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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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瑄見了,知道是大小慕容用以互相聯繫的訊號煙花,顏鐵卻不知曉,聽她說出“同歸於盡”四字,只道是雷火彈一類火藥暗器,不心下一凜,不由自主地退開一步。小慕容心思動得極快,一揚手,將金屬管擲向紫緣,叫道:“紫緣姐,接好!”這一擲準頭十足,勁力恰到好處,紫緣輕輕接住,怔了一怔。

小慕容叫道:“紫緣姐,你等一下把炸藥用力往這傢伙丟,管他鐵甲金甲,照樣把他炸死。”說著身形一繞,閃至顏鐵身後,一掌拍去。

顏鐵大疑,心道:“這死丫頭詭計多端,又在玩什麼把戲?我可不能大意了。”一轉身,鐵掌相,小慕容自然不會硬碰,輕輕避開,又即上前搶攻。

紫緣見兩人拳來掌往,鬥得烈煞人,緊緊握著那金屬管,心中疑惑,也不知該不該丟,只怕這一丟出去,小慕容真會與顏鐵“同歸於盡”華瑄見她遲疑,當下低聲道:“紫緣姐姐,你丟出去,沒關係的,這不是傷人的炸藥,慕容姐姐定有其他用意。”她說話刻意壓低聲音,只有紫緣聽得。紫緣點了點頭,低聲道:“好,我丟了!”站起身來,輕輕一咬下,使勁把那小避子扔了出去。

憑紫緣的臂力,這一扔實無特異,力道既微,準頭也差,只是勉強往顏鐵所在拋了過去。可是顏鐵心有所忌,目光掃及,見到小避飛來,雖見來勢奇弱,料想不會爆炸,仍然躍身避開。

忽聽一聲急響破空,另一小避倏地橫飛而至,與紫緣所擲之管半空相撞,這一卻是力道驚人,一撞之下,砰然聲響,爆出一團大碧綠火花。顏鐵不回頭望去,見是尋常火花,心中更疑,心道:“難道這小慕容故佈疑陣?這可不怎麼高明,這種小火花又能騙誰?”爆炸聲中,忽聽背後又是一陣急響,心中一驚,已然避之不及“砰磅”一聲,一枚信號管炸在他背上,只炸得他渾身一震,向前跌出幾步,旋即站定,回頭一望,正是小慕容趁他分神之際偷襲,可是他背心衣服雖被炸爛,鐵甲卻絲毫不損,連輕傷也沒受一點。

顏鐵見小慕容臉訝異神,冷笑道:“你想用這種東西炸我的鐵甲,簡直異想天開。別掙扎了,乖乖束手就擒罷。”說著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小慕容見他走來,接連後退,顫聲道:“你徒倚鐵甲護身,算什麼英雄好漢?你把那些鐵甲、鐵護腕都除下來,我們再來過招,我才不會輸你。”顏鐵又是幾聲冷笑,道:“很好,那麼我脫鐵甲,你也把衣服脫個光,要再來比過倒是可以。”他這話是存心戲謔,不料小慕容道:“好啊,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可別反悔了。”說著伸手拉住衣帶,低眉垂首,輕輕解了開來,衣衫隨之緩緩鬆開。

這一下大出顏鐵意料之外,呆了一呆,道:“好,一言為定,你先脫完。”小慕容粉臉微紅,默不作聲,任手中長帶滑落在地,雙手執住衣襟,緩緩分開了幾寸,現出前一絲繡紅兜邊。華瑄大驚,叫道:“慕容姊姊,你別這樣!他是個大騙子,絕對不會真的脫下鐵甲啊,你…你怎麼會相信他?不要啊!”紫緣叫道:“茵妹,你不可以…”小慕容恍若不聞,香腮微現靦腆,輕聲道:“顏鐵,你說話算不算數?”這幾聲吐音輕軟,神態猶豫之中,更增柔媚,顏鐵不有些神魂飄蕩,但仍不敢大意,生怕她另有詭計,突施暗算,隨口道:“當然算數。”小慕容道:“嗯,好,你是武林高手,我信你一次。”一邊肩頭微微聳起,手掌順著那圓順的肩線卸去衣衫,由肩至臂,由臂至腕,白皙有如凝雪。但見小慕容姿態柔逸,神情有些不安,含著幾分羞赧,解衣的動作卻又隱隱有人之意,絕非華瑄強忍羞恥時的情狀可擬。顏鐵看在眼裡,只覺一股熱氣奔騰周身,渾身發燙,實是心癢難搔。

忽然之間,顏鐵覺有些不對勁,這渾身發熱雖是不錯,卻不只是血脈賁張之故,似乎有外來之因,尤其背上為甚。微微轉頭,背後居然隱隱竄出火苗,正燒著他的衣衫,連帶著燒熱了鐵甲,不駭然,大叫一聲,正要滾地滅火,忽見小慕容身影一閃,陡然出指戳向他咽喉。顏鐵慌忙格檔,小慕容又已接連出手,不讓他有機會滾倒,笑道:“我叫你脫下鐵甲,你就是不脫,我可提醒過你啦。”顏鐵又驚又怒,尚未想明白何以背上起火,鐵甲已是熱得厲害,炙得他背部肌膚難受之極,小慕容一番急攻,登時令他手忙腳亂,背後火頭卻已越來越旺,碧綠火舌四下飛竄,青煙陣陣,熱得他滿頭是汗,越鬥越驚。

此時小慕容手無寸鐵,單憑一雙空手,實難傷得顏鐵分毫,唯有聚勁於指,連戳連點,招招攻向顏鐵護具接合之處,偶爾轉為掌法,劈向顏鐵咽喉,縱然他有鐵甲保護,喉頭中招,定當氣為之窒,便有勝機。

顏鐵奮力拆招之際,背上火頭也已燒得極大,轉瞬間背後布料燒的光,火焰直燒到了肩膀、手臂,跟著前後背,全身盡皆裹入烈焰之中,原本保護他刀槍不入的鋼鐵護具,此時卻如同鐵烙酷刑。顏鐵雖然內力深,也抵禦不住越來越熱的火勢,連聲大叫,急擺脫小慕容糾纏,手上招數混亂,不成章法。

然而小慕容鬥了一陣,也不敢過分進,只因稍加接近,火焰熱氣便衝向面門,也不好受,當下只是施展小巧身法和他遊鬥,心道:“再拖一會兒,這傢伙便撐不住了,要是他不脫鐵甲,包準活活燙死。”顏鐵身受烈火煎熬,卻又無暇脫去鐵甲,更想不到滅火之法,情急之下,忽然起了狂,大吼一聲,飛步往小慕容撞來,猶如一團大火球相似。紫緣和華瑄齊聲驚呼:“小心!”小慕容陡覺熱襲體,也是一驚,閃身讓開,顏鐵已衝了過去,順勢倒在地上,不住打滾,想要撲滅火勢。小慕容見他渾身是火,已無可以下手攻擊之處,心念一轉,將身上所有信號管全部掏了出來,一朝顏鐵擲去。

顏鐵急於滅火,毫無防備,忽然轟轟磅磅之聲連番炸開,火勢大增,炸得他厲聲嘶叫,接連翻滾,火勢卻絲毫不減,反而燒得更旺。

小慕容遠遠躍開,見顏鐵已難以自救,心下剛鬆了口氣,忽見顏鐵骨碌碌地滾了開去,一路滾去,突然一個翻身,躍入了河中,水面霎時冒出一陣白煙。小慕容叫道:“啊呀,可惜!”正是百密一疏,小慕容設下這火燒鐵甲之計,本來足以解決顏鐵這個強敵,可是卻在將竟全功之際讓顏鐵跳入了河中。這麼一來,顏鐵已擺脫了火困之危。

小慕容跺腳之餘,卻也想到:“這傢伙力已平白耗了不少,現下未必能有多少功力,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當下奔至紫緣和華瑄身旁,道:“華家妹子,能走嗎?”華瑄道:“是可以,可是我的道被封住了,使不出力啊。”小慕容在華瑄身上幾處道推拿幾下,一時居然未能奏效,心下暗罵:“這顏鐵渾蛋,點手法這般怪異。”一拉她手銬鐵煉,也是難以拉斷,不大急,望了望河面,見顏鐵尚未浮起,知他熱痛未消,當下一手扶起紫緣,道:“紫緣姐,你牽著我的手,我拉你走。”另一手便輕輕抱住華瑄的。華瑄急道:“不成啊,慕容姐姐,你怎麼帶得動我們兩人?”小慕容也知如此一來,行動大是不便,只怕又會被顏鐵追上,然而此刻實乃脫困良機,不容遲疑,當下咬牙道:“不試試看誰知道?”便在此時,忽聽“譁刺”一聲,顏鐵已如飛魚般從河中竄出,身上掛著破爛焦黑的殘留布料,出身上鐵甲,一出河水,便朝小慕容直撲過來,勢道猛惡之極。小慕容若要閃避,紫緣和華瑄便立時落在顏鐵面前,當下無可奈何,隨機應變,一腳踢起倒在地上的趙平波,雙掌一推,當作盾牌,擋了顏鐵一掌。顏鐵剛從火難脫身,氣力大失,銳氣受挫,這一招威力殊為有限,居然只震退了趙平波,餘勁便失。

趙平波被這一掌震開,往紫緣身前倒來。一瞥之間,紫緣見到趙平波間劍鞘,忽然靈光一閃,順手拔出長劍,叫道:“茵妹,用這個!”小慕容正腦中正飛快想著如何對付顏鐵,聽得紫緣呼叫,想也不想,略一側身,已將紫緣手中物接了過來,見是一柄長劍,也沒想是怎麼來的,便是一劍刺出。顏鐵受了烈火一番折騰,既怒且驚,亦沒注意紫緣從何拿劍,同樣不加思索,揮臂硬格劍鋒。不料甫一相,寒光閃逝,顏鐵陡覺手臂劇痛,鐵護腕竟然如紙一般撕裂開來,裂口中鮮血泉湧,劍鋒已在他手臂上帶出一條極深的傷口,顏鐵大呼飛退。

如此變故遽然發生,小慕容一驚之下,立時大喜:“這劍原來是柄神兵利器,好啊,看你這鐵打的傢伙受不受得起?”顏鐵更加震驚,神智陡然清醒,冒出一身冷汗,心道:“該死,該死!我怎地忘了將這劍先奪過來,竟落在這丫頭手上!”這柄長劍鋒銳非凡,正是當趙平波用之與文淵手的驪龍劍。趙平波武功遠遜文淵,寶劍無所展威,黯然還鞘,後來大小慕容齊至,都沒見到這柄劍,紫緣卻在此時憶起,適時拔劍與小慕容,小慕容隨手一劍,居然一招得手,輕易斬入顏鐵護具之中,實是始料未及,不覺神大振,藉著兵刃之威,使開兄長慕容修的“大縱橫劍法”迅速搶攻。

她內力造詣未到,劍法也並非按照縱橫二路,使得是與文淵初鬥時的劍招,但求凌厲眩惑,迫對手,威力是遠不如慕容修,也不及“霓裳羽衣劍”的妙,可是攻勢卻疾如驟雨,驪龍劍上銀芒萬般變幻,真如神龍矯矢蟠旋,吐雲布雨,時作驚雷,時呼狂風,聲勢浩瀚威猛。顏鐵受到火焰烤炙,本已疲累,但憑一股怒意上岸狂攻,豈知第一招便已受創,氣勢頓消,又知鐵甲難擋驪龍劍之利,更是驚駭,數劍之間,前被劃過一劍,雖未傷及皮,鐵甲卻已被切出一道缺口。

小慕容得勢不饒人,但攻不守,劍光籠罩方圓數尺,顏鐵避無可避,更不敢擋,突然眼前寒光一閃,驪龍劍斬向面門,大吃一驚,翻身一躲,忽覺臉上一涼,心中一震,急忙伸手一按臉上,陡然驚覺鐵面具只剩下左半,竟然已被劍鋒餘勢切開,半邊面具飛了出去。

小慕容正要追擊,卻聽顏鐵大聲嚎叫,聲音淒厲難當,掩面轉身,背門破綻大,又被小慕容削中一劍,卻也置之不理,倉皇奔逃,更不停留。這舉動既突然,又詭異,三女都是為之一怔,心下詫異。

小慕容本擬趁勢追去斬殺,但是轉念一想:“這傢伙要是臨死拼命,倒是為難,現下只有我能救紫緣姐跟華家妹子,可不能有什麼閃失。”當下駐足不追,任憑顏鐵逃逸,一振驪龍劍“擦”地一聲輕響,華瑄手銬上的鎖鏈應聲而斷。

華瑄眼見顏鐵逃去,呆了一呆,道:“他跑掉了,我們…我們沒事了?”小慕容呼了口氣,一跤坐在地上,嘆道:“沒殺了他,當真可惜。哎,也真是好險,要不是有這把劍,後果可難說得很。”華瑄呆呆地不發一語,突然哇地一聲,撲在紫緣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紫緣知道她受驚非小,雖然自己也險遭趙平波玷汙,但是華瑄年紀尚小,武功雖強,個卻甚是脆弱,遭遇這等險境,不知怕得有多厲害,當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好啦,大家都沒事了,別哭,別哭!”小慕容取下趙平波間劍鞘,將驪龍劍收還,掛在際,道:“這把劍可救了我們三人,趙平波這個惡賊,可想不到罷?”華瑄哭得噎噎地,一時說不出話,心情甚是動。紫緣一邊安她,一邊幫她穿好衣服,自己也穿了衣裳,道:“茵妹,文公子他們怎麼樣?現下可都安好嗎?”小慕容搖頭嘆道:“不知道啊,我是好不容易甩開那衛高辛,先跑來救你們。現在客棧裡打得如何,可不知道了。”紫緣嗯了一聲,道:“所幸你來得及時,要不然…”想到方才境遇之險,也不身子微顫,華瑄卻已哭得緩了些,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道:“慕容姐姐,我們…我們回去找文師兄他們麼?”小慕容尋思片刻,道:“不行,現在回去客棧,如同飛蛾撲火,只怕幫不到他,反而成了拖累。我們先找個靜僻之處休息一下,解開你的道,再做打算。”三女之中,小慕容最富智計,江湖閱歷更遠勝紫緣華瑄,當下兩女均無異議,沿著河岸緩步往下走去。心裡所想的,卻總是掛念文淵,紫緣每走出幾步,便不自覺地回頭一看。紫緣看完,華瑄也跟著回頭。小慕容明知文淵並未跟來,卻也忍不住時時回身,只見到顏鐵那半張鐵面具遠遠落在地上,一個眼、半條嘴縫對著天空。

京城西郊客棧之中,任劍清、向揚、文淵三人仍與皇陵派、靖威王府群敵劇戰不下。任劍清功力實不如龍馭清,久鬥之下“雲龍腿”威力漸弱,只有且戰且避,儘量不與龍馭清的雄厚掌勁鋒。

那邊文淵與陸道人對劍,各逞絕技,旁人但見銀光亂竄,劍風割向四面八方,毫無手餘地。文淵驚覺紫緣等三女不見蹤跡,心中不安,劍法氣勢稍懈,幾次險遭陸道人長劍刺中,處境堪危。向揚一邊照應趙婉雁,一邊對付水般不絕湧來的皇陵弟子、王府護衛,亦是十分不利。

又過片刻,衛高辛和一名白衣男子雙雙攻至。向揚單掌出招,使出“疾雷動萬物”的快捷掌路,先破衛高辛攻來的一招“斧鉞勢”緊跟著掌勁潛吐,震開那白衣男子。可是衛高辛位居守陵使之位,武功造詣委實不凡,雖然不及向揚,但此時恃眾圍攻,向揚又需顧全伴侶,這一掌之力不免打了折扣,不能如平時一般後勁無窮,衛高辛稍加調息,又已搶上。

趙婉雁被向揚臂彎摟著,眼見他奮勇力戰,神情肅然,雖然未敗象,但如此久鬥,吃力可想而知,心中又是緊張,又是著急,見他又是一掌迫開衛高辛,一咬牙關,輕聲道:“向大哥,別打了,你放開我,趕快逃罷!”向揚猶如不聞,仍是不住發掌,掌力猛烈,衛高辛亦不敢正面相抗,不停移步讓過。

趙婉雁見向揚不加理會,心裡更急,道:“向大哥,你別冒險,你…你這樣護著我,怎麼使得開身手?你還是趕快走,別要落在爹爹手上,後我們定能再聚…”向揚心亂如麻,一邊加催掌力,一邊叫道:“你若跟靖威王回去,不知會受到怎麼樣的責罰,又不知他要派多少人重重監視,豈會輕易讓你我重逢?絕對不行!”便在此時,任劍清和龍馭清互對一掌,任劍清悶哼一聲,退了幾步,顯然已吃了暗虧。趙婉雁瞥見,知道戰況實在危急,生怕向揚失手被擒,忽然掙開向揚懷抱,朝趙廷瑞的方向叫道:“爹爹,你…你叫陸道長他們停手罷!女兒這就跟你回去,只求…只求你別這樣…”幾句話出口,淚水已奪眶而出。趙廷瑞一聽,皺了皺眉,並未言語。

向揚大驚,伸手將趙婉雁拉入懷中,叫道:“婉雁,你說什麼?我絕不能讓你走!”趙婉雁神悽然,顫聲道:“只能這樣,沒法子啦。向大哥,我會想辦法逃出來,你…你到那座橋等我,我也會在那裡等你,好不好?”她這話說得極輕極微,滿溢不捨之情,向揚腦中嗡嗡作響,一時忘了出手抗敵,雙臂緊抱趙婉雁,叫道:“不,不!這一分開,我受不了,你也受不了啊!”衛高辛見向揚動之餘,破綻大,正是襲擊良機,心下大喜,右手駢指而成“羽箭勢”滿注功勁,直戳向揚背心。不料及體尚有數尺,一道劍芒陡然橫至,正是文淵舍卻陸道人來救。這一劍盡封衛高辛指力去路,假若衛高辛去勢不止,食中二指難保,甚至一條手臂都可能給卸了下來,連忙收手後躍。哪知文淵這“瀟湘水雲”劍意變幻自如,一劍既出,後著不絕,劍尖行雲水般兜轉過去。

衛高辛在文淵劍下敗過一陣,眼見此時文淵劍藝大進,更如驚弓之鳥,慌忙連退十餘步,方始擺脫文淵劍刃。

陸道人身法奇快,直追過來,劍便刺。文淵一振長劍,接下陸道人劍招,叫道:“師兄,留神!”向揚身子一震,這才回過神來,揮掌開前頭圍來的數名護衛,心道:“任師叔一人鬥不過龍馭清,師弟也只能跟陸道人打成平手,師妹跟慕容姑娘她們不見人影,想要帶婉雁脫困,那是難上加難了。可是我怎能讓她獨回王府,自己逃逸?”他低頭一看,但見趙婉雁柔情無限地凝視著他,臉上卻留下了兩行淚水。只聽她輕聲道:“向大哥,你很好,你捨不得我,我也捨不得你。今天迫不得已,上天要我們暫且別離,不過是權宜之計,你…你一定要跟文公子他們平安的離開,你答應我,好不好?”向揚心神盪,不知如何回答,只覺眼眶一熱,雙臂卻不自覺地鬆了。

趙婉雁緩緩低下頭,晶瑩的淚珠一滴滴落在地上,輕輕回身,望著父親。趙廷瑞對向揚的武功甚為忌諱,心道:“這小賊武藝高強,王府中只有陸道人能與之匹敵,陸道人卻又正跟那姓文的糾纏,顏鐵也不知跑到哪去了,如果把這小賊急,只怕甚是危險,不如先允了婉雁,待她回來,另行暗中派殺了這向揚便是,如此婉雁也不會見怪。”主意既定,趙廷瑞便即喝令:“通通退下,讓開路來!”靖威王府兵士得令,紛紛退開。這些軍兵衛士無一是向揚敵手,眼見向揚勇武,殺敵輕而易舉,早萌退意,只是王爺有令,不能不鬥,此時聽得靖威王喝止,正是求之不得,立時退開。陸道人虛晃一招,也不與文淵纏鬥,退了開去。

趙婉雁回眸望著向揚,滿懷悽清之,聲細如蚊地說道:“向大哥,別忘了那座橋,我們…我們到那裡再見面。”向揚澀然點頭,只覺心中沉鬱,一股憤怒直衝臆,陡然仰天一嘯,震得客棧內外皆聞,滿含氣苦悲憤之意。眾人愕然之際,向揚一個縱身,直朝龍馭清奔去,大喝一聲,雙掌傾注全身真力,連劈連拍,聲威凌厲驚人“雷鼓動山川”猛招疾攻龍馭清。

此時龍馭清正與任劍清拆招,已是穩佔上風,眼看任劍清難以支撐,萬沒料到向揚居然前來橫加阻撓,耳聽雷掌之聲極厲,不一凜:“這小子的武功造詣果然又深了一層。”當下分出一掌“疾雷動萬物”以快打快,僅憑單掌翻飛,便將向揚雙掌層疊不窮的攻勢盡數接去。

任劍清得向揚援助,壓力略減,大吼一聲,左腳一記“雲龍腿”直踢出去。文淵心思動得極快,陸道人既已身,當即把握良機,劍直龍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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