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終是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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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搖了搖頭,道:“多謝寒大哥解圍,如若不然,只怕與官軍開戰。”寒凝淵點頭道:“無妨便好,接下來你有何打算?”墨天痕想了想,道:“我現在只想與大師伯一道,送她回家。”
“大師伯?”寒凝淵一愣,對籟天聲道:“閣下便是‘清音弦劍’?久仰久仰。”籟天聲亦道:“寒二公子,今一見,果真非凡。”墨天痕道:“寒大哥,母親連
擔驚受怕,身體有虧,我們這就動身,不打擾了。”寒凝淵卻攔住道:“且慢。賢弟,我觀你與籟先生似乎皆有傷患在身,此去舟車勞頓,恐多有不便,玉龍山莊離此處不遠,不如先往莊上調養幾
,你們看如何?”墨天痕回頭望向母親與籟天聲,二人皆是點頭,他也不再猶豫,答應道:“如此甚好,只是又勞煩寒大哥了。”寒凝淵笑道:“哈!不必見外。我這幾
剛回,還有些事務需要處理,待到全部結束,我便回莊,與你把酒言歡!”墨天痕
道:“一言為定!”便隨著寒凝淵手下一道,出發往玉龍山莊而去。
***出了葬雪天關,往西二十餘里,便能見到一座廣袤山莊聳立山之上,古樸厚重,大氣沉穩,正是寒家的玉龍山莊,此時正是晴天,四周氣溫雖低,但陽光充足,視線極好,山莊周邊白雪瑩瑩,舉目一片素潔,景
極是空曠怡人。
墨天痕三人乘馬車隨著寒凝淵的親衛而行,沿一條薄雪小路進入莊中,早有莊丁在門口相候,引三人去到客房安頓下來,又著侍女帶陸玄音前去沐浴更衣。
墨天痕救得母歸,又身在安全之所,自滅門那後便緊繃的神經終有舒緩,也顧不上洗浴更衣,一頭便栽倒在
上,沉沉睡去。不知時過幾何,待他再睜眼時,窗外天
已墨,山莊內已是燈火通明,想來時候不早。
墨天痕趕忙爬起衝出門去,見門口有名侍女正在守候,便問道:“這位姐姐,現在是什麼時分?”那侍女乖巧回答道:“回公子,已快到亥時了,我家二少莊主讓奴婢傳話給您,他已擺好酒席,您若是醒了便帶您前去。”墨天痕道:“有勞姐姐在此等候片刻,我與母親和師伯打聲招呼便去。”說罷,他來到陸玄音房間,見內中仍有燭火,便敲門道:“娘,是我!”陸玄音應道:“進來吧。”墨天痕推門而入,卻見籟天聲與陸玄音同坐桌前,於是行禮道:“原來大師伯也在此處,我正要去尋你呢。”籟天聲疑道:“賢侄有事?”墨天痕道:“並非要事。我與母親久別重逢,本來有很多話要說。
但寒大哥一路上對我頗多照顧,此刻邀我前去赴宴,孩兒斷無拒絕的道理,所以想著來打聲招呼再去。”陸玄音此刻方有機會仔細端詳著愛子,這段時,他曬黑不少,人雖瘦了些許。
但也更為壯,氣質較從前更是大不相同,眼底滿是赤子正氣,堅毅清明,不
頗為欣
,道:“人有恩於我們,於情於理,你都該去,有什麼話,我們母子倆明
再聊不遲。”籟天聲亦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面對我們還如此拘禮?話說回來,我頭次抱你時,自己才十二歲,最後一次見你時,比你現在也大不了幾歲,如今十年過去,你竟有如此成就,當真了得。”墨天痕得他誇讚,頗為不好意思,撓頭道:“大師伯哪裡話。”籟天聲道:“非是吹捧,我聽師妹說你獨闖金錢山莊,竟全身而出,這份膽識與武功,我與你同齡時決計無法達到。”墨天痕忙解釋道:“大師伯過獎了,我不過是遇上貴人相助才死裡逃生,獨自行動時破綻百出,反被人識破生擒,說來也是慚愧。”籟天聲道:“不必妄自菲薄,我聽師妹說,與你對戰的那些護衛都是江湖好手,你能以一敵多不落下風,本就是件了不起的成就。”墨天痕正要在謙虛幾句,忽的想起此來目的“啊”的叫了一聲,忙道:“說著說著就忘了。寒大哥還在等我赴宴呢!”於是又向二人各施一禮,道:“娘,大師伯,你們今夜好好休息,明
我們再聊,天痕先行告退。”望著墨天痕出門,籟天聲不
笑道:“這孩子,禮數也太多了些。”陸玄音望著大開的房門,幽幽道:“他有十年不曾見過你,有些拘禮也是正常。”隨後轉頭望向籟天聲道:“大師兄,這一路,你與痕兒一樣,為我吃了很多苦吧?”提及此事,籟天聲神
一黯,緩緩道:“人不苦,只是心在老君八卦爐。”陸玄音低聲道:“我還記得我出嫁那天,你哭的很傷心,很悽慘。十八年過去,當我遇危,除了痕兒,也只有你會為我不辭勞苦,奔波千里。”籟天聲微微一嘆,道:“清音弦劍,玄音為心。
自六歲那年我見到你起,道心便與你密不可分。”真心話語,觸動二人心絃,屋內一時闃然。陸玄音如何不知籟天聲對她的一番情意?但她一直以來卻只當這比自己年幼的大師兄如弟弟一般,從未正面回應過,此刻,籟天聲在她危難時身來援,又對她吐
心跡,反讓她不知所措起來。
良久,陸玄音幽幽嘆道:“大師兄,我這三月來受盡凌辱,身子早已骯髒不堪,況且,我不但年歲長於你,還已嫁人生子,這樣的我,如何配的上你這般英雄?”籟天聲卻道:“墨大哥人品絕佳,確實是你的良配,天痕我也從來當他如親人一般,至於你這段時的遭遇…”他話頭一頓,雙手輕輕挽住陸玄音柔荑,柔聲道:“苦了你了。”陸玄音知曉籟天聲不會嫌棄她已被許多男人玩
過,
中一暖,眼角頓溼,正
說謝,卻發覺自己始終跨不過心底的那道坎,只得將手
回,轉過身道:“大師兄,時辰不早,你連
奔波,想必已是疲累,不如早點去休息吧。”籟天聲知曉她家破人亡,又歷經此等慘事,自然不會很快放下,但被拒絕,心中仍是微有遺憾。
“也是,師妹你早些休息吧,明我再來看你。”話分兩頭,墨天痕一路隨那侍女來到宴客廳,寒凝淵正在桌前相候,見他前來,起身相
道:“你可算睡醒了。”墨天痕不好意思道:“一不留神就晚了。
還害的寒大哥久等,真是抱歉。”寒凝淵笑道:“哈,既然如此,合該按規矩來。”說著,取出三盞玉杯依次斟滿,道:“先罰三杯再說。”墨天痕之前並未飲過酒,說是“把酒言歡”也不過是套用詞,並不知道酒桌上還有這番規矩,只覺新奇,也不推脫,上前如飲水般一連灌下兩杯,嚇的寒凝淵忙上前拉住他,道:“兄弟你是饞了嗎?酒哪能喝的這麼急?”兩杯急酒下肚,墨天痕只覺喉頭一陣火辣,連帶胃中亦是翻江攪海,留著淚道:“寒大哥,這酒好生嗆口…”寒凝淵哭笑不得道:“這是我玉龍山莊特有的‘伏龍仙釀’,平
是作禦寒之用,入口極是燒人,只能小口慢飲,哪能像你這般急躁的?罷了罷了,這第三杯你也不要再喝了,我們只聊天便是。”轉頭又吩咐侍女道:“去給墨公子倒杯茶來吧。”二人依次坐下,談起了分別之後各自所經之事。當寒凝淵聽到墨天痕混入金錢山莊時,不
笑道:“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你可算曉得多動些心思。”墨天痕慚愧道:“想我從前觀書經、制機關,也算是極喜思考的主,只是近來屢屢遇上難以容忍之事,心緒也變的衝動了。”隨後他又說到被人識破,不得已力戰八衛。
寒凝淵卻道:“若要仔細算來,你踏上江湖不過三月,經驗、歷練皆是淺薄,被些老江湖識破手段或是暗中算計,倒也無可厚非,人不會天生便能老謀深算,哪能處處料敵機先。”二人說話間,侍女已將熱茶端上。
墨天痕望了眼那端茶的侍女,不道:“寒大哥,有一事,小弟我有些好奇。”寒凝淵道:“哦?何事?”墨天痕道:“方才我在來的路上,發覺山莊之人無論男女,都身材高大,讓小弟頓覺自己矮了三分。”寒凝淵哈哈大笑道:“賢弟說笑了,不知賢弟是否見過北海妖族?”墨天痕搖頭道:“不曾。”寒凝淵笑道:“地域越北,氣候越寒,苦寒之地的人,為抗衡惡劣環境,大多身材壯碩。你看我玉龍山莊幾乎人人都有五尺半(注5)高矮,但你可知北海妖族遍地皆是六尺巨漢?”墨天痕恍然,道:“原來如此,受教了。”二人又接著聊了起來,寒凝淵通聞地理,墨天痕飽讀詩經,相談甚是投機,皆忘了時辰,直聊到後半夜散去,各自回房。
次巳時,墨天痕來到陸玄音房前,敲門半晌,才聽屋中有悉窣之聲,心中不
疑道:“母親向來早起,怎麼今
睡的這麼晚?”但想到陸玄音受累數月,定是也疲憊不堪,多休息休息也是應該,便不再多想。
不出一會,陸玄音打開房門。墨天痕見她髮絲凌亂,衣衫不整,面帶紅,氣息頗急,不
問道:“娘?你還好嗎?”陸玄音忙道:“無妨,娘只是功力盡失,氣力不濟,急著穿衣反而穿的氣
吁吁,不礙事。”墨天痕不疑有他,母子二人進屋坐下,陸玄音關切道:“痕兒,你自那
以後都經歷了哪些遭遇?”墨天痕想起前段時
所經歷的種種,此刻面對母親,終是忍耐不住,將滿腹的辛酸苦楚,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