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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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混飩如一個啞謎,從來也沒有人能預知自己在未來的歲月裡會遇上什麼。
只有雪緣,已預見自己將泥足深陷,因她發覺自己不知為何愈來愈不想離開他…
就在半月後的一個晚上,阿鐵猶未歸家,雪緣剛剛把煮好的粥端到桌上,甫一轉身,赫然發現一條青衣人影已不知於何時站於她的身後。
人影還有一具七彩斑讕、如鬼銑般的面具。她終於未找她了。
“神母?”雪緣甫見她,當場如重遇親人般喜悅。
是的!神母與她曾情如母女,至少在雪緣的心中這樣認為。
神母卻沒有和她一樣的喜悅,她只是淡然的道:“連我掠進來也無法察覺,看來為了他,你已把自己的驚世道行忘得一十二淨。”雪緣面上一紅。這段子她確是在想著如何可令阿鐵開心,經常心不在焉,她真的早已忘記自己身懷絕藝。
也許在她心中暗暗千遍萬遍的,再非移天神訣修練法門,而是一個“雲”字。
神母續道:“想不到以你神姬之尊,居然會如斯屈尊降貴,每天打掃煮粥,還替男人擦靴子,你這樣做,人家還不願領情呢!這種生涯,你不到太過委屈自己?”雪緣一愕,彷彿有點
觸,但猶堅持:“喜歡一個人,必須要如此包涵忍讓,毫無條件付出;這個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情…”這一句,真不啻是痴男怨女的名言。
神母道:“那你可有什麼收穫?”雪緣道:“我不管有何收穫,我只覺得如今自己所過的生活無論是好是壞,足苦是甜,也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我自己所選的路我會自己負責,不用再受神的擺佈。
神母追問:“那你義認為自己眼前所過的生活是苦是甜?過得可愜意?”雪緣聞言眼圈一紅,只因她著實活得不好,卻又不知該如何向神母說起,一時間啞口無言。
然而神母心細如塵,雪緣雖是不語,也猜知一二了,她又苦口婆心的勸道:“倘若活得不好的話:你如今還可回頭的。我剛從搜神宮總壇回來,才得知大神官並未帶阿黑回去見神,他早已不知所蹤,神仍未知道此事。”
“大沖官並未帶阿黑回雲見神?那…他倆去了哪?”雪緣詫異的問。
“不知道。所以,你若要改變主意回頭的話,還未太晚…”雪緣驟聞此語,霎時站在當場,她可會有半分動搖?
不!她井沒有半分動搖,相反毫不猶豫的道:“不!神母,求你別再勸我,我已決定…”今生都跟定了他!
真是冥頑不靈!神母嘆道:“僅為五年前第一眼看見他所種下的思念,即使真的要死,你也不怕?”雪緣心事重重的看昔神母,並沒答話,倏地,竟然撲進神母懷內,眸子泛起一片淚光:她多年來對她的倚賴之情,突如其來地如江河缺堤般湧出來。
神母還記得,這個已是十九歲的女孩,十四年前也是在她懷中哭泣,只不過是,十四年前她因為要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搜神宮;今天,她卻因為要面對一段無法捉摸、前路滿布荊棘的情。
這一刻,神母和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重拾那份親如母女的覺。
神母一面輕輕撫著她烏亮的髮絲,一面安她道:“孩子,別要哀傷,世上並無不可解決的事,凡事也不要太悲觀…”雪緣淚盈於睫,埂咽道:“可是…無論…我怎樣對他好,他…都對我…很冷,我…這次真的…算鍺…了,他似乎…並不會…喜…歡…我…”神母溫言道:“那你就回來吧,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還有…神母會站在你的身邊。”雪緣但聽神母如此愛惜自己,淚終於掉下來,然而她仍是搖頭道:“不!神母,我…我已經…無法離開…他,他雖然對…我不好,但…我不見他時…心裡又很想…著他,神母,這…就是…情…了?”不錯!這就是愛情!
當你發覺自己無論怎樣,也無法狠下心去離開那個人的時候…
當你在看書之時,偶然在書中發現他或她名字裡的其中一個字,而會不期然又升起了思念的後,這就是情了。
神母無奈的點了點頭,太息:“這確是情。看來你已對他動了真情,但,他既然不喜歡你,你不能不顧自己安危再泥足深陷下去…”乍聞此語,雪緣又奮力搖頭,像已下了無比決心:“不,我早…說過,我一生一切…都會跟定他,這個決定…絕不會變,只是…我有預,自己…的一生一世…不會太長,也許…不久以後…”但聽見具不死之身的她也在預言自己會死,神母震驚道:“別再胡思亂想,你…還是好好等他回來吃粥吧!時候不早,我要走了!”是的!桌上還有一碗她下了千般心思的粥,等待著她心中的人回來吃!
雪緣默默的坐回桌子旁,神母正轉身離去,雪緣猝然又道:“神母,可否…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儘管說。”
“應承我,若…有天我…真的遇上…什麼不測,求求你,代我一生…保護他,特別是…不要給大神官…”眼見她對他如此情痴,神母還未待她把話說完,已道:“好,我應承你,只要我神母有生一,步驚雲絕不會死。”能得神母出言答應,雪緣很放心,緩緩的闔上眼睛,道:“謝謝您,神母。我不忍看著你走,請你在我張開眼睛前走吧!”又是“謝謝”!這個女子,怎的說“謝謝”成了習慣?
神母面具下的雙目看來亦暗暗泛起一片淚光,她最後為她吐出五個字:“好!你要保重!”跟著便消失於茫茫黑夜之中。
可惜,這一夜當阿鐵回家之後,依咱沒有吃她為他所煮的粥。
他只喝酒。
第十七天。
阿鐵今天很早便已出外採藥,只因他的酒愈喝愈兇,愈喝愈多,本沒有餘錢可以買酒來喝,惟一方法,便是拼命的去採多一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