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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亮,雞鳴三響,上水村的人就已經圍聚在了做法事的臺子周圍,等待著張魚水道法高深的表演。然而這個時候張魚水還在炕頭上撅著&股睡覺,懷裡抱著一個枕頭,嘴角的口水已經把枕頭溼了一片,不知道在做著和哪個女人的夢。這個時候門外想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張真人!張震人!你醒了沒!”張魚水糊糊地坐了起來,看到外面天已經大亮,忽然響起法事的事情,趕緊胡亂的把道袍套在了骨瘦嶙峋的身子上,又從自己的黃鼬皮口袋裡(黃鼬據鄉人們講都是得道的大仙)拿出了幾樣道具,是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張魚水卻是靠這幾樣東西吃飯的。

張魚水起倒是麻利的,出門的時候看到是劉勝貴和劉茂才正在等自己,平靜地說道:“老書記不用著急,貧道掐算的時間是很準確的,去早了反倒會破了天相!”

“張真人所言極是,那咱們現在可以去了麼?”

“正是時候!”張魚水款步走在兩人前面,劉茂才和劉勝貴小心地在後面跟著。

張魚水走的不緊不慢,半柱香的功夫總算到了。村民們看到張真人的到來,亂哄哄現場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給張魚水騰出了一條小道,張魚水嘴裡念著一些道文緩緩地走進人群,蹬上了法臺。

上臺的時候張魚水用餘光發現,孫彩英就站在臺下不遠處,看來是監督自己的。另外趙大寶牽著自己兩頭懷了頭崽兒的母羊也站在臺子旁邊,看到張真人到來,第一個樂的合不攏嘴,一直拿手指著自己的羊,意思是說:“張真人呢你看看,我把羊給你牽來了!”當然趙大寶每天鎖在家裡的媳婦今天也出現在了趙大寶身邊,現在已經沒心思逃跑了,完全像個上水村的娘兒們。

“趙大寶,你過來!毖你的樣拴在這陰陽柱上!”張魚水嘴裡的陰陽柱其實就是身邊的兩榆木樁子,樹皮已經按照張魚水的吩咐銷了個乾淨,塗了一層紅漆,每個樁上貼上了一張黃的符文。

趙大寶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羊拴好。

張魚水手中拿著一把短小的桃木劍,一半被漆成了硃紅,另一半原木,劍把手上面繫著紅黃布條。張魚水在面前桌子上擺放了三個小碗,裡面有張魚水親自倒滿的水。

法事正式開始,張魚水靜靜地坐在了臺子中央,閉合著雙眼,嘴裡的不停地念著道文。周圍更是一片沉寂,連不懂事的小孩都被大人捂住了嘴巴,這種時候都不能說話。據瞭解的人說張魚水這是在請山神爺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忽然又一陣從山那邊刮過來,張魚水突然間睜開了眼睛,手中的桃木劍也瞬時間朝山的方向一指,嘴裡的道文聲重了三分,臺下一片驚懼,因為發現張魚水手裡的桃木劍竟然燃起了星星的藍火苗。

張魚水把劍在其中一個水碗上一點,砰然一陣青煙冒起;然後又在另外一個水碗上一點,砰然又是一陣黃煙升騰。張魚水面不改,在臺子上大肆舞動了一番,待煙氣將要消散的時候,張魚水從口袋裡又掏出了一張黃符文,動作捷地在了劍尖之上,朝天恢復了一番。很快那張黃符文也燃燒了起來,待成灰燼的時候,張魚水又及時把這些灰燼放到了中央的那個水碗中。

很快張魚水又再次坐到了臺子中央,停止了活動。

有人在下面壓低了聲音唏噓:“張真人這是在送山神爺回去呢,你瞧瞧,還真是厲害啊!”過了一會兒,張魚水再度睜開眼睛,此時額頭上已經多了一絲汗漬,收起桃木劍,臉上浮現出一種大功告成的喜悅,平靜地和一旁看的發呆的趙大寶說道:“趙大寶,那山裡的妖魔已經被我引到了這兩碗清水之中,一會兒你給它們喂到那兩隻羊的肚子裡看有什麼反應!”趙大寶趕忙端起兩碗水灌到了羊肚子裡,過了一會兒竟然發現兩隻羊倒地而死,死相頗為難看,全村人都驚愕不已。張魚水平靜地說道:“妖魔化生在這羊腹中胎兒,你們把這兩隻羊用火燒了便可以把那些作祟的妖魔除的乾乾淨淨了!”

“另外!中央那碗水是我求山神賜的靈藥,可以給你們村長服下,看能不能治療你們村長的瘋癲之症!”張魚水說了一聲。

劉茂才聽了張魚水一言,趕緊吩咐人去取那水,而一旁的孫彩英則死死的盯著那碗水,眼睜睜地地看著它灌進了劉柱子的肚子裡…總算是喝下去了,劉柱子竟然打了一個飽嗝,瘋癲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孫彩英期待的一幕遲遲沒有發生,不扭頭瞥了張魚水一眼,張魚水則神情自若一副神仙姿態的站在那裡,假裝沒有看到孫彩英難看的表情。他知道,要是孫彩英知道自己搞了鬼,沒有他的好果子吃,所以他必須把這件事做的想當圓滑才能不破綻,讓孫彩英抓不到自己的任何把柄!

突然,就在大夥在底下議論紛紛的時候,劉柱子扯著嗓子嚎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臉非常的難看。

“咋回事?”大夥兒驚詫不已。

而張魚水則揮揮手,說道:“大夥不要驚慌,現在正是那靈藥發揮作用的時候,看來你們村長體內的物比較厲害,他們要在你們村長體內鬥爭一番才會分出高低!

“那…那柱子他…”劉茂才看著地上打滾兒的劉柱子,不擔心地問了一句。

“能不能救得了他,就看他自己造化了!”張魚水這句話暗藏玄機,意思就是說倘若劉柱子這樣就死了,那隻能怪他體質太虛弱,鬥不過體內的那個物。而且之前有那兩隻死羊和趙大寶的見證,大夥兒也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劉柱子和那兩隻羊是一個死因。

孫彩英鬆了口氣,換了一個眼神撇了一眼張魚水,張魚水這時候也恰到好處的看了看她,神情異樣。兩個人勾搭的意思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孫彩英那勾魂的眼神告訴張魚水:“好你個張魚水,真有你的!乾的還不錯!晚上我虧待不了你!”而張魚水的意思沒有人能理解。

劉柱子躺在地上打滾,地上的黃土都被掀起來,周圍的人不散了一個大圈,圍著柱子看。勝貴捏了一把冷汗,一旁試探地喊道:“柱子…柱子…你…你沒有事吧!”劉柱子臉煞白,一臉痛苦的表情,彷彿真的像是在做垂死的掙扎一樣。

許鳳有點看不下去,自顧把頭扭向了一邊。

折騰了很久,劉柱子面如死灰,身子繃的很直很僵硬,不再動彈!

“娘,瘋柱子死啦!”人群中有小孩喊了一句,卻被娘一巴掌打在了股上,哇哇地哭了起來“你這死孩子,不準胡說!滾回家去!”柱子死了!柱子死了?這樣的結果似乎很難令人接受,張魚水凝重的臉龐看著方程的身體,不搖了搖頭,嘆息地說道:“看來他命中劫數如此啊!”劉茂才也不敢相信,臉十分難看。

“張…張真人…這…柱子他真的死了…”勝貴詫異地問道。

“生既是死,死既是生!生生死死,我們又何必在意呢!”張魚水說了一句連自己都不理解的話,搖了搖頭走下臺去“劉老書記,你收拾收拾吧,把柱子的屍體放三天,準備出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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