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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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欒震天一擺手,道:“姑娘正在歇息,有話衝我老人家說!”黑三一連應了三個“是”字,道:“老爹,那姓年的已經到了…”欒震天神情一震,隨即叱道:“放你的狗臭,昨天你來送信兒說他剛動身,今天又來稟報說他到了,是你小子給他了翅膀?”黑三道:“那也不能怪我啊!來信兒這麼說,我也這麼說,誰知道他昨天晚上就到了北京了!”欒震天沉
了一下,道:“小子,你是怎麼知道的?”黑三忙把所見說了一遍!
欒震天臉一變,道:“黑三,沒錯麼?”黑三道:“您老人家看會錯麼?”欒震天眉頭一皺,道:“這件事不簡單,那傢伙竟然輕騎簡從提早到了北京,有可能他是知道了,仇老三說得好,寧可信其是,不可信其非,我老人家處理不了,走,跟我上去見姑娘去!”說著,拉著黑三上了樓!
剛上樓,梅心房中已然出了美姑娘小玉,她一見欒震天拉著黑三,剛一怔,欒震天已然說道:“丫頭,叫叫姑娘去,黑三有意要大事稟報!”小玉道:“姑娘已經醒了,她聽見您在樓下跟人說話,要我來看看!”小玉話聲方落,房內倏地響起梅心那甜美話聲:“是老爹麼?先請客廳坐坐,我就來!”欒震天應了一聲,拉著黑三走向客廳,還沒有落座,梅心已然嫋嫋行進大廳,黑三連忙恭謹施禮:“黑三見過姑娘!”梅心含笑擺手,尚未問話!
欒震天又急不可待地搶著說道:“姑娘,仇者三命黑三稟報,年羹堯昨天夜裡到了!”不但梅心一怔,小玉也是一怔,梅心訝然急道:“誰說的?這是怎麼回事兒?”欒震天忙把黑三的所見說了一遍。
梅心靜聽之餘,黛眉連軒,美目之中寒芒飛閃,聽畢,她沒有即時答話,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始緩緩點頭說道:“的確該寧可信其是,不可信其非,年羹堯此人所學不凡,心智也高,這麼看來,這個年羹堯,跟昨天才動身的那個年羹堯,總有一個是假的,他必然已經知道沿途有人要行刺,所以才由此一著,不管這個是真是假,總而言之,他是有防備了,我之所以傳令沿途不準動手,一定要等他來了北京之後再說,就是怕打草驚蛇,如今看來他有先見之明,咱們下手也就更難了…”欒震天白眉方軒,梅心突然抬眼凝助黑三,問道:“黑三,你說的那個人,是個怎麼樣的人?”黑三不假思索,立即答道:“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約莫三十左右年紀,白淨一張臉,看來不太惹人討厭,就是冒冒失失地…”梅心點了點頭,轉望欒震天,道:“老爹,哪些個鷹犬之中,有這麼個人麼?”欒震天一怔,道:“姑娘是懷疑…”梅心點頭說道:“我是有點懷疑,我懷疑這是一著佈下香餌,靜等咱們上鉤之計,那個人可能知道黑三的身分,故意把消息告訴黑三,然後讓黑三上稟…”欒震天搖頭說道:“我想不會,一個年羹堯已夠難以對付,再加上一個海青,可說萬人難敵,哪有這種香餌!”梅心呆了一呆,皺眉點頭!
欒震天接著說道:“那些個鷹犬們要是知道黑三的身分,他們早下手黑三供,或者綴上黑三了,何必非要等到如今…”梅心截口說道:“這有可能是他們剛知道,正好利用上年羹堯這個機會!”欒震天道:“那麼您看咱們是動不動?”梅心沉
了一下,毅然說道:“照情形看來,目前不宜動,等兩天再說…”美目中寒芒忽閃,欒震天霍然轉頭廳外,沉聲喝道:“什麼人!”只聽樓梯上砰然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倒了下去,隨之寂然,欒震天目中暴
寒芒閃身出了廳!
隨聽他在廳外一聲驚呼,再折回來時,臉鐵青,煞氣怕人,雙手託著一個滿身浴血的人,赫然竟會是那酒肆中的瘦高老者,如今,他瘦臉慘白、嘴角滲血、老花眼鏡及那
旱菸袋已不知去向,而且那長有數寸的指甲也斷了好幾
!
黑三機伶一顫,帶著驚呼撲了過去!
“小子,動不得,你想他死,閃開!”欒震天一聲沉喝,抬腿把黑三踢倒一旁!
黑三再爬起時,雙眉挑得老高,目中已現淚光,只是咬牙忍住,沒讓它淌下來,也未敢再撲過去!
梅心花容變,喝道:“小玉,叫雙成預備應用東西去!”小玉應了一聲,閃身出了大廳!
梅心緊接著又道:“老爹,把仇三叔放下,出去看看去!”欒震天明白梅心的意思,彎把仇老三放在樓板上,閃身出了大廳,撲向樓下,身形比電還疾!
適時,小玉與雙成急步走進大廳,兩個人手中都捧著一些應用之物,直趨梅心身邊!
地上仇老三衣衫破碎,身上刀痕累累,少說也有十幾處,皮外翻,渾身是血,慘不忍睹!
另外,梅心還看得出,他也被人以重手法震傷了內腑,虧他還能拚著一口真氣支撐著跑到這兒來!
梅心強忍悲痛怒,蹲下身玉指如飛,連點仇老三身前八處大
,然後命小玉撬開了他的牙關,給他服下一顆其
赤紅的丸藥,最後才命雙成動手為他包紮刀傷!
黑三噙著淚,在旁邊手跺腳,急得直打轉,卻
不上手,也不敢開口動問梅心,只有乾著急!
人影閃動,一陣微風颯然,欒震天已然折了回來,他向梅心一搖頭,道:“姑娘,沒見兔崽子們一個人影!”梅心眉頭一皺,剛點了頭,欒震天跟著又道:“姑娘,仇老三礙事麼?”這句話也是黑三早想問的,可是他一直未敢開口!
梅心搖了搖頭,道:“不礙事,只是,恐怕要躺上十天半個月!”欒震天一口鋼牙咬得格格作響:“好個心狠手辣的兔崽子,後…”雙成剛包紮完畢,地上仇者三一聲呻
緩緩睜開了失神的老眼,欒震天連忙蹲了下去,急聲說道:“老三,不礙事了,快說,是誰幹的!”黑三喜極而泣,也連忙蹲下,連叫三叔!
仇老三一雙失神的老眼,先望了望身邊的梅心,隨又轉向欒震天,邊浮現一絲
搐苦笑,斷斷續續地道:“姑娘,老人家,我老…三終
打…雁,今天反…被雁…啄了眼珠子…黑三剛走…他…們就來了人…”欒震天截口喝道:“老三,是誰?”仇老三道:“大內那些個鷹…犬,‘血滴子’…”欒震天怒喝說道:“好兔崽子,果然被姑娘料中了!”仇老三道:“咱們就是…永遠…難及姑…娘,要不然我…也不會…栽得那麼慘,不過…他們讓我擺…倒三個,也划得來了!”欒震天咬牙說道:“殺得好,老三,兔崽子們沒跟來麼?”仇者三吃力地搖頭說道:“我…往東城兜了…一個大圈兒,沒讓他們跟上!”欒震大還想再說,梅心已然說道:“老爹,夠了,別讓三叔再說了,讓三叔歇歇吧!”欒震天應了一聲站了起來,道:“姑娘,您說,如今該怎麼辦?”梅心搖頭說道:“老爹,情勢很明顯,如今自然更不能動了!”欒震天一指地上仇老三,道:“難道說,老三這筆帳,咱們也罷了不成?”梅心道:“這跟公仇一樣,血債血還,沒人說罷了,可是,老爹,小不忍則亂大謀,暫時先忍忍,慢慢地我會讓他們償還的,要知道,殺幾個‘血滴子’那不是難事,但那卻無補於事,拔這棵毒草,要從
上下手,懂麼,老爹!”欒震天點了點頭,沒說話,伸雙手托起地上仇老三,轉身出廳而去。
黑三向著梅心施了一禮,也跟著走了!
望著老少三人相繼出廳,梅心沉了一下,向小玉說道:“小玉,告訴老爹一聲去,傳諭其他九位旗主,沒有令諭,任何人不得妄動,違令者按門規處置!”小玉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大廳!
梅心回顧雙成道:“雙成,隨我到房裡去!”帶著雙成,嫋嫋行向房門…
“順來樓”那栓馬樁上,繫著四匹蒙古種高頭駿馬“順來樓”上那靠東隅裡,擺著盛宴一席!
那付座頭上,對坐著海貝勒與陝甘總督大將軍年羹堯!
卻不見那兩名職司護衛的一好手黑衣漢子!
不過,只要留意仔細看看,定可發現那兩名黑衣護衛,坐在海貝勒與年羹堯身左的一付座頭上,恰好隔在海貝勒、年羹堯與滿樓酒客之間!
同時,只要再稍加留意,也可發現適才撞黑三的那名身材頎長的中年漢子,與跟在黑三之後出酒肆的那兩名武林人物,也雜在滿樓酒客之中,距離海貝勒與年羹堯那付座頭,都不太遠!
而,除了這三個人之外,滿樓酒客之中,還有好幾個頗為扎眼的人物,像西隅那身軀魁偉的紅臉老者,南隅裡那共據一席的環目髯老者與兩名皮白的俊書生,這個人雖然也都在獨飲獨酌,或低聲
談,可是那對目光卻不時向海貝勒與年羹堯投過一瞥!
不過海貝勒與年羹堯有沒有留意,他兩個杯觥錯,一直談笑甚歡,便是年羹堯那微皺的眉頭也舒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