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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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銀宓抬起頭訝異地問。

“在啊！這幾天他哪時哪刻不在了？他本把醫院當成家了！”林嫂莫名其妙地望著銀宓，“他疼你疼到骨子裡了，連傻子都看得出來。那天為了你生不出來，他差點把所有醫生都得罪光了，要不是醫生們看在你的面子上，早讓警察把他帶走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老婆生孩子緊張成這樣的老公，不就是生個孩子嘛！”林嫂邊嘮叨邊走出去，這時，雷霄霆又走了進來，臉上織著掙扎與矛盾的神情。

“坐吧！”許久後，銀宓才嘆了一口氣。

“身體好點了嗎？”雷霄霆依言坐到銀宓身旁，臉上有著些許擔憂。

“還可以，我想看小孩。”銀宓掙扎著想起身。

“等你好些再看吧！你現在還太虛弱。”將銀宓按回病上，雷霄霆的動作輕柔無比，“以後有的是時間。”

“你會讓我看她？”銀宓愣了愣。

“為什麼不？”雷霄霆苦笑著，“那是你的小孩。”

“原來，你還是不要她…”

“你胡說什麼？”雷霄霆皺起眉輕斥。

“不是嗎？”銀宓抬起盈滿薄霧的眼眸，“你從一開始就不想要她，不是嗎？”

“天啊！你別哭…”看到銀宓的淚水，雷霄霆手足無措了起來，“我是想要你啊！因為當時醫生問我選你還是選小孩，我當然選你啊！我哪知道能兩個都選啊！”

“要我？”銀宓眨了眨含淚的眼眸，“你要我？”

“是的，我當時只想到要你！”雷霄霆無奈地苦笑著，“反正只要有了你，以後我們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

“以後？”銀宓不敢相信耳中聽到的話，“我們？”

“那只是我當時的一廂情願，”雷霄霆將頭望向窗外，不想讓銀宓看到他臉上的神情。

“因為那時我什麼都忘了，忘了你曾說過不想留在我身旁，忘了我自己對你所做的一切，忘了你只是為了孩子才留下，忘了…你早已不再愛我！”那是痛苦嗎？看著雷霄霆臉上糾結的線條，銀宓問著自己。

“若以後…你或孩子需要我，一定要告訴我，別讓我…”雷霄霆繼續說著，聲音卻愈來愈低、愈來愈瘖亞。

“別讓你怎麼樣？”銀宓望著雷霄霆眼底的脆弱輕輕問著。

“別讓我在你心底留下的只有痛苦回憶。”雷霄霆再也忍不住地閉上眼睛，受著眼裡那抹酸澀。

“你覺得你留給我的只有痛苦？”

“不是嗎？”雷霄霆自嘲地笑說:“從你嫁給我之後，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傷害你？我強佔了你，沉醉在你柔美的身子中，卻用殘酷的言語刺傷你，我明明知道你的純真、善良，卻又總是汙衊你、辱罵你…”

“你沉醉在我的身子中？”聽到這裡，銀宓突然自言自語地說:“原來我也有讓你沉醉的地方，雖然只是身子…”

“不，不只是這樣！”雷霄霆倏地轉過頭，“我早就不知不覺愛上你這個人、這顆心，卻一直沒有發覺，不斷放任自己的愚蠢，讓自大矇蔽了早已連在你身上的眼眸…”

“你愛我？”銀宓抬起跟，矇矓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你愛我？”

“是的，在你早已不再愛我的時刻，我愛上了你。”說這句話時，雷霄霆的心像被撕裂似的，但他不在乎，反正他已經失去了她。

“所以上回見到你與風從文在一起時，我才會那麼憤怒、那麼嫉妒，才會在盛怒之下又傷害了你，讓自己永遠失去你…”

“你嫉妒他？”銀宓心底猛然一震，無法置信地低語，“為什麼？”

“因為無論我怎麼做，我都無法讓你的甜美笑容為我綻放，”雷霄霆的聲音黯然無比，“而他卻輕易便可得到…”這男人，好傻！

傻得為了本來就專屬於他的笑容嫉妒；傻得在這七個月中不敢碰她、不敢愛她；傻得看不出在他的細心呵護之下她又重新愛上了他，比以往還愛…

只不過她一直隱忍著，因為這是她最後的籌碼，而今天，她知道她贏了！

兩道淚水由銀宓的頰上滴落，“以後，孩子生的時候你一定要在。”

“好。”雷霄霆背過身，將後悔的淚水留在自己眼中。

“孩子入學、畢業時你一定要來。”

“我一定去。”雷霄霆咬牙說著。

“孩子想你的時候你必須立刻出現。”

“只要有關孩子的事，不管是什麼要求，我一定全做到！”是的！他會答應所有的一切，只要她願意讓他再靠近她、接近她、親眼見到她…

“但如果孩子的媽想你，”銀宓輕輕說著，雷霄霆的背影突然一僵，“你會來嗎？”

“宓兒…”雷霄霆倏地回頭，不敢置信地望著銀宓眼中閃動的淚光。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銀宓低下頭，“我知道你會關心孩子就足夠了。”驚喜與動織在雷霄霆的臉上，他一把撲上去將銀宓抱在懷中，抱得那麼緊、那麼深刻！

這七個月以來的努力終於有用了！這七個月以來忍受的痛苦與寂寞終於得到回報了！

“你抱得我不過氣來了…”埋在雷霄霆的膛裡，銀宓低聲說著。

“對不起，”雷霄霆立刻鬆手後退了兩步，“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雷霄霆無意識地揮舞著雙手，“居然還願意愛我，愛這個一點也不值得你愛的男人！”

“我現在還不愛你，我只是說如果…”銀宓低下頭，臉上綻開一抹甜美而矯羞的笑容。

“是，我知道，是如果！”望著銀宓如花般的笑容，雷霄霆開心地笑了，他走上前輕輕捧起她的臉。

“我知道我現在是留校察看的身分，但如果我的一切表現都讓你滿意，我是否能用後功補前過，回覆到原來的地位？”

“那就看你怎麼表現了！”

“那我現在就開始。”雷霄霆呵呵一笑，突然捧住銀宓生育後更加渾圓、豐滿的雙。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怎麼…”一陣酥麻讓銀宓不由自主地嬌呼一聲，整個身子都融化在他的手中。

“因為我知道這種方式比較容易取得加分的機會，”雷霄霆低下頭，輕吻著銀宓柔美的瓣，“我只是想先試試…”

“我要扣你分！”銀宓在雷霄霆的逗下不斷輕著。

“霄，現在不行！”

“扣分就扣分，反正以後我一定會讓你加回來，因為我會用整個人、整顆心去愛你，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