海天在山中療傷,給祁連三獸中的羊虎與另外幾個軍官圍攻,楊梵與上官紈路過,楊梵為了懲戒“家奴”這才出手助了江海天的一臂之力的。

楊梵當時不知道的事情,現在當然是知道了。一見鹿克犀突如其來,不由得喜出望外,鹿克犀碰見楊梵,更是喜出望外,原來他這次正是奉命來接應楊梵的。

鹿克犀並不知道楊梵與竺清華之間的親戚關係,但他卻認得竺清華就是兩年前和一幫人從他們“祁連三獸”手中劫走李光夏的那個小姑娘,如今又恰恰碰上他們在這裡和楊梵廝殺,不由得更是喜上加喜,心中想道:“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侍我上去把這兩個娃娃拿下,一來可以討好楊梵;二來可以報這小妖女當年率眾奪人之仇;三來搶回了李文成的兒子,解到京師,也是大功一件。”鹿克犀打的如意算盤,可是楊梵卻並不要他馬上助戰。鹿克犀衝入了茶店,噹啷啷的抖起了鹿角叉,正要去拿李光夏,楊梵喝道:“這小子慢點收拾無妨,你給我把那布袋搶回要緊。”原來楊梵素來驕傲,對自己的力量估計過高,他雖然處在下風,但卻認為自己可以平反敗局,最不濟也還可以支持半個時辰,而那布袋則滾出了門外,他生怕給林道軒跑掉,故而必須先把布袋搶回,才能安心。

鹿克犀在茶店門前下馬的時候,是彷彿曾經見過路上有個布袋的,但當時並沒怎麼留意,聽了楊梵的說話,這才怔了一怔,但他又以為是楊梵怕他爭功,一怔之後,仍然不肯馬上出去,又再問了一句道:“那布袋有什麼要緊?這小子是天理教中一個首腦人物名叫李文成的兒子,可要比什麼金銀珠寶還要值價得多呢!”他還以為那布袋中大約裝的是什麼金銀珠寶。

楊梵大怒道:“蠢材,我叫你去,你就快去!布袋裡裝的是天理教教主林清的兒子,比這姓李的小子更值價,你明白了麼?”鹿克犀這才如夢初醒,“呵呀”一聲,抖起鹿角叉,立刻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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