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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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偏安臨安,紹興合約以淮河大散關為界,暫時與金休戰,休養生息。

馬車一路北上,除了三餐食宿外,幾乎毫不停歇。越往北走,便越見荒涼景象。金國與南宋界處仍有零星戰事發生,沿途瓦屋傾倒、難民離,與思守所住的繁華平江城截然不同。

白石磐閉目養神,無瑕的臉龐如玉石清潤,她雖努力地想將視線擺放在車外景物之上,但他偏偏就是有股令人難以轉移的魅力,害她每每才移開目光轉向窗外,不消半刻眼睛就又自動跑回他身上。

風吹得她未曾挽起的黑髮輕舞飛揚,她的心思猶若風中纏繞的髮絲,糾結在他身上,再也解不開來。

“有事?”白石磐覺到思守投而來的目光。

“不…沒…沒事…”她嚇了一跳,螓首連忙壓低,聲音細如蚊響。

“沒事何以不停打量我?”

“沒…有…啊…”頭壓得更低,聲音小到幾乎無法聽聞。

車輪輾著碎石,喀啦喀啦地滾著,夕陽西斜,黑夜籠罩,他們來到一處簡陋的旅店前,停了下來。

思守靜靜地跟在白石磬身後走人店內。

“客似雲來”的區額還掛在入門顯眼處,但這間雲來客棧卻沒什麼客人。此處已屬金國境內,店主是個不願離飄泊,沒隨眾人往南遷徒的宋人。

偏僻的野店內還有幾名金國士兵,他們一見她與白石磬入內,幾對眼睛就直往他們這裡看來。

她直覺地往白石磬身後躲。

“來些小菜,沏壺茶。”白石磬吩咐店家後,自行坐了下來。

她站在白石磬身旁,店家端上的菜餚讓她雙眼發直。她雖餓,可還懂得她只是白石磬的奴婢,主僕界限分明,不可同桌用膳。

白石磬食了些東西,喝起店家煮的茶來。

突然,匡啷一聲,杯碗摔至地上的清脆聲大響。

“這東西,是給豬吃的嗎?”坐在大廳正中的四名金人將碗掃到地上,其中一個揪住店主的衣襟,一把砍人砍得缺了好幾個角的刀,就抵在店家脖子上,作勢要拿了他那條命。

“大爺…大爺饒命啊…”五十來歲的店主嚇得臉發白,瘦小的身體抖個不停。

思守望著店主,她慌著,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那些金人欺負宋民。

思守望了眼白石磬,但他冷峻神情清楚說明,他本沒把心思分到那個店主身上。

忽然一聲哀叫,思守整個人一震,看見大片的鮮血自店主喉間噴了出來,觸目驚心的紅噴濺四周,而且有那麼幾滴,濺到了她臉上。

她只能微張著嘴,看如此世道下,人命輕賤不值錢的模樣。

白石磬放了錠銀子於桌上,接著起身往外走去。

思守連忙由桌上拿起兩個白饅頭放人懷中,舉起就快發軟的‮腿雙‬,緊跟在白石磬身後。她不覺得奇怪,為何當天他肯救她,今卻對同樣一條命視若無睹?

“慢著!”後頭的金兵發聲叫住了他們。

思守頓時冷汗直,不敢想像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

“兩個這麼標緻的大姑娘如此晚了竟單獨走動,要不要我們陪陪你們啊?否則外頭這麼亂,很容易就會出事的!”幾個滿臉橫、面目可憎的金國士兵齷齪地笑著。

他們沒料到這荒山野地,竟會出現這般國天香的姑娘。

散亂著發的那個有沉魚落雁之姿,看起來就是既單純又好欺負的樣子;穿白衣的那個則有著冷若冰霜的傾城容貌,笑或不笑都比牡丹還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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