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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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藩抬起頭看著院裡鴿子道:“不知是否妖族之事?”柳若萱語氣輕和道:“正是如此,據說大山深處近來屢有妖物竄了出來,若萱思來想去,再使人深入魔窟,看一看那隱藏了數百年的妖魔鬼怪,究竟是什麼樣的恐怖存在…”大藩仔細聽完,緩緩道:“蝠妖從深山竄出來作亂,我也有幾分聽聞,除去世人恐懼之下捕風捉影,以訛傳訛不論,所謂無風不起
,料想還是有幾分真實
的。”柳若萱道:“所以大藩認為此事可行嗎?”大藩閉目沉思片刻,再次睜開雙目之時,目光如炬瞧著頭頂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大山道:“臣雖年邁之身,但值此危難之時,穆府決無遲疑。”她猛然回眸看來,一雙美眸中是那滿頭白髮的老人靜靜坐在軟榻之上,他的雙眼雖已渾濁,可目光依然堅定,她從這老人的身上,看出了男子的擔當,無論歲月侵蝕,哪怕青
不在,垂垂暮年,那一句驚天之音,依然充滿令世人為之瘋狂,為之一往無前的力量,雖千萬人,吾往矣!
愈是亂世,愈可見人心,愈可見,男人的擔當,那種頂天立地,無怨無悔的擔當!鴿子低頭吃著穀物,大藩瞧著群山巍峨,語氣平靜道:“我穆府雖然人丁不旺。
但藩中,也尚有帶甲之士八萬六千員,公主既有心再探魔窟,老臣也願獻微薄之力。”大藩說罷,目光投向身邊的孫桂,孫桂似早有預料,上前一步道:“這次探尋魔窟,非比尋常,孫桂在甲州多年,願做嚮導。”此時一向明媚的天空,一片烏雲卻恰巧襲來,一切盡在不言中了。*…*…*…*…*…*今晚的夜如期而來,只是一輪月被烏雲籠罩,月光慘淡,令人覺得很是沉悶。
月影稀缺下,這處偏僻小樓內,幾點燭光微滅,吳鈞坐在蠟燭旁邊,小心翼翼的挑著燭,燭火跟著更明亮了一些,照著房間內的一切。
桌邊那絕世貌美的少女,正提筆寫著什麼,她的字跡秀美工整,便連紙上瀰漫著一股淡淡芳香,烏黑秀髮輕輕落在香肩前,絕美容顏平靜如水,淡雅出塵,凡塵喧囂似也驚擾不到她,那一抹絕世出塵的倩影,無聲無息中已然驚豔了一切。
吳鈞收斂著自己氣息,大氣也不敢,深怕自己打擾瞭如此恬靜淡雅的美麗,小心翼翼走過來時,為她倒了一杯香茶。輕聲細語道:“殿下,喝一些吧。”柳若萱微微蹙眉,抬頭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大可不必守在這裡,可以先回去休息。”吳鈞瞧著她臉道:“公主這般廢寢忘食,我怎敢休息?只願侍奉您身邊。”她為之一笑道:“也好,那你就為本宮磨一些墨吧。”吳鈞點頭答了聲是,坐她旁邊認真磨死墨來,目光不經意投在她身上,只見她此時此刻,清冷之處竟有一種別樣的嬌媚,一時瞧的呆了…柳若萱提筆寫個不停,淡淡道:“瑾月姑娘那邊怎麼說?”吳鈞咳嗽一聲道:“定州本就是為了探尋妖界實力而來,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了,除了軒轅文,瑾月,南宮仙兒,周寧,都決定要去。”她點頭道:“本宮以為會是周寧留下來,結果確是軒轅文留下來了。”吳鈞又道:“無相僧人乘定州的船一路去了水國江都城,攜經書萬卷,一面講經,一面廣收弟子,並有意去往龍城,說服龍城在天下各地修建佛寺。”柳若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提筆之時,一縷秀髮微亂拂在紅
,那模樣說不出的驚豔。吳鈞看了幾眼紙上的字,臉上
出欣賞之
,她的字寫的秀美,漂亮,似有淡淡墨香從紙上跟著溢了出來,柳若萱寫完了字,輕抬玉臂拿來茶杯飲了一口道:“熊族有什麼動靜嗎?”吳鈞起身,恭敬站著道:“公主您主動向熊族示好,據說熊族聽說這個消息後,都很是開心,聽說熊兵連夜就撤了三十多里,就連那吃不飽自己大賺一筆一時,熊族其他人也能跟著混些油水。”柳若萱淡聲道:“梳妝檯上的信封內,有本宮寫的一封信,你務必親手
給熊族大先生。”吳鈞點頭道:“是!”柳若萱又道:“見到大先生之時,可對他言明,本宮在甲州錢莊存有二十萬兩白銀,這小小敬意,請他務必笑納。”二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吳鈞臉上也登時忍不住變了顏
,但熊族世代居住在大山深處,不說頗多不便,族內更是缺少銀錢,這筆數目,絕然令人動容,只是柳若萱既然這樣說了。
他也只有照辦,重重點了點頭道:“殿下放心,我一定照辦,絕然不會有任何差錯。”她紅輕品茶香道:“墨先生一路如何了?”吳鈞面
恨
道:“這狂徒一路往十萬大山去了,殿下如此厚待與他,他卻絲毫不為之領情。”柳若萱聽了淡淡一笑,美眸看向窗外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吳鈞哼了一聲道:“下次再遇見他,絕然不會手下留情!”柳若萱又倒了一杯茶道:“魏琅憑藉凶神弓才壓制了他,你又靠什麼能勝他?”吳鈞臉
一變,急忙道:“殿下…”她卻是輕語笑道:“這世上最珍貴的,其實是寬容。”吳鈞重重搖頭,口中深深嘆了口氣。柳若萱道:“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就回去睡吧。”吳鈞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拿走梳妝檯的信,一步一步走下小樓,消失在黑暗中。柳若萱目送他離開,關窗之時,夜空烏雲慘淡,彎月灰暗…她拿起桌上面紗,蒙在自己絕美容顏,輕移嬌軀獨自一人來到小樓下,便在烏雲慘淡中,就著昏暗夜
,走在偌大穆府中。
周寧將睡未睡之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打開門時,門外一名儒衣之人,正是孫桂。孫桂笑著走進來,目光看了看四周道:“聽說公子跟南宮小姐,瑾月小姐一起,決定了要去魔窟?”周寧也未曾想過孫桂這個穆府管家,會深夜來到這裡,說起這些,有些受寵若驚的點點頭道:“先生說的不錯,正是這樣。”孫桂沉片刻,緩緩說道:“貴客不知,十萬大山遠比想象中的更加兇險,這趟魔窟之行,可說是危機四伏,貴客既從遠方來,穆府自然想保衛貴客周全,所以我特來此處告知貴客,魔窟之行有穆府便足夠了。
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妖族察覺,若信的過穆府,也大可不必親赴虎,一有什麼重要線索,穆府必定毫無隱瞞,告知貴客。”周寧認真聽完,真個是受寵若驚道:“先生所說,我們全都知曉。
只是魔海之外對妖族的瞭解極為匱乏,只停步在道聽途說的地步,確也知妖族實力已到駭人聽聞的地步,所以我們這些人此次不畏艱險,渡過魔海來到妖界,為的只是親眼目睹妖族之秘,倘若畏懼生死,便也不會來到妖界了。”孫桂搖頭皺眉道:“眼下戰事近,迫在眉睫,貴客急切之心,我自也體諒,只是前途太過兇險,還是不要以身犯險,比較妥當。”周寧神
恭敬無比道:“先生好意,讓人倍
親切。
只是甲州不畏懼生死,定州也未必怕了,我們幾人遠渡而來,身負魔海之外萬民厚望,為的就是把妖族的信息,準確無誤的帶回去,即使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孫桂瞧著他目光道:“貴客真的決定了嗎?”周寧毫無猶豫道:“富貴在天,生死有命,決定了。”孫桂一瞬間嘆氣不止道:“既然如此,我便也告退了。”他說著緩緩退入黑暗之中,黑暗之處,亭亭玉立著一名絕少女,正是柳若萱。孫桂走上前搖頭道:“任憑怎麼說,還是一意孤行。”柳若萱轉過嬌軀,看了他一眼道:“這也難怪了,只是今夜你辛苦了。”她說著看向慘淡夜空,輕移嬌軀消失在夜
裡,一陣風掠過,這裡也好像從未有人來過…***一大早的穆府,便籠罩在一派烏雲之下,寒冷之時,更多了幾分冷清,似有一場大雪正在積蓄力量之中。瑾月從房間走下來之時,只見小樓下,南宮仙兒與周寧站在一起,不見平
言笑,只有一派肅穆…
軒轅文身披鐵甲戎裝,臉蒙黑巾,目光之中盡是堅毅,冷風輕輕拂來,刮在人身上痛徹肌膚,猶如刀割,她美眸往高牆之外看去,只見十幾面康字旗幟風招展,於寒風凜冽中,獵獵作響,分外鮮明。
瑾月輕移嬌軀來到軒轅文面前,美目如水瞧著他臉道:“我們看慣了風花雪月,亦看多了歡聚別離,這次來妖界既有此時,也是早已知悉的了。
我與周寧,仙兒小姐前去十萬大山,你帶領這兩百人去往水國江都城,一路之上風雨勞頓,頗多艱難,你更要處處小心提防才是。”軒轅文著她目光道:“瑾月姐放心。
只是十萬大山兇險無比,別離之前,唯願我們四人亦都能平安回到定州。”瑾月點頭一笑道:“你說的對,我們四個人一塊兒來的,自然要一塊兒回去。”軒轅文又看向周寧,周寧步步走來,笑說道:“等回了定州,還陪你再喝三大碗的酒。”軒轅文含笑說道:“好啊,只不過酒錢可是你出。”周寧滿是豪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旁邊南宮仙兒笑嗔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吃不飽才認識幾天,就連他的脾
也沾了幾分…”兩人對望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