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悽苦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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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掙扎，天依舊朦朦朧朧的亮了，新的一天，太陽還是照常升起。

落衣起身梳洗一番，出了房門，看到昨自己寄出的白鴿正在門外轉悠著呢。拿起鴿子腳上綁著的字條，落衣看到了四個漂亮的字:“萬事小心”紫蘇終究還是沒有追究她的任，還是再次的縱容了她，落衣的臉上忍不住的浮起了一抹微笑。

“娘娘，您起來了。”是小然的聲音，此時她正在院子裡洗著衣服呢。她所洗的衣服，正是昨天被自己的鮮血染紅的那件，憐貴妃與自己的身材相當，自己穿起她的衣服來，竟是不大不小的正合適。

“辛苦你了，小然。”落衣看著微微汗的小然，忍不住的道出了口。她雖是殺手，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況且是她這個內心脆弱的人。從小到大，除了紫蘇，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對她好過，而紫蘇的好又那麼的內斂。

小然聽了落衣的話，開心的笑了，隨便的用衣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說道:“多些娘娘關心，這裡每天的衣服，都是小然洗呢，都習慣了，再說了，這也是小然該做的事啊。”

“這裡除了你跟小全子，難道就沒有其他人麼？”落衣與她攀談起來。

小然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了，憐貴妃在生前就很不受寵，甚至連皇上的面也沒見過一次。”身為貴妃，竟然連皇上，也就是自己的丈夫的面也沒見過？天下竟然有這樣的事，這是落衣所沒想到的。想想這個女人也真是可憐，隨即問道:“這憐貴妃是何許人也？”

“憐貴妃本名蘇憐兒，是前宰相的千金。當初皇上娶她是看在她爹爹位高權重，為了拉攏朝中勢力才娶得她。皇上壓就不喜歡憐貴妃，而且在娶了她之後，從來沒有寵xing過她。”小然說著，神情顯得很悲哀，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誰承想，也就是去年，宰相發生兵變，竟然想要改朝篡位，被皇上鎮壓了。本來憐貴妃也要被打入冷宮，可是那時候趕在了皇上大赦天下，所以只是讓她遷到了這裡來，這裡比起冷宮，多少還是多些自由的吧。”落衣點點頭，這話，顯然她也是同意的。在這皇宮中，這一絲絲的自由來的多麼的難得啊！若是她真的為妃，一世不能踏出宮門外，她也會願意在這牆角的一隅生活下去吧。可是，自己又怎麼指的有機會成妃子呢？自己是個殺手，是個殺人工具，此次，要不是為了龍劍，她秦落衣怕是一輩子也不會進這皇宮吧。

落衣想著，失了神。直到小然叫她她才反應過來。

“那你們呢？一直都只有你們二人跟著她麼？”落衣納悶，堂堂一個貴妃，為什麼只有兩個人照顧她。

“不是的，其實在宰相還沒有發生叛變的時候，娘娘的宮內有著許多服侍的人。但是，”小然說著，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是，自從宰相叛亂，娘娘被髮落到這裡來之後，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另尋他主了，只有我和小全子二人照顧娘娘，不過娘娘對此也不是很在意，她常說，很慶幸在這宮裡還有真正對自己好的人…”落衣輕嘆一口氣，這是怎樣一個女子，面對如此困境的時候，也能像蓮般的淡然，說實話，落衣是打心底佩服她的。

佩服的同時，落衣不得不嘆她身世的悽苦。若是可以選擇，又有誰願意嫁入這宮中呢？又有誰願意整的勾心鬥角呢？憐貴妃是不幸的，但是她又是幸運的，起碼還可以獨自生活在清靜的角落裡，有兩個真正對自己好的人在身邊陪伴著。這是落衣想要的，卻也不敢奢望的。若可以選擇，落衣不想再殺人了，隱居於世，終與山林相伴，又何嘗不是件美事呢？

殺手，本該無情無心，一旦動了情，動了心，殺氣就會一點點喪失，也許，自上次放過了冷千秋之後，落衣的心，已經為情所動了吧。只是那種情，不知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