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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哪!不得了哪!”

“法顯,你何事如斯著急?”

“我…我適才把齋菜送到僧皇老主持的禪房內,發現…老主持正閉目盤坐上,我滿以為他在入定,不打擾他,於是…便想把飯菜放在案上就走,誰知僧皇老主持突然睜開眼睛,對我溫然一笑:‘法顯,你今生慧不深,勢難悟道,但此生既已出家,便是結有佛緣,來世亦必續佛緣,總有一天會悟道,孩子,別要氣餒!’”

“我實在不明白僧皇老主持何以會口出此言,就像一番對我的臨別叮嚀!後來,僧皇老主持閉目一笑,嘴裡又沉了數句,終於就一動不動,我…見好像有點不對勁,遂大膽上前一探僧皇主持的鼻息,詎料一探之下,天啊…”

“法顯,把話說簡潔一點,老主持…怎樣了?”

“老主持…他…他…”

“圓寂了!”

“什…麼?僧皇老主持…竟然在不虛外遊之時圓寂?那,主持圓寂前笑著沉了什麼話?可會是託誰是新主持的遺言?”

“不不不!僧皇主持並不是說這些!其實他說的話,我也不大明白;僧皇主持只是這樣說:‘紅塵顛倒,真義難求;情義如火,人如撲火鳳凰;鳳凰不死,如何重生?英雄不死,如何可知患難真情?不虛不虛,你還不…悟?’”※※※劍有情。

劍,原來也有情。

這是英名瀕死前一剎那的覺。

就在他的眼臉逐漸無力地軟垂下來之時,就在他的心跳得愈來愈慢、愈來愈若之時,他猶可依稀瞥見,從他手裡跌到地上的其中一柄英雄劍,竟爾在隱隱泛著一片濛的光。

恍如一片淚光。

彷彿,這柄與英名產生共鳴的英雄劍,也在為它自己等待了百年千年的主人命運而傷落淚,淚盈劍鋒。

然而劍雖有情,人,卻比劍更有情。

英名只到,此刻應雄摻扶著他的手出奇地用力,像是異常不捨他這個沒用的二弟一樣,應雄對英名所有的賞識之情,終於盡在這一刻如山洪暴發!

他不想他死!不單因他曾受其孃親慕夫人所託,也因為他真心欣賞他!

瀕死當中,英名猶糊瞥見小瑜已哭得梨花帶雨,她關心他,他也是知道的。

然後,他又看見一隻非常鎮定的手,搭著應雄的肩。

劇變陡生,縱是氣如淵嶽的劍聖,亦不為英名以自己命代替應雄擋其致命劍指而微微動容,也許劍聖向來視七情如糞土,他勢難料到,世上居然會有人願以死相救一個甚至是血緣不同的義兄!

難得的是,就連劍聖也為英名將死而動容,那個把手搭著應雄肩膊的人,卻仍是相當鎮定,鎮定得如同此人早知英名今必死,一切都是其意料中事。這個人會是誰?

原來,這個目睹劇變卻依然不動不驚的人,正是不虛!

白衣不虛!

就在英名瞧見不虛搭著應雄肩膊之際,他的心遽地跳得更慢,他知道,他真的要死了!

噗——噗!

噗——噗!

噗——噗!

噗——噗!

心跳生戛然而止,他終於再聽不見自己任何心跳聲。

他終於什麼也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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