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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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陡峭,墓園的路漫長而幽靜,行人稀少。
一輛黑的車靜靜停在長著青苔的卵石路邊,上面下來一個身形修長窈窕的女子,著黑
齊膝大衣,素淨柔白的臉,眉眼溫柔。她撐著一把黑傘,在幾個保鏢的陪同下,像墓園的深處走去。
雨絲傾斜,透著寒意,墓碑上的照片已經泛黃,俊朗的臉,濃眉如劍,緊抿著,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傲氣。前面的平臺上並沒有鮮花,寥落如絲。
“看來已經沒有人記得你了。”白非衿略帶一絲惆悵。身後有人遞來一束鮮花,是茉莉,清香悠悠,白非衿接過,彎放在墓碑前:“一切已經恢復平靜,願你在天國安息。”遠處隱隱傳來誰的哭聲,白非衿抬頭,看見在不遠處的墓碑前,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正跪在墓前,抱著一束水仙,正在慟哭。她哭的極為傷心,墓中的人,顯然是她的一個很重要的人。白非衿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轉身對著墓碑微微鞠了一躬,吩咐上香,擺盤。
正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白非衿,我看你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膽子越來越大了!”白非衿心中微微一喜,側身看向來人,吐了吐舌:“我有啊,你說讓我自己隨便逛逛,我就很聽話很乖…”
“逛到了墓園?”寧臉
冷肅,濃眉緊皺。他從下車開始就淋著雨,雨打溼了他的黑髮,更襯得他寒意深深:“你最好有一個完美的解釋,否則在婚禮前休想跨出門口半步!”白非衿將傘舉到他頭上,仰著頭,紅
一咬:“你也有錯。明明說去公司,為什麼會出現在墓園?我只是來看看你親生…文先生而已,又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為什麼要懲罰我?”好險,差點說出“親生父親”白非衿暗地吐舌,怕
寧藉此發怒。
寧將她纖
一摟,眼睛直視著她,隱隱有發怒的趨勢。白非衿見狀連忙又是撒嬌又是哄他,並且發誓再也不來了:“別生氣,看在我愛你的份上,好不好?”說完,輕輕在
寧臉上一啄,嘴
軟而香,很舒服。
寧冷硬的神
有一絲軟化。
思緒飄遠。,,,,,,?,,,,,,,,,,,,,,半年前,白非衿回國,童久久不想看到寧痛苦,讓父親
承貢派人殺了白非衿。結果
承貢想到
湛需要白非衿的腎,便另生一計要將白非衿擄到美國,正在僵持時,
湛突然出現,阻止
承貢犯下更嚴重的錯誤,卻導致自己大出血,被白非衿送到醫院緊急搶救。
寧找到了她,在醫院與白非衿重歸於好,然而童久久受不了這個刺
,舉刀刺向白非衿,被
寧擋住,受了重傷。所有人都以為
寧會死,可是在白非衿
夜陪伴與呼喚下,配合高超的醫療條件,還是將他的命救了回來。
醒來後的寧並沒有怪罪童久久,童久久深深悔悟,並知道了無論如何也得不到
寧的愛,便主動解除了與
寧的婚姻關係,決定去法國留學。
寧的母親裴心受
寧囑託,接待了童久久,一見之下,很喜歡這個女孩,當即認了她做乾女兒,與自己住在一起。童久久笑著說了一句話,
嘆命運。
“以前寧哥哥就喜歡把我當做妹妹,現在,我終於真的成了他的妹妹了。”箇中多少辛酸苦楚,無人得知。
連翹也走了。
他在參加完連嘉俊和安暖的婚禮後,祝福了哥哥與嫂子,偷偷拿了一隻揹包,悄無聲息地走了。甚至,他都沒有去見白非衿,單獨一人踏上旅程,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會一直愛你,直到生命終結。”但他,再也不會去見白非衿了。
白非衿狠狠哭了一場,她對不起連翹,她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不知道他在世界的哪個地方,這樣深沉悲哀的愛,原諒她沒能好好珍惜。寧摟著她,沉著臉,對她說,只允許她為別的男人哭最後一次。
而湛…白非衿是他命裡的福星,一旦白非衿堅持要讓他活下來,他就必須活下來。因為這個少年一直相信且愛著白非衿,無論白非衿讓他做什麼,哪怕獲得極為艱難,也要辦到。
好在手術不用白非衿的腎,有另外一個更適合湛的腎出現了。
承貢被白非衿刺
地暈了過去,醒來後,才徹底明白原來
湛的病
在自己身上。他醒悟過後,決定不再對兒子們過多幹涉,甚至不再仇恨
寧,一心一意去治
湛的病,安享晚年。
去美國前,湛坐在輪椅上,頭上戴著白非衿織的一隻紅
雪帽,僅僅拉著白非衿的手,驕傲地對
寧說:“大哥,非衿是我的新娘,她愛的是我,而且早就答應我,等我成人後就嫁給我!”
寧太陽
跳了跳,眼睛斜看著白非衿,若有所思:“哦?有趣,我得好好問問她才行。”白非衿臉皮薄,紅得火燒火燎,裝作看行程表,默默地走開了。
湛就懷著這個美好的願望,與
承貢一同飛向了美國。三個月前,傳來換腎手術成功的消息,一個月前,
湛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半個月前,他在視頻裡叫囂著要毀了大哥與白非衿的婚禮…,,,,,,,,,,?,,,,,,,,,,塵埃落定。
“走吧。”寧牽著白非衿的手,十指緊扣,炙熱有力。他要帶白非衿離開。
白非衿的小手卻緊緊拉住了他:“寧…”語氣有著可憐巴巴的哀求與討好,眼光不是票箱墓碑上那張泛黃的照片。
與寧有著八分像的容貌,氣質如出一轍,一個死了,一個活著。
寧渾身僵硬,那個人是他生命中絕對不可提及的
忌,所謂父親,
本不存在他的字典裡。沒有父愛,沒有母愛,他是靠著自己活到現在。但是白非衿溫柔的力道里有著他不懂的堅持。他的
忌被白非衿一個個打破,也就無所謂
忌了…難道這最後一道坎,他過不了嗎?
“寧,我知道其實你最恨的人就是他,可是人死已矣,你要帶著對他的恨舉行我們的婚禮嗎?”白非衿溫柔地看著他:“你既然追著我來了,就知道一定會面對他,我猜,你肯定也有些話,想對他說。”
寧一言不發,面容俊美冷硬,似乎什麼也沒聽進去,但是垂在身側的雙手卻緊握成拳。
“我先到車裡等你。”白非衿知一切,先行一步,留下足夠的空間與時間給這對父子。
白非衿在車上看著寧。
寧一直站在雨中,末了,才扭過頭,看了墓碑上的照片,開口說了幾句話。
隔得遠,既聽不清,也看不清,但白非衿並沒有要去刻意知道的意思。她只是想打開寧最後一個結,
寧願意去解開,那麼便是她最大的心願。
寧說完之後,頂著霏霏細雨回到車上,白非衿擦了擦他臉上的雨水,然後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車駛出了墓園,一路向前。
白非衿最終也不知道寧說了什麼,
寧也沒告訴他,但是他內心一定有什麼東西變了,變得柔軟,耐心,包容。
這是最盛大的婚禮,白紗,紅綢,花園,香檳,美食佳餚,數千個燙金請帖發了出去,媒體的閃光燈亮個不停,狂歡,親吻,一路飛奔。綿延的車隊一齊鳴笛,樂聲奏起,最有名的主持,最漫的場面,新人接受著祝福,站在花朵與雲的底下,互換戒指。
站在二樓窗前,靠著玉欄杆,一身雪白婚紗的白非衿端著一杯香檳,正與安暖乾杯。
“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少喝點。”白非衿阻止了準備一口喝乾香檳的安暖。
安暖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裡面正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她看了看手中的香檳,喝了一口便放下了:“你這個婚禮比我的可隆重盛大多了,你看來了多少名人,政要,商人,名演,歌星…呵,那不是我鐵面無私的法官大人嗎?怎麼,寧居然有本事把他也請來。”白非衿低頭看了看,微笑道:“都說了辦得安靜點,結果…還是被騙了啊。”安暖笑:“看來他是真的愛你,迫不及待要所有男人都離你遠一點。”兩人正
談著,身後傳來
寧那富有磁
的嗓音:“兩位在說我什麼壞話呢?”安暖回頭,一笑,放下香檳朝白非衿使了個促狹的眼
,便離開了。
白非衿撐著下巴,眼眸明媚:“你的壞話太多了,想從哪裡聽起呢?”
“看來你已經告訴我了。”一身筆正裝的
寧走到白非衿身邊,很自然地摟過她的
,吻住她的
:“累壞了吧,寶貝。”白非衿回吻:“嫁給你,不累。”
與舌的羈絆,急促的呼
,逐漸升溫的愛意綿綿。
陽光明媚,撒在兩人身上,喧聲笑語,祝福無數,一瞬,萬般滋味過心頭。
“太太,我愛你。”
“先生,我也愛你。”擁抱
疊的兩個身影,倒映在地板上,纏綿悱惻,永恆無亙。
世間生命如浮塵,微微飛揚飄散,在光影裡沉浮,相遇,錯,回望。但是無論多麼痛苦虛妄,終將飛向結局,塵埃落定。
【完】【終於完結了,作者君又完成了一個故事,希望大家喜歡,如果喜歡,請一定要告訴我好嗎?如果很喜歡,請留言鮮花貴賓凸票蓋章來全套好嗎?謝謝~】【一個本來淡泊名利的作者,終於走向了無節的不歸路…】【下一本重生古言,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這麼勤快的作者,你們一定沒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