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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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她碰上了這麼一個人!

於是,越談越投機,越談越興奮!

梅心,她容光煥發,神采飛揚。

燕南來,他坐的越直,忘記了置身何處,忘記了自己的傷勢。

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相逢何必曾相識,能得相逢便是緣,徹夜不寐,通宵達旦,幾乎忘了曙透紗窗,東方已發白,再望那桌上孤燈,四目投,不啞然失笑。

梅心笑得歡愉,還帶著嬌羞,也包含許多東西!

燕南來,他笑得快,簡直就像不曾負傷一般!

又降,燕南來已經能在梅心那小樓香閨裡負手散步了,不知是他的武學基好,抑或是梅心那細心的照料、高超的醫術,其實那一半也該由於燕南來的心情好。

梅心,暮初垂時,便被來自城內的一輛油璧香車接走了,來接她的,是“和碩廉親王”的三格格!

廉親王,是當今皇上的弟弟,是康熙的八阿哥胤祀,他跟“十三阿哥”被封為“和碩怡親王”的胤祥都比被錮在“鹹安宮”的胤-運氣好,造化大,沒被雍正剷除!

其實,康熙在位的時候,對胤-甚為憐愛,在他一歲七個月的時候,便被正式冊立為太子!

胤-在康熙的三十五個阿哥之中,並不是最能幹的一個,卻不能不算是最好的一個,他把漢滿文字都學會了,騎也懂些,在康熙第二次親征“噶爾丹”的時候,他留京居守處理各部院的奏章,尚無錯失。

可是後來卻因為打了平郡王訥爾泰、貝勒海善、鎮國公普奇,奪了蒙古人進貢的馬,放縱媽的丈夫“內務府”總管凌普,勒索包衣下人,觸怒了康熙,未幾便被廢了,而且連累了很多人被砍了頭!

那三十五個阿哥之中,真正有才幹的,還是大阿哥胤-、四阿哥胤禎、八阿哥胤祀、十四阿哥胤-可是這幾個都沒有四阿哥胤禎有辦法,沒有他狠,於是繼位的不是任何一個,而是胤禎。

關於胤禎的繼位還有一段說法,胤禎自己說,是先皇帝臨駕崩時,當面指定他繼承帝位的。

可是也有人說,康熙留下了一個條子給國舅隆科多,條子上寫的是“傳位十四子”這隆科多與胤禎勾結,把“十”字改成了“於”字,變成了“傳位於四子”於是胤禎就順理成章地當了皇上。

可靠否難說,不過胤禎繼位後跟隆科多很親密,一直叫他舅舅是不假的!

這都是廢話,廢話是廢話,事關前因後果卻不得不略略提一提,其實“廉親王”並不是皇上面前的紅人!

皇上所倚靠的,是他兩個弟弟胤祥、胤祀、隆科多,還有那個馬上馬下萬人難敵的年羹堯!

梅心被“廉親王”的三格格接走了,這一去恐怕不到三更不放她回來,臨走的時候,梅心不放心,留下了雙成伺候燕南來,真是無微不至,周到得很!

可是,燕南來卻顯得很寂寞,很無聊,一個人揹著手,皺著眉,在房裡不住地徘徊,始終不說一句話!

在一邊奉令伺候的美丫頭雙成,有點不耐煩了,望了望燕南來,突然開了口道:“喂,你這個人怎麼不說話啊!”燕南來停了步,抬眼說道:“說話,我說什麼啊?”雙成有點啼笑皆非,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個人真是,我哪兒知道你該說什麼啊?”頓了頓,一泓秋水般明眸凝注接問:“我們姑娘一走,你一定是覺得很無聊。”燕南來臉一紅,點頭大窘說道:“沒有沒有,咳,嗯,是,咳,沒有!”雙成一笑說道:“爺,您就知足點兒吧,恐怕您還不知道,能上這座閣樓的外人,尤其是男人,您算是第一個,而且,還能…”她一笑住了口,燕南來可窘了,臉紅了紅,窘了一會兒,像是沒話找話似的,突然問:“成姑娘,你們姑娘府上是…”雙成望了他一眼,道:“山西太原,你問這幹什麼?”燕南來忙道:“沒什麼,我隨便問問,隨便問問…”眉頭一皺,接道:“成姑娘,我覺得你們姑娘,不像一般世俗女兒,為什麼…”雙成揚了雙眉道:“那有什麼辦法?沒聽人說麼?自古紅顏多薄命,我們姑娘可本是大戶人家的閨閣千金,後來家道中衰,再加上一場大火,落得家破人亡,孑然一身,落到京城來了,多虧怡紅院的王大娘收留,要不然哪,早餓死了!”燕南來沉默了一下,道:“難道你們姑娘沒什麼打算,就長此這麼下去麼?”雙成眨動了一下美目,道:“您這是什麼意思!”燕南來道:“我是說,憑你們姑娘的人品、才華,幹什麼不好…”雙成道:“一個柔弱的女兒家能幹什麼?一條路只有嫁人。”燕南來道:“那也是個正途。”雙成道:“可是我們姑娘她不肯呀!要嫁早嫁了,當朝的皇族親貴,想要我們姑娘的多的是,可是我們姑娘就不肯,她認為這些人沒一個能配得上她,別說是她,連我都這麼想…”燕南來道:“當朝的皇族親貴是既有財又有勢,她為什麼…”

“爺!”雙成截口說道:“不是我這個丫頭敢大膽說您,我也瞧您跟一般人不同,怎麼您也這麼想?這種庸俗念頭最要不得了,我們姑娘要的不是財,不是勢,而是人!”燕南來有點赧然,笑道:“是我失言,別生氣,姑娘,你們姑娘要的是怎麼樣的人?”雙成沉了一下,望了望燕南來,咬了咬下嘴兒,猶豫了一陣子,始道:“起碼也得像您燕爺這麼一個人!”燕南來一張臉霎時通紅,道:“別開我的玩笑,我又不是三隻眼,兩張嘴,跟別人有什麼兩樣?”雙成搖搖頭,笑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也許您看來要比別人順眼,說得那麼一點,是您人有人才,文有文才!”實際上,他燕南來英、俊美、飄逸、脫拔,配上那言談舉止,直如臨風之玉樹,倜儻而不群!

燕南來臉上紅熱未退,緊接著又布上了一層紅,滿面窘笑,乾笑了兩聲,道:“姑娘,說真的”雙成正地道:“誰跟您開玩笑了,誰又敢?您怎不自己想想看,救個人,大不了替他療療傷,找個地方安置安置他,也用不著破例地把他安置在自己房中!說來您也許不信,這上的任何一件東西,別人連碰都不許碰,您恐怕還不知道呢,昨天夜裡您那傷口的毒血還是我們姑娘自己用嘴出來的呢!”燕南來神情猛然一陣動,身形倏泛輕顫,脫口喃喃一句:“梅姑娘,你這是何苦,我怎能…”

“燕爺,您說什麼?”雙成突然問了一句!

燕南來一震,神情立趨平靜,但那平靜的神情中已然微現黯然神,忙淡淡搖頭強笑說道:“沒什麼,我是說,你們姑娘這大恩,我不知該…”

“燕爺!”雙成道:“我們姑娘可沒認為這是恩,也沒望報償,只要燕爺您記住,北京城八大胡同‘怡紅院’中有這麼個可憐的薄命人就行了!”燕南來緩緩點頭,雙目溼,道:“姑娘,我會永遠記住的,可是我沒把她當做風塵中人,我不敢,你知道,對她,那是冒瀆!”雙成美目中異采猛閃,道:“燕爺,別人不知道,我知道,我們姑娘絕沒有對一個大男人這麼假以辭,這麼好過,她的情外柔內剛,要是一旦對一個人好了,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改變她!”燕南來臉一變,身形再泛輕顫,口齒啟動,言又止!

雙成一怔,忙道:“燕爺,您怎麼了,是不是那傷…”燕南來點了點頭,笑的很勉強:“有一點,嗯,不礙事,我坐一會兒就會好的。”說著,走到錦凳前坐了下去!

雙成往前跨了一步,瞪著美目,焦慮地道:“燕爺,您照照鏡子,您的臉好難看啊!要不要我去請姑娘回來?”燕南來一驚,忙搖頭說道:“不,成姑娘,不礙事,千萬別驚動你們姑娘,也許站得太久了,我坐一會兒就會好的,現在已經好多了。”可不是,他的臉也已然好得多了!

雙成眉梢微展,焦慮之稍退地道:“那麼你坐坐,我去給你沏茶去!”說著,她轉過了嬌軀,嫋嫋行了出去,可是,在她背過身的時候,她那張吹彈破的嬌靨上,倏地掠起一絲神秘笑意!

望著那出了門的婀娜背影,燕南來那張俊臉上,跟著又掠起了一片黯然、痛苦、羞愧所合而成的複雜神

這時候,在那東樓下,華燈高懸,五彩繽紛,鬢影釵光,翠袖紅衫,絲竹陣陣,歌聲盈耳,到處是掌聲,到處是調笑,還有那不堪入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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