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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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思定說:找軍醫看他的傷,不要問他任何事。對待謝強這種心理變態心理折磨比生理折磨讓他還要痛苦。

這事算告一段落了,接下來蘭思定得偷渡出境,去端老饕的老巢,他要前去的國家沒有外赦免,所以他只能自己去,帶誰就是害誰。

夜晚降臨,這一天大家都過的錯綜複雜,長時間的戰鬥可以說結束了,消失很久的平靜再次出現,子好像還是照舊,不過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艱難還在後面。

蘭思定要做什麼他們明白的很,想幫忙卻伸不上手,因為這麼大的攤子蘭思定不讓人沾,他決定一個人揹著,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星盤如阡陌了分割了黑的天空。

蘭思定著煙,臉上鬍渣落遢,他身穿軍裝席地而坐靠著吉普車,駐紮在當地軍區之內已經有半年之久,這半年來也早已經和裡面的人混的絡,甚至有過命的情。

腳邊一堆菸蒂,過往的人稀稀落落卻沒一個上來叫他掐菸頭的,知道他心裡揣著事,也知道他接下來要幹見驚天動地的大事。

蘭思定砸吧完半盒煙後出放在口袋裡的一張塑過封的照片,照片的邊角都發了卷,照片上的人是他的未婚,白艾。

半年前他們的婚紗照還沒有來得及照,他就走了,戀愛的時候他們也從來沒有一起照過相,他不能和她聯繫,這張照片還是小德從監視鏡頭下截下來打印成像瞭然後寄給他。

白艾素淨的臉龐是他冰冷心口的一點暖,這一次他孤注一擲,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再見她。

蘭思定看著照片出神,沒注意有人貼著車走到了他身邊。

老坦半夜睡不著跑出來溜達,想活動活動發酸的筋骨,膀子剛甩了一圈,就看見蘭思定坐在不遠的地方,他於是跑了過去說:蘭隊,睡不著?

蘭思定抬頭起見來人是老坦,收起照片把放在腳邊的煙丟過去:好不容易有閒工夫不去休息跑我這來幹什麼?

老坦順勢坐在蘭思定的身邊苦笑一聲:我也睡不著。

睡不著就滾去站崗,老子可沒心情陪你閒嘮嗑。

老坦點了煙,深深的嘆一口氣道:弟兄們前前後後去了快十個人了,你心頭也難受著,我明白。明天他們參加任務的人全部要接受心理檢查,除了蘭思定。

蘭思定不說話,埋著頭,忽然跳了起來,大步甩開只丟下一句話:去睡覺。

老坦看著蘭思定的背影,心裡難受的厲害,知道他是去打報告,上報他們突擊城堡的消息。

本來一起闖禍,最後卻只能讓頭一個人頂著,他憋屈他覺得他孬,可只能孬著不然就是添亂,氣不順的從半盒煙裡面扒拉了兩出來一起點燃叼在嘴上,心裡不停的罵著這他媽叫什麼事啊!

蘭思定確實是上報突擊行動,讓通訊員去了電報十分鐘不到,接線員就接到電話:蘭隊,總軍區參謀長的電話。

蘭思定接過電話說:你們都出去。

待到人利利索索的都走了,他才拿著電話說一聲:喂,老周。

電話對面的周義東發瘋一樣吼:蘭思定,你兩天前擅自突襲老巢,現在才上報,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是不是腦子裡面生鏽呢,你他媽想幹什麼?你簡直太猖狂太猖狂了!

蘭思定壓著嗓子說:老周,你他孃的自己過來我這兒看看,現在都成什麼樣呢?民不聊生人心惶惶,大型暴動之後各路的宵小都藉著機會冒頭,到處是趁火打劫,警力不夠,軍力也在被一天一天的消耗。

不能主動出擊只能坐等慘劇發生才能夠派出軍力警力,簡直被動的讓人窩火。

蘭思定,我知道你心裡面不得勁,但是你要知道你是當兵的,你要權衡利弊,要明白孰輕孰重,你…

你知道個!蘭思定打斷,砸了桌上的水壺,對大自己兩輪不止的周義東怒吼,你不要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這群辦公室裡的豺狼什麼想法,你們想借著這次任務把大魚勾出來,這他媽是用老百姓的命做誘餌你他媽到底知不知道?

周義東拍著桌子大怒,一巴掌下去,桌案都裂出了縫隙,手也被生生的割出一道大口子:蘭思定,你問我知不知道?你個狗的兔崽子,你以為老子不難受,老子也是個軍人也他孃的得聽指揮,我倒要問問你,你知不知道總軍區半夜三更接到你一封電報,簡直炸翻了天,整個軍區為了你緊急集合,全線明燈,你捅婁子捅破天了,你聽聽老子這邊是不是電話鈴聲響的不停,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到底有多嚴重,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周義東血壓衝頭,老臉能跟關公媲美,只覺得天旋地轉,趕緊伸出手撐住了桌面。

卵蛋!蘭思定在簡陋的辦公室裡踱步,也氣的不輕,牛脾氣上來嘴上一點不饒人,我他媽只知道不能再死人了!

蘭思定,你個狗的怎麼犯渾都犯成這樣了,別以為你離的遠就給老子玩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一套,你現在立刻給我回來,立刻。

蘭思定說:老周,事情沒有解決完我絕對不會回去,把這幫混蛋趕出國界才是首要,老周我跟你擔保,上面那幫想要的不過是結果,我能拿出最漂亮的結果給他們,我不按的計劃來也不是第一次,你犯不著大動肝火。

周義東肺都要氣炸了,眼珠子凸鼓著:你小子好意思說,你他娘去出趟任務,走的時候還給中央丟了一枚炸彈,你狠勁上來就開始亂來,霍小龍的事情牽扯了多少人?你想過沒有?你想搞人,人不會搞你?能大費周章的把一個死囚救下來,說明這裡面牽連著很多利益關係,不是你想肅清就能肅清的,再說你沒在大本營,正好是別人對你下手的好機會,現在已經有人在暗中查你的底子,說不定你身邊就有要你命的人,你現在非常不安全。如果出了國境,就是別人的地盤,別人拿把槍你幹了,你也是活該,因為你是偷渡者,我國不能追究。

周義東頭疼的厲害,就怕蘭思定一意孤行最後陷入險境,軍區現在看上去風平靜,其實卻暗洶湧,有人藏在暗處蠢蠢動的想要蘭思定的命,那暗中的人藏的很深,職位也應該不低,周義東為了以防萬一派了人在蘭思定身邊樁保護,他現在一道報告上來,說他準備偷渡出境去抓人,周義東看著報告硬是愣了兩分鐘,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關於霍小龍的事情,蘭思定心中早有算盤,他說:老周,我已經追蹤到老饕的行蹤,出了國境把這件事在國外解決掉,咱都能鬆口氣。

打入對方內部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是太危險了,我們現在搞不清對方的底細,你若真的貿然前去,那後果是什麼你能保證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家人代,怎麼跟白艾代?

聽到白艾兩個字,蘭思定牙都能出血:你拿白艾壓我?我告訴你,白艾比你明事理,老子活著她是我媳婦,老子死了她會給我送葬,我蘭思定的女人有擔當,老子要是沒本事讓她當了寡婦老子欠著她下輩子還,用不著你去代。這狗倒灶的任務他一定要親手解決,沒的商量。

這是上級的命令,你必須服從。

我會和上級對話。

你對個狗,要是這件事被最高領導人知道,他不捏死你就是有損威嚴,上面的決定被你小子輕易一攪和,軍令都成玩笑了,你知不知你這麼貿然行動,萬一把線索掐斷,背後的大魚沒有釣出來你不死也得上軍事法庭?

老周,我會把上面要的人揪出來,你信我一回,我辦事什麼時候失過手,我耗不起了,弟兄們也耗不起了,這裡的娃才多大點歲數,小的十九歲,大的也不過二十五歲,都是人生父母養大的,現在卻拿命扛著,這任務都扛了半年了!你還想看多少人命填進去?

周義東摸著發緊的額頭,看著桌上關於這次任務涉及的傷亡名單:蘭思定,自從你入軍之後,我對你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知不知道你是個軍人,你軸你擰,老子都順著你保著你,只要你把事辦妥當了,誰多說你個不字,老子都跟人不對付,但是這一次你是跟所有高層對著幹,你要老子怎麼保你?你哪一次能聽話,能不讓人心?

蘭思定知道他犯了大忌諱,可犯之前他已經想好了,所以他的決定不會變:老周,我相信你才給你打這個電話,不然我一句話不說,照樣能過了邊境收拾那幫混蛋,你也相信我一回,把暴動解決了,老子一定把你們想要的人帶回來,到時候讓我滾蛋開除軍籍要殺要剮隨便。

周義東最終撐不住了,跌坐在座椅中,他雙拳捏緊,骨節泛白,雙目赤紅著心口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他沉默了很久明白蘭思定的心意已決,別說十頭牛拉不回來,就是航母都沒用,他只覺得慘烈到深深的疲憊,聲音無限蒼涼:思定,你是老子的心頭啊,這麼多年熬過來,怎麼這一次就熬不過了呢?你要出了事,你還讓不讓老子活啊?你爸還不知道這事,電報我攔著,你讓他知道他該怎麼活?

蘭思定也紅著眼:老周,這是個坎得過,要是我死了你就當送兒子把我送走,別太難過,你家還有個周黑棘給你盡孝,至於我爸…他比我想的通透,沒了兒子還有國家,給我打報告吧,不然這事就沒完了。他已經沒有耐心再這麼耗下去,關鍵時刻總要有人當出頭鳥引至關重要的那杆槍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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