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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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姑娘家捱揍的年輕漢子,就站在她身邊兒。
亭子外邊兒,緊挨著亭子,一邊兒各地站著六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高矮胖瘦不等,穿的卻是一式黑褲褂。
另外,離亭子的地方,也就是六名中年漢子之前,雁翅也似排列著十名年紀不等的壯漢子,個個抱著胳膊,人人裡
著一段黑
的斧柄,最外邊兩個手裡還各提著一隻燈籠,人不少,但鴉雀無聲,這陣仗
懾人。
李玉翎沒把這陣仗看在眼裡,可是對那亭子裡的女子卻留了意,心中訝然暗道:原來這“斧頭會”的龍頭是個女的,一個女的能號令群雄,領導這麼一幫動輒玩命兒的兇徒,足見不簡單,此女若不是心智過人,便是所學出眾,她有那一套。
心念能動間,前面兩漢子又行近小亭,深深一躬身,恭聲說道:“稟龍頭,客人到了。”亭中女子,一揮手,兩名漢了躬身退往兩旁,只聽她道:“沒想到你這麼年輕,還這麼俊,我還當你是三頭六臂的凶神呢!”接著是一陣銀鈴般哆笑,清脆甜美,煞是好聽。
李玉翎昂然卓立亭前,沒說話。
隨聽那亭中女子問道:“尊駕就是在‘親軍營’裡當差,那個姓李的。”李玉翎道:“不錯,我就是李某人。”那亭中女子道:“我身邊這個人,你認識了。”李玉翎道:“剛在西城握別,怎麼會不認識。”那亭中女子道:“你那一腳踢得不輕啊!差點兒便廢他一條腿。”
“好說。”李玉翎道:“我要是有意毀他一條腿的話,他現在不會站在那兒了。”那亭中女子“哦”地一聲道:“這麼說你腳下留了情。”李玉翎道:“事實如此。”那亭中女幹道:“好說,事實如此,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李玉翎道:“姑娘在江湖,該知道江湖規矩,像令弟這種行為,要走撞在別人手裡,絕沒這麼便宜。”
“好說。”亭中女子嬌笑一聲道:“那我就好好謝謝你。”話聲方落,雁翅般排列著的十名漢子齊動,團團地把李玉翎圍了起來,個個手裡握著一柄利斧。
李玉翎連眉頭都沒皺一皺,淡然說道:“這就是姑娘派人把我帶到這荒郊曠野來的真正目的麼!”亭中女子道:“以你看呢?”李玉翎道:“我既然敢來,我就沒把這陣仗放在眼裡。”亭中女子道:“讓我來試試你的身手。”她那裡話落,十柄利斧同時砍落,齊集中間李玉翎一身,然而,十柄利斧落了空,李玉翎不知何時已脫出包圍,站在了小亭前,仍然而對亭中女子站著。
亭前那六名四十多歲漢子大吃一驚,立即排成一字擋住了李玉翎,顯然他們怕李玉翎挨進小亭。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六位,我要進去早就進去了。”亭中女子黑紗覆面,讓人看不見她有什麼表情,只聽她道:“他說的是實情,你們讓開。”那六名中年漢子一齊閃向兩旁。
適時,兩柄利斧悄無聲息地從李玉翎身後遞到,一襲李玉翎後腦,一挨李玉翎右肩,都是狠毒殺著。
李玉翎像背後長了眼,一個旋身,一拳一腳飛起而出,兩聲悶哼,利斧垂了兩柄,人躺下了兩個。
剩下那八名漢子揮斧就要再挨。
亭中女子抬起了手,那隻手欺霜賽雪,似玉。
“行了,你們退回去。”八名漢子身而退,地上那兩個也支撐著爬起來退了回去。
李玉翎這才緩緩轉過了身。
亭中女子開了口:“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看見這麼好的身手,大名是…”李玉翎道:“豈敢,玉翎。”亭中女子道:“那兩個字兒。”李玉翎沉默了一下道:“玉石的玉,鵰翎的翎。”亭中女子微一點頭道:“李玉翎,好名字,人長得這麼俊,難怪要佔個玉宇,你剛到京裡來的。”李玉翎道:“不錯。”爭中女子道:“以前在那兒得意呀!”李玉翎道:“‘承德’行宮,‘神武營’。”亭中女子身軀一震,道:“你是從‘承德’來的。”李玉翎道:“不錯。”亭中女子道:“我聽說,‘大刀會’讓‘承德’行宮‘神武營’一個姓李的挑了,難不成那個姓李的就是你!”李玉翎道:“貴會的消息很靈通。”亭中女子道:“真是你。”李玉翎道:“不錯,是我。”亭中女子沒說話,沉默了良久始遣:“難怪你敢一個人來赴我的約,藝高人膽大,是不,可是我要告訴你,‘斧頭會’不比‘大刀’。”李玉翎道:“我看不出貴會跟‘大刀會’有什麼兩樣。”亭中女子微一點頭道:“你錯了,往後你就知道了!”李玉翎道:“希望如此,姑娘要沒有別的事,我要告辭了。”
“別忙。”亭中女子抬起了玉手,道:“你請亭裡坐坐,我跟你打個商量,好不?”李玉翎道:“我一直都是站在這兒,現在我站在這兒說話也是一樣”亭中女子笑笑說道:“你有單挑‘大刀會’,獨闖‘斧頭會’的萬丈豪氣,如今難道怕我一個弱女子吃了你不成?”李玉翎淡然一笑道:“姑娘,這一著算是用對了,我生平最怕。”邁步走了過去。
進小亭跟那蒙面女子對面坐下,那站在蒙面女子身邊的年輕人,惡狠狠的直盯著李玉翎,李玉翎裝沒看見。
剛才在亭外,站得遠,倒不覺得什麼,如今跟這位蒙面女子對面而坐,近在咫尺,李玉翎只覺得一陣陣蘭庸異香從鼻子裡鑽,同時,他也看得清楚,對面這位姑娘冰肌玉骨,十分動人。
雖然她蒙著面,讓人無法看見她的廬山真面目,可是從她那美好的身材,以及凝脂般肌膚看,這位姑娘應是位神仙中人。
他這裡正自心念轉動,只聽蒙面姑娘輕笑開口說道:“你的膽子比別人大點兒,你我的立場雖屬敵對,可是我現在競有心折之了。”李玉翎淡然說道:“謝謝姑娘,姑娘有什麼話,還是早說吧!”蒙面姑娘道:“你這麼急著回去了?”李玉翎道:“身在官家,總不能那麼隨便。”蒙面姑娘微一點頭道:“說得也是,好吧!讓我自己再試過你。”輕抬皓腕,緩伸玉手,隔著桌子向李玉翎抓了過去。
乍看,這絕不像出招制敵,而像情侶亭中對坐,她情不自要握情郎的手。
實際上,行家一看便知,蒙面姑娘這一隻玉手已然攻向了李玉翎前身十二處大,威力無匹。
李玉翎心頭暗暗一震,道:“我沒想到姑娘有這麼好的一身所學。”他也抬起了左掌,五指微曲,還拒,隱隱向蒙面姑娘一段欺雪賽霜,晶瑩如玉的皓腕揮去。
蒙面姑娘嬌軀一震,道:“好功夫,你再試試。”玉手往回一收,水蔥般一扣食指伸出,手停在前,尖尖玉指徑徑指著李玉翎的
口,一動不動。
李玉翎淡然一笑,也收回了手,往面前石桌上一放,兩眼凝注蒙面姑娘那尖尖玉指,嶽峙淵停,跟尊石像一般。
行家眼裡,一動一靜,蒙面姑娘著勁待發,在找遍李玉翎的空隙,隨時可作閃電一擊。
而李玉翎處在防守地位,右手放在石桌上,準備隨時拒敵。
一時之間這荒郊曠野中好靜,那些“斧頭會”的人個個瞪大了眼注視著亭中的變化,那站在蒙面姑娘身邊的年輕漢子,更是連氣也不敢一口。
半晌過去,蒙面姑娘那尖尖王指泛起了輕微顫抖,像是玉指上挑著千斤重物,不勝負荷。
李玉翎仍然像尊石像般,凝望著那玉指,兩眼不眨一眨。
又片刻過去,蒙面姑娘那水蔥般玉指顫抖得越發厲害,就在這時候,李玉翎放在石桌上的那隻右掌,也微微動了一下。
突然,蒙面姑娘皓腕前探,直直前伸的那五指閃電點出,李玉翎抬起了右掌,直立,恰好封住蒙面姑娘這一指。
眼看這一指一掌就要碰上,蒙面姑娘皓腕倏沉,又飛快地把手收了回去,李玉翎那隻右掌也跟著落在石桌上。
李玉翎說:“多謝姑娘手下留情。”蒙面姑娘沒說話,半晌之後才開口,說話有氣無力:“你為什麼不趁虛跟進,在這種情形下,你只要輕輕一掌便可置我於死地。”李玉翎緩緩說道:“我跟姑娘無怨無仇。”蒙面姑娘搖頭道:“你錯過機會,你不知道:“斧頭會”的人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不到你躺下,絕不甘休。
李玉翎道:“那任憑姑娘了。”蒙面姑娘沉默了一下,搖頭說道:“因小故樹強敵,那是大不智,我不願意跟你為敵!”李玉翎道:“多謝姑娘。”蒙面姑娘道:“我還有後話,我不跟你為敵,可是我有條件,二者任你選一。”李玉翎微微一笑道:“姑娘,你沒有提條件的權利。”蒙面姑娘聽若無聞,道:“第一,你加盟‘斧頭會’,但可以不離開官家,‘斧頭會’總堂之上,我讓你坐在我的下首;第二,你放手別管鐵奎的事,這樣你我可以化干戈為玉。”李玉翎道:“謝謝姑娘好意,這兩個條件我都不能接受。”蒙面姑娘道:“有理由麼?”李玉翎道:“本不需任何理由,可是我仍願意說說,前者,我身在官家,吃的是官糧,拿的是官俸,不容私自參加民間幫派,後者,鐵奎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我雖然
了手,便不能虎頭蛇尾,有始有終,而且我更不能背棄朋友。”蒙面姑娘道:“你讓我對鐵奎有點嫉妒,為什麼你是他的朋友,而不是我。”李玉翎道:“謝謝姑娘。”蒙面女子道:“你要知道,今天是咱們初會,而且是我邀你來的,我不便為己太甚,錯過今
,你我就是生死大敵,我會不惜一切,也會不擇手段,非置你於死地不可‘斧頭會’不容有威脅存在。”李玉翎雙眉微揚,淡然一笑道:“我仍是那句話,任憑姑娘了。”他站了起來。
蒙面姑娘跟著站起來,道:“你為什麼也非跟我為敵不可。”李玉翎道:“並不是我非跟姑娘為敵不可,而是姑娘要跟我為敵,姑娘請想想看,三姑娘本是鐵奎的人,兩個人心許情悅,已論婚嫁,令弟不但超越了地盤,犯了江湖大忌,而且纏住三姑娘不放,假如反過來令弟是鐵奎,令弟又會怎麼樣,會像鐵奎這樣一忍再忍麼?姑娘居長,不思管束令弟,反而助令弟尋釁,這不等於助長令弟的氣焰,鼓厲他去尋釁欺人麼?
姑娘非世俗女子,這一點應該明白,也應能思及後果利害,為貴我雙方都好,還請姑娘三思而後行,告辭。”一抱拳,轉身出亭而去。
那六名中年漢子與十名持斧壯漢,行動如風,立即圍上來攔住了李玉翎的去路。
李玉翎停了步,卓立不動。
只聽亭中女子道:“讓路,送客。”一十六名“斧頭會”人馬上閃向兩旁,李玉翎邁步行去,兩名壯漢提燈跟在他身後。
蒙面女子站在小亭中,一動不動,隔著那層蒙面紗直望著李玉翎出了那片矮樹叢,這時候那年輕漢子開了口,口氣一派不滿意。
蒙面女子霍地轉過身子冷冷說道:“不放他走怎麼辦,是你能把他留下,還是我能?”年輕漢子揚著眉道:“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就不信偌大一個‘斧頭會’對付不了一個人。”蒙面女子冰冷冷說道:“你有辦法你去,我管不了,都是你惹出來的,你還…告訴你,在這個姓李的沒除去之前,我不許你再到那女人那兒去,你要不聽我的你可會吃大虧,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