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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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昀靠著車門而坐，與一同跟她坐在出租車後座的陌生男子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她猜不透這個男人想和她談什麼？她還以為他在百貨公司裡突然叫住她，是因為他認出了她就是打掃男廁與他起衝突的那個人，不過看他先前對她提起老太太這話題時的反應又不像，所以，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找上她呢？真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老伯伯，你想跟我說什麼，可以說了。”她開口說。坐上車，沒有遲到的顧慮後，她的好奇心變大了起來。

“可不可以不要叫我老伯伯？我才三十一歲好嗎？”齊烙苦笑的說，想不透她到底為什麼一直要叫他老伯伯。

“我才二十四歲而已，你不也叫我老太太？”

“我什麼時候叫…”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脫口叫道:“你是那個老太太？打掃男廁的那個老太太？”

“對。”施昀雙手盤的看著他回答。

齊烙張口結舌的看著她，一整個傻眼。他現在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她不是老太太，也不他改口叫她大姊了。二十四歲的老太太…看樣子他被她叫老伯伯叫得一點也不冤了。他苦笑的想著。

“那時候你全身都包在清潔公司的制服和口罩下，完全看不出真面目，我才會先入為主的以為你是個中年婦女，我在這裡向你道歉。對不起。”他認真的開口道。

“中年婦女會有我這麼曼妙的身材嗎？”她反問他。

“啊？”齊烙呆愕的看著她，一整個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有人會開口說自己的身材曼妙嗎？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等他響應，她旋即又突然說，然後主動言歸正傳的問他，“你要跟我談什麼？”齊烙苦笑了下，自我催眠的想著，他就快要適應她不按牌理出牌的反應了，就快適應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會給你報酬。”一頓，他想了一下後又補上兩個字，“很多。”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齊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能用錢解決的事對他們來說都不是難事，怕的是有錢也解決不了的事，例如找不到符合條件的替身人選。

現在人選找到了，只要對方肯點頭答應幫忙，要付出多少錢做為報酬對他們齊家來說都不會是問題，他相信長輩們一定也是這麼想。

“你有什麼意圖？”施昀以一臉懷疑加警戒的神情看著他說。

“我先申明，本姑娘只賣身不賣藝…不對，說顛倒了，只賣藝不賣身。”坐在前方駕駛座上的出租車司機肩膀遏制不住的抖動了一下，明顯正拚命忍住笑意。

齊烙有種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覺。

“我爺爺得了老年痴呆症，最近他一直吵著要見他最疼愛的孫女，見不到就不肯吃東西也不肯休息。但是他最疼愛的那個孫女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而你和那個孫女，也就是我妹妹長得很像。”他沈聲告知找上她的原由。

“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謊話？”她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齊烙拿出皮夾，從皮夾中出小靉的照片遞給她看。

“這就是我妹妹小靉，在大二的時候車禍過世。”施昀接過他遞來的照片，好奇的低頭看，然後立刻被照片中與自己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嚇了一跳。她從沒想過世上會有人跟她長得如此相像，若不是知道爸媽只生了她這麼一個孩子，她肯定會懷疑這女生是不是她的親姊姊，小時候走散了。

“她真的已經不在世上了？”她抬頭問道。

“嗯。”齊烙點點頭。

“我爺爺非常疼小靉，意外發生後，他還因此大病一場。他一定很想她，所以在患了痴呆症大多事都記不得之後，還對小靉念念不忘，始終吵著要見她。”

“所以，你要我幫的忙就是假扮你妹妹小靉，去見你爺爺一面？”施昀問他。聽說是為了思念孫女的失智老人家之後，她的惻隱之心就氾濫了。

“一面是不夠的，可能需要隨傳隨到。”

“這樣的話，我恐怕沒辦法幫忙。”施昀皺眉道，她本就沒有那個美國時間讓人隨傳隨到。見個一、兩次面她還能出時間幫忙，但要她隨傳隨到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很想幫這個忙，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請你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