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疑慮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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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一歲時,”他說“我做了一次手術,它是從我大腦的前葉——我認為是前葉——摘除了一個小腫瘤,你知道的。”

“是嗎?”她很惑地看著他。

“我告訴過你,在腫瘤確診之前,我頭痛的厲害。”

“對。”他開始漫不經心的‮摩撫‬她的大腿,她的腿修長可愛,睡衣真是非常短。

“告訴過你聲音嗎?”

“聲音?”她看上去很困惑。

“我想沒告訴過你…但是你看,它似乎很不重要,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腦瘤的人經常頭痛,有時候他們會發作,有時兩者都有,這些症狀都有它們各自的先兆,它們被稱為覺先兆,最普通的是氣味——鉛筆屑、剛削的蔥頭、腐爛的水果。我的覺先兆是視覺上的,它是鳥群。”他不動聲地看著她,他們的鼻子幾乎碰上,他可以到她的一綹頭髮觸到他的額頭。

“確切的說,是麻雀。”他坐起來,不想看她臉上震驚的神情,他抓住她的手。

“來吧。”

“泰德…去哪兒?”

“書房,”他說“我要讓你看樣東西。”二泰德書房中有一張大橡樹桌站了主要位置。這張桌子既不古老也不時髦,它只是一塊極大的、非常合用的木塊,它就像一個恐龍一樣站在三個吊著的玻璃球下,打在桌面上的光不算刺眼。桌面大部分都被遮住了,稿子、成堆的信件、書籍和寄來的校樣堆的到處都是。桌子上方的白牆上,貼著一張海報,上面是泰德喜歡的建築:紐約的熨斗大廈。它讓人難以置信的楔子形狀總是讓泰德到高興。

打字機旁是他正在寫的小說《金狗》的手稿,打字機上是他那天所打的稿子,一共六頁,這是他通常的數量…就是說,當他作為他自己寫作的時候。作為斯達克,他通常寫八頁,有時寫十頁。

“龐波來到之前,我正在修改稿子,”他說,他從打字機上撿起一疊紙給她“這時聲音來了——麻雀的聲音。今天第二次了,只是這次聲音更大,你看到稿紙頂端寫的什麼了嗎?”她看了很久,他只能看到她的頭髮和頭頂。當她抬頭看他時,臉蒼白,嘴抿成了一條窄窄的灰線。

“一樣,”她低聲說“完全一樣,啊,泰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她晃了一下,他走過去抓住她的肩膀,擔心她會暈過去,但他的腳絆在辦公椅x形的腿上,差點兒把他們兩人摔到桌子上。

“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她低聲說“你呢?”

“沒什麼事,”他說“我很抱歉,我總是笨手笨腳的,我只能站著擺樣子。”

“你在龐波來之前寫下這話的,”她說。她似乎覺得這難以理解“之前。”

“對。”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她緊張地看著他,儘管燈光很亮,她眼睛的瞳孔變得又大又黑。

“我不知道,”他說“我以為你會猜出點什麼。”她搖搖頭,把稿子放回他桌子上,然後用手擦她的短睡衣,好象要擦去什麼髒東西。泰德相信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也沒有告訴她。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隱瞞了吧?”他問。

“明白了…我想我明白了。”

“他會說什麼?我們注重實際的警長來自緬因州最小的一個鎮,他相信計算機和目擊者證據,他寧願相信我有一個孿生兄弟而不相信有人能複製指紋,如果他知道這事,他會說什麼?”

“我…我不知道。”她正在竭力把自己從震驚中解脫出來,他以前也見她這麼做過,很敬佩她的自制力。

“我不知道他會說什麼,泰德。”

“我也不知道。我以為最壞的情況是他會認為我事先了解犯罪情況,他更可能認為,今晚他離開後我跑到這兒寫下這句子。”

“為什麼你要做這樣的事呢?為什麼?”

“我認為他的第一個推測就是我神不正常,”泰德面無表情地說“像龐波那樣的警察寧願相信神不正常,而不願接受超出普通覺之外的事。我一直想自己把這是明白,如果你覺得我不該這樣,那麼我們可以給羅克堡警長辦公室打電話,留下話給他。”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在一些談話節目中聽說過超自然的聯繫…”

“你相信那些話?”

“我以前沒認真想過那些說法,”她說“現在我開始認真考慮了。”她伸手拿起寫了字的手稿。

“你用喬治的筆寫的?”她說。

“它是離我最近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說,想起了斯克瑞託牌筆,但馬上把它趕出他的心裡“而且它們不是喬治的鉛筆,從來不是,它們是我的。我他媽的已經厭倦了把他當成一個獨立的人看待,這已經失去任何意義。”

“但是你今天用了一句他的話——‘為我做不在場的偽證’。我以前從沒聽你在書本以外用過,那只是一種巧合嗎?”他想要告訴她這當然是巧合,但沒有說出口。這可能是巧合,但從他在紙上所寫的看,他怎麼能確信呢?

“我不知道。”

“你是處在一種恍惚狀態中嗎,泰德?你寫這句話的時候,是處在一種恍惚狀態中嗎?”他緩慢地、勉強地回答說:“是的,我想是的。”

“就這些嗎?還有沒有別的呢?”

“我記不住了,”他說,然後又勉強補充道:“我想我可能說過什麼,但我真的記不得了。”她看了他很長時間,然後說:“咱們睡覺去吧。”

“你以為我們能睡著嗎,麗茲?”她淒涼地笑了。

三但二十分鐘後,他實際上糊糊快睡著了,這時麗茲的聲音又把他叫醒。

“你必須去看醫生,”她說“星期一就去。”

“這次沒有頭痛,”他抗議說“只有鳥的聲音,還有我寫的那古怪的東西。”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充滿希望地加了一句:“你不認為這只是一種巧合嗎?”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麗茲說“但我必須告訴你,泰德,我很少相信巧合。”由於某種原因,這使他們倆覺得好笑,於是兩人躺在上互相抱著咯咯笑起來,聲音儘量放小,以免吵醒雙胞胎。他們又和好了——泰德現在只能確信一件事,那就是一切如常了,暴風雨已經過去了,不幸的往事又被埋葬了,至少暫時是這樣。

“我要跟醫生約一下。”當他們笑聲停下來時,她說。

“不,”他說“我自己來。”

“你不會故意忘了吧?”

“不會。星期一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預約醫生,我向你保證。”

“好吧。”她嘆了一口氣“如果我能睡覺那真是他媽的奇蹟。”但五分鐘後,她的呼變得均勻平和,接著不到五分鐘泰德自己也睡著了。

四他又做了那個夢。

直到最後是相同的:斯達克帶他穿過空無一人的房子,一直站在他身後,當泰德以顫抖的聲音堅持說這是他自己的房子時,斯達克告訴他錯了。你完全搞錯了,斯達克從右肩後(或左肩?這有關係嗎)說。他又對泰德說,這房子的主人已經死了。這房子的主人在那童話般的地方,那裡不通鐵路,這裡的每個人都稱那個地方為安德斯韋爾。一切都是一樣的,直到他們走到後廳,在那裡,麗茲不再是一個人,費裡德里克。克勞森和她在一起,他赤身體,只穿一件可笑的皮衣,他像麗茲一樣死了。

從他肩膀後面,斯達克沉思道:“就在這兒,這就是告密者的下場,他們會變成廢物。現在,他已經被解決了,我要解決所有的人,一個接一個。你最好別讓我來解決你。麻雀又飛起來,泰德——記住。麻雀在飛。”這時,就在房子外面,泰德聽到麻雀的聲音:不是幾千只,而是幾百萬只,甚至十幾億隻,當這龐大的鳥群飛過太陽時,完全把它遮住,白天一下變成黑夜。

“我看不見了!”他尖叫起來,喬治.斯達克從他背後低聲說:“它們又飛了,老夥計,別忘記,別妨礙我。”他醒過來,全身發抖,全身冰涼,這次很長時間難以入睡。他躺在黑暗中,思考著這個夢,覺得它非常荒唐——也許是第一次這麼覺得,真是非常荒唐。他過去總把斯達克和阿歷克斯.馬辛看作長得很像的兩個人,兩人都很高大:肩膀很闊,看上去不是長大的,而是用什麼堅硬的材料做成的,兩人都是金髮——這一事實並沒改變整個事件的荒謬。筆名不會活過來殺人的。他要在早飯時告訴麗茲,他們會為此而大笑的…考慮到現在的處境,他們也許不會大笑,但他們會咧嘴笑的。

我將稱之為我的威廉.威爾遜情結,他想,又糊糊睡去。但到早晨時,這夢顯得不值得一談,於是他沒有…但隨著子的消逝,他不由自主地會想起它,好像它是一顆黑珍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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