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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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池珈珈沒料到楊哲頤竟然臉兇惡地對她吼叫，難過得一句話也說出不口，徑自紅了眼眶。

“表哥…”

“先進來，有話慢慢說…”楊哲頤緩下語氣，代道:“平萍、小芳，你們先出去忙吧！”

“嗯。”平萍點點頭，語氣溫和地說:“楊董，等會兒有份銀行文件需要您批閱簽名，我趕著匯款到國外去，客人正等著這筆錢，所以有點急，等會兒可能要打攪您一下。”

“沒關係，你好拿進來就是了。”楊哲頤眼光停在平萍的臉上，沒有移開。

平萍並不很確定那樣的眼神要傳遞什麼樣的訊息？她只是低下頭，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

然後，如同往常地打開電動打字機，純地打字…

“喂，請問一下。”小芳實在壓不住內心好奇，睜著大眼走到平萍身邊。

“你也太會忍了吧？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連吭也不吭一聲？ㄟ，借問一下現在是什麼情形啊？怎麼會莫名其妙冒出一個『表妹』？小王子跟這女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們是怎麼個『表』法？我看他們怪怪地…”

“別人家的事，別管那麼多…”平萍嘴巴上說得淡然，心中卻似掛上無數吊桶，忽上忽下地沒半刻安寧。

她無法預想池珈珈跟楊哲頤會在裡面『密談』些什麼？

甚至，她有點擔心楊哲頤會不會把她『假扮女友』的事，對池珈珈和盤托出？畢竟他們之前的情不錯，倘若他真的對池珈珈坦誠這件事，將來她該如何面對呢？

萬一池珈珈心有不甘，哪一天不地把事情掀開了又該如何？

“平萍，你跟小王子是玩真的吧？不是開玩笑的？”小芳突然神來一筆問道。

“你、你怎麼會這樣問？”平萍心一驚，打錯一個數字，整張紙都得撕掉。

她懊悔地把碎紙拋進垃圾筒裡，鎮定了口氣，幽幽道:“當然是真的，你懷疑？”

“我…我不是懷疑，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小芳雙手抱，眉頭皺起，深思道:“小王子剛來的時候，你跟他簡直勢同水火，本不相容嘛！怎麼在突然之間就變成一對了？”

“愛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愛上就愛上了，要不然你認為愛情要多久才能確定算數？”平萍對答如，毫不掩飾卻冷淡不帶情。

“你說的也是啦。”小芳無從反駁，雖然她心中總覺得事情怪怪的。

“那你現在告訴我…你，真的很愛小王子嗎？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ㄟ，你是不是吃飽太閒啦？”平萍起打好的文件，瞪著小芳。

“我現在要忙著處理國外匯款的事，沒空跟你閒扯。”

“等一下！”小芳拉著她，正道:“你不說？不說就是假的囉？到底愛不愛小王子嘛！”

“神經哪！”平萍一把將她推開。

“我愛不愛他為什麼要向你代？無聊耶！我愛他，我自己知道就好，關別人什麼事？”

“嘿嘿嘿，你說了。”小芳得意地拍手，戲謔道:“會讓你說得出口，絕對假不了。難得像你這種超級會『ㄍㄧㄥ』的人，會把愛說出來一定是愛得很深啦。”

“懶得理你！”平萍不想再跟她扯下去，拿著待籤核的文件走進董事長室。

一邊走，心中盤旋著小芳說的話:會把愛說出來，一定是愛得很深啦…

是嗎？真的已經愛他很深了嗎？她問自己，怦怦的心跳和驟升的體溫似乎已經告訴她答案了。

平萍很確定自己不再是演著別人要她演的戲，她真實地把愛給出去了，只是眼前她還必須配合另一個主角，為了他們都摯愛的長輩。